【魂】第四章:英雄崛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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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道关卡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身上的毛毯滑落,疑忽然惊醒,腾地站了起来,警觉地环视着四周,哪知一个趔趄,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原来是毛毯,定是姐姐得空回来怕自己着凉盖上的,疑方才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哎,自己竟然睡着了,难得姐姐总是这么贴心。疑拍拍脑袋儿,顺手捡起了毛毯准备铺在窗台上。

朦朦胧胧中,怎么感觉有一片模糊的红色在右边玻璃上晃荡。疑转过头警惕地朝窗外望过去,是第五道关卡的红灯亮了,方才就隐隐感觉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儿,果然是泪城出了点小状况。

城门口,有个顽劣之徒不顾阻拦想擅闯入内。礼素来刚柔相济,屡试不爽,却也奈何不了他,更别说躲在她后面瑟瑟发抖半声不吭的善。这一幕被商议厅的使臣看得清清楚楚。要说这商议厅的设置还真的很是精妙,透过大而阔的窗户正好可以将外面的情况一览无余,而外面却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方才也是第五道关卡在此的驻守使臣窥到了危机,机敏地按下了红灯按钮,怒和责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就立刻传来,瞬间震倒了一片使臣,自然也吓退了不识趣的来访者。眼下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人群中好像徒增了几许怨怼的味道,就连疑在这么老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几分。

不愧是资格最老的一辈,时刻把泪城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纵然被大家埋怨,也坚决不辱使命,由他们俩坐镇泪城,奸恶狡诈之辈便无所遁形,只能逃之夭夭了。寻着声音,视线落到了怒和责的身上,疑的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了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要经历多少劫难,才把他们磨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依稀记得在年幼的时候,还曾见过怒和责,一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一个娇嗔柔美惹人爱怜,所过之处,莺歌燕舞,艳羡众人。可如今,大丈夫火气冲天熏白了头,美娇娘疾言厉色熬皱了面。世人不明所以,背地里却还称他们为黑白双煞,皆当怪物一样提防,敬而远之,却在危难之际不得已之时,又将他们推到风口浪尖,任枪林弹雨,也毫不怜惜。

他们虽被奉为护国第一勇士及夫人,地位尊贵显赫,可几多苦涩又有谁人知晓,疑的内心更是五味杂陈。所幸的是怒和责能够不离不弃,相携相守,脉脉温情又岂是你我能懂得。

都说责黑了心肠克了夫,哪里知道她的那一片良苦用心。夫君怒气性大,可度量更大,能容常人所不能容,乃真丈夫也;若非过分至极,定不会失去控制乱用神力。奈何众人步步紧逼,那可怜的夫君,却还凡事都自己默默咽下吞到肚子里,生生憋青了脸,作为妻子的责怎会不痛心难过,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把这些有眼不识泰山之辈统统都赶走,莫要伤害了她的夫。可是,焦心如焚,却常常适得其反,众人更是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夫更是如骨鲠在喉,日渐苍老。

责捶足顿胸,埋怨自己造诣太浅,不能为夫解忧, 暗自里伤心落泪,却仍在怒面前强打精神,不让夫看到自己的脆弱,徒增烦扰。可夫妻连心,这一切,怎能逃得过怒的眼睛。看着日渐憔悴的妻,怒揪心万分,多少个无眠的深夜里,握紧拳头,恨不能把整个屋顶掀翻。千斤重担他来抗,万般刁难他来挡,只是不要伤害了他的妻。是可忍,孰不可忍!山呼海啸,电闪雷鸣,毁天灭地又如何,他只要她的妻安好。妻的美好,别人不懂没关系,他懂。纵使妻容颜尽失,几尽枯槁,她也永远是他心中温柔娇弱的妻,有他在,便会护她一生周全。

世间男女自问痴情者无数,可大多顾全自我,无事伤春悲秋怨天怨地,如怒和责这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之人能有几个。这份伉俪深情,日月可鉴,更是让疑感动不已。仿佛间,他看到了,他们冰霜一样的脸颊在慢慢地融化,烛光般的笑容缓缓绽开,摇曳着遍地温暖;似水的眼睛,碧波荡漾,倒映着整片天空。好像昔日那般模样,他牵着她的手,轻轻为她拂去额前的发丝,满眼的疼惜;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为他抹平皱紧的眉头,一脸的柔情。没有别人,也没有泪城,只有他和她。

今日怎地这般多愁善感,还好泪城还在,定是上任不久,操心的事儿一下子多了起来,眼睛都不太好使了,疑打趣着自己,准备揉揉眼睛醒醒神儿,可不由地又朝方才那个方向望过去。怒和责正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依旧如往日般严肃,并没有什么变化。一种怜惜感不觉又涌上了疑的心头,倘若有一天,他们能卸下护国重担,放下拒人千里之外的盔甲,会不会受全民爱戴,而扫去心中的阴霾;又或者他们携手浪迹天涯,重温旧梦,会不会逍遥快活似神仙,而那时泪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寒殿可尚在。

(7)寒殿奇历

在第五道关卡后面,寒殿静静地挺立着,仿佛受到了怒和责的感染,也显得十分肃穆,不过整体看上去还是有些亮堂,不像上次那样黯然蒙尘。自从那日后,疑便让人将它打扫得干干净净,虽依然有些许破旧,但似乎已有几分昔日的模样。

疑凝视着寒殿,似乎又陷入了沉思。自从防卫系统落成后,自己已然声名显赫。只是,平日里并无一技之长,这次竟能如此大展拳脚,他也摸不着头脑,莫非天降大任也。

当日,从寒殿回来后,疑似乎陡然开窍一般,混沌的心一下子变得清明了,整个人的感知也变得特别敏锐,好似拥有神力一般。他突然忆起了序,记得漠曾极力推荐过序,因为他挥手之间便可化危机于无形。那时只觉得玄乎,将信将疑,但现在竟能真切地感受到序的那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还能为己所用。

感觉好像不小心窥探到了惊天大秘密,疑抑制不住地有些欣喜,不过随即一丝惶恐也悄然袭来。从来都是慢慢腾腾,可此刻他却迫不及待地想做点什么,本打算去找序前辈探讨,想想许久都没出门走动了,怕是别人都认不出他来;况且这样贸然前去,不仅自己失了方寸,序又该作何想;又或者天机不可泄露,静观其变吧。疑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作罢,就直接去找了姐姐伪商议,之后泪城才有了现在的模样。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猛,不容疑细细思量,一股潜在的神秘力量带领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到现在他似乎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细细想来,寒殿是这一切的始初,绝对不容小觑,泪城的生死存亡怕是与之息息相关,疑对它更是敬畏有加,把众人几尽遗忘的使命重新提上日程,保护寒殿再度成了泪城的核心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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