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坐在办公桌前,看到群里兄弟姐们的分享很羡慕,我一直想要写点什么,但是却无从下笔。不知道从哪里写起,也不知道又将写到哪里。此刻很清晰的是,我拥有一颗安在的心,稳稳地,稳稳地。
去年就有计划印度之行,苦于孩子刚上一年级,正在适应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新的环境,我选择放弃印度之行。今年早早的开始计划这趟旅程,忘记了是我一个人带孩子出门,更忘记了是我一个人第一次带孩子出国门,那种感觉仿佛是印度有什么样的力量在吸引着我前行,而我忘记了其他所有的阻碍。8月初就把行程安定好,妥妥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临出发前孩子感冒了,心里飘过一丝害怕,但是我选择逃避面对,草草买了感冒药,就这样出发了。路途真的很遥远,也很漫长,但是整个过程很开心。到达静修园的前两天,我一直都在疲惫的状态里,只想睡觉,那是一种没有觉知的状态。孩子也因为睡上铺吹风扇而咳嗽加重,周围的姐妹们都开始心疼孩子:一位姐姐让我早晚握着孩子的无名指;一位阿姨教我给孩子推拿;一位姐姐热心的给孩子VC片;一位妹妹要帮忙找一种草药,总之那个过程里我感觉很温暖。一瞬间,我看到了我对疾病的恐惧,那种恐惧是对死亡的恐惧,因为生病会引起死亡。害怕死亡,所以我逃避面对生病,身边人只要生病,我都会莫名的恐惧。当天晚上很难过,偷偷哭了很久,哭完好了一大半,接下来的几天里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我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钻到人群里和大家聊天,我喜欢静静的呆在一边,即使在人群中,我也是最沉默的那一个。我仿佛总要把自己藏起来,藏到没有人可以看见我的地方。所以刚来静修园,周姐安排我们见达济,我内心有排斥,但是我知道她是好意,我不愿意拒绝。与达济见面的感觉并不太好,我看到了达济对我的不屑,所以我感觉很糟糕。真的是达济对我的不屑吗?不是。是我自己总想把自己藏起来,当要抛头露面的时候我很不习惯,因为内在有深深的自卑,我值得在这样一个活出内在神性的达济面前介绍我自己吗?所以我把自己的自卑投射成达济对我的不屑。我总要把分分秒秒分割到不能再分割,才能善罢甘休,就像我必须要把自己看得彻底了,我才会心安。再去回忆达济与每一个人的互动,他都是那么的当下,无论我看到什么,那都是我看到的,与达济无关。
最开始的每一天,关于集体冥想我只是当做例行工作在参加,那依然是一种没有觉知的状态,确定是如此。某一天下午,又在参加集体冥想,孩子在附近玩儿,突然雷声响起,我开始担心孩子,要下雨了,怎么办?她会不会顾着玩儿而不去避雨呢?一会儿功夫,雨就来了,我继续焦虑,怎么办,雨这么大,贪玩儿的小家伙淋雨受凉怎么办?本来就是生病的状态啊,我要不要现在停下冥想去看看她,哪怕确认她安全了,我就再回来冥想也行。就这样来来回回想了几遍,突然内在有个声音问我:你在做什么?你不相信你的孩子吗?我清晰的听到那个声音,我又问自己的心,我相信我的孩子,随之调整状态继续冥想。依然听到雷鸣,听到雨落,也间歇听到远处孩子们的欢乐声,我更听到了一个声音:我的心安定的声音。那次之后的冥想对我而言都很特别,我也爱上了一群人在一起的冥想体验,很殊