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凉凉的声音开口说：“本君从不在乎那些虚名，我怎么不觉得你是个柔弱的女子，倒是一只非常调皮狡猾的小狐狸。”凤九一脸委屈的看着帝君，实在不想理这个为老不尊不讲道理的尊神，抽出自己的手离开去做早饭了。帝君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太晨宫跟凤九逗趣的日子，只是如今的凤九总是不理他，躲着他，不过小狐狸今日一早这一闹，倒是让帝君觉得自己在凤九心里还是一样重要，只是小狐狸长大了，也学会了口是心非，而且不像以前脸皮比较厚，可以乖巧可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往后的日子恐怕自己要跟在小狐狸身后的日子更多了，帝君势在必得，感觉墨渊的昆仑墟似乎也没有那么无趣，景致也还入得了眼，就舒心的坐在树下继续看自己的佛经，期待自己的早餐。小狐狸凤九感觉很委屈，帝君法力高深，脸皮极厚，而且不讲道理，总欺负自己，自己就是只小狐狸，绝对斗不过东华那只老狐狸的，只好老老实实的做了红豆甜粥，金丝卷，做了几个凉拌的小菜，恭恭敬敬的端给那紫衣神尊，然后听话的端着自己的碗低头吃饭，紫衣神尊有滋有味的吃着精美的早餐，身边还有乖巧的小狐狸陪着，感觉心情十分舒畅。日子过得很快，小狐狸在东华帝君的教导下已经能将帝君的剑术舞的有模有样，只是还不熟练，需要后续不断的练习，凤九本就对剑术痴迷，所以每日都要花挺多时间不断的练剑，每次东华帝君都悠闲惬意的坐在旁边指导，偶尔手把手的教几个难以把握的招数，只是感觉凤九对他只有冷淡，恭敬，礼数周全，但并不排斥，看到她只有在跟她的那些师兄们在一起的时候本性暴露，顽皮活泼的不得了，其他时候端着个女君的样子，连笑容都很少见。帝君为此苦恼不已，束手无策，近不得，远不得，从来没有追求过女子的东华帝君感觉头疼，三十六万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之事，真是束手无策，心情也不免时好时坏。

有一日，凤九练了几个时辰的剑，虽然比以前更加进步不少，但似乎身体里力气耗尽了，持剑也没什么力道，帝君让凤九休息陪他下棋。帝君帮凤九倒了杯茶，招呼她坐下，拿出丝帕要帮凤九擦了擦额头的汗。凤九毫不客气的端起茶一饮而尽，温度刚刚好，不过端茶的瞬间巧妙的躲开了东华帝君伸出的手，凤九抢过帝君手里的帕子，自顾自的擦汗，嘴里还说：“不敢劳烦帝君，凤九自己来。”

“九儿，你真的对本君如此反感吗？”

“没有，帝君是九重天上的尊神，是凤九的长辈，更是君上，如今凤九在帝君面前已经算很随意了，凤九可不能再任意妄为丢脸昆仑墟和青丘的颜面。”凤九一双晶莹的眼眸蒙上笑意，不卑不亢的说到。

帝君眼里闪过不甘和悲凉的深色，让凤九心中一阵疼痛。“九儿你难道真的放下了？对本君只是君臣而已？”

“当然不是，如今帝君还是凤九的师父了。凤九以前不懂事，对帝君有了非分之想，有了妄念，还好帝君及时的劝阻，凤九才能知错即改，没有给这四海八荒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否则凤九就是四海八荒的罪人，如今就很好，帝君好好的，凤九很开心。难道帝君忘了当年帝君出关来到昆仑墟你我说过的话了？”

“记得，你说‘东华和凤九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永远的淹没在这漫漫岁月中，而长存于世间的是东华帝君和青丘东荒女君白凤九，你我是君臣，是故人’，可是如果我后悔了呢？”

“帝君是这天地间最通透之人，你亲口告诉我东华是凤九生命中的过客，不值得停留，你说我们无缘，说凡尘间的一切是一场情劫，而且那只是你一个人的劫难。这世间哪有什么后悔药，那一段过往就是历了场情劫，对神仙的一生再寻常不过了，虽然伤痕累累，但也让凤九成长了不少，倒也不冤。”凤九看着面无表情，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的东华帝君，有些心疼，凤九赶紧识时务的闭了嘴巴。

“帝君请，我们下棋吧，凤九棋艺不精。”凤九收敛情绪，像个老朋友一样的跟东华帝君说。

凤九的棋艺虽然不错，但是面对东华帝君，还是很快就要败下阵来，凤九头也不抬，紧紧的盯着棋盘，然后落下一子，可是很快准备又要将棋子拿起来，还没来得及拿起来，东华用手指敲了凤九的额头，严肃的说：“落子无悔，不能悔棋。”

“哎呀，疼，帝君你这么厉害，让让我呀，你看你都把我堵死了，你可是曾经的天地共主，怎么就不能让让我一只小狐狸。”凤九哭丧着脸一阵抱怨。

“你这是耍赖，你以为我是折颜和墨渊，老让着你棋艺怎么进步。”

“那你教我，帮我讲讲你的思路，我就陪你下棋。”

“小狐狸你很会算计，如果那样，那就不是你陪本君下棋，而是本君在陪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帝君又开始套路小狐狸。

凤九腹诽：老神仙了还那么小气，谁陪谁还不一样是下棋。

“本君从来不是大气的神仙。”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帮你做什么，每天帮你沏最好喝的茶，帝君你看如何？”

“听起来还不错，另外过几天，本君要到凡间去办事，你也得陪着本君。”帝君傲娇的撑着头，心想是时候给小狐狸放放风了，带她去玩几天，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然她憋的难受该炸毛了。

“帝君要去凡间做什么？你的意思是带我去，然后，你办你的事，我去玩我的？”凤九听到帝君要去凡间，立马来了精神。

“我办事，你跟着，寸步不离，否则免谈。”

凤九耷拉着脑袋：“好吧，凤九都听帝君的。”

“帝君，魔族好玩吗？你以前在魔族住过，哪里是什么样子的？”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要去魔族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凤九从来没去过魔族。”凤九心里想的是在凡间认识的魔君小燕，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却豪爽义气，曾经热情的邀请她到他的魔宫去玩，她特别想去，无奈大师兄怕师父责罚，坚决不同意。

东华读到凤九的心思，脸都黑了，冷冷的说：“你是想去看一个叫小燕的魔君吧，魔族不许去，只有飞升上神之后才能不被魔族的气息侵蚀，损耗修为，切记不可胡闹，等你飞升上神了，本君答应你带你去魔族玩。”

凤九讨好的说：“帝君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飞升上神？”

“修炼切忌急功近利，不用着急，你才几万岁？等修为足够该飞升的时候自然就能飞升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恐怕不用到十万岁就可以飞升了。”

凤九一听帝君的话立刻高兴了不少：“真的吗？帝君，听说你早年在魔族居住，哪里有许多魔族美人倾慕你，她们是不是很漂亮？”

东华帝君看着八卦的凤九，有些好笑的问到：“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不会是吃那些女子的醋吧。”

凤九急忙摆摆手说：“帝君你别误会，凤九就是好奇，又不能去玩。”

“本君不知道她们漂不漂亮，反正都是有鼻子有嘴巴，在本君的眼中她们都一样，其他的跟我也没有关系，你也用不着吃她们的醋。”

凤九撇了撇嘴：“我才不醋，她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帝君要不我们下棋吧，你再赢我两盘你就别生气了？”

东华帝君脸色缓和了不少，面对凤九他感觉自己总是妥协，这不又缴械投降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一边下棋，一边问：“你和这魔君怎么认识的？你们关系很好吗？”

“凡间认识的，刚见面先打了一架，然后就成了酒肉朋友，他很义气，本来说邀请我和师兄们到他的魔宫做客的，还说他喜欢魔族第一美人姬衡公主，要介绍我们认识呢。”

“你倒是亲朋好友不少，有时间怎么就不记得去太晨宫看本君？”

“太晨宫？帝君你干什么提太晨宫？你又没邀请我，我以前去看你，你不是说不要见到我吗？还问我又到你的太晨宫做什么？你还差点把我关在宫门外。”凤九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前段时间我不是去看你了吗？你连坐都没让我坐就把我赶出去了。”

凤九一边哭一边说。“凤九失礼了，告辞。”

东华帝君站起来，抱住了哭的伤心的凤九，安抚到：“是本君不对，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好不好？。”

“帝君，你来昆仑墟做什么？你还像那千年一样呆在九重天，不用理我，好不好？我们没有缘分，再多的纠缠最终的结果也是要分开，况且你也从来都不喜欢我，我再不奢望什么？”

“傻狐狸，胡思乱想什么？”

帝君擦拭了凤九脸上的泪水，凤九什么话都没说，告辞离开了。

凤九回到自己的房间，心绪混乱的趴在床上，手里握着那串佛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帝君，凤九放不下，可是我们无缘，凤九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害你失去九成法力，你别怪凤九狠心，况且你心里也有喜欢的人，你就等着她吧，说不来她也会像我师父一样可以回来的。”

东华帝君怅然若失的端坐在榻上，想着今天凤九说的话：不会真的来不及了吧，难道在小狐狸的心中自己真的不重要了？不会的，也一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来日方长，就好好的陪陪小狐狸，再不让她哭了。

凤九小狐狸又恢复往日的样子，跟帝君相处也很融洽，二人不时下棋，练剑，凤九也精心尽力的帮她这位新师父做美食，东华帝君再不提那些伤心往事，免得把小狐狸惹哭自己还要费心哄着，这方面他实在不擅长。但是帝君欣喜的发现小狐狸还像以前一样对着自己的脸发呆，禁不住要逗逗小狐狸说：“你再这么盯着本君，就快成色狐狸了。”凤九羞红了脸，便懒得理帝君。又有一日，东华让凤九在房间陪着自己看书，凤九起先还认真的看着书，一会儿书上的佛理十分难懂，凤九气馁的扔下书，生气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帝君，腹诽到：真是个怪人，这么不知所云的佛理书还看的津津有味，能比话本子好看，能比才子佳人的故事有趣。看东华都不理她，忍不住‘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倒茶喝。东华读的凤九的心思知道他为何生气后，不由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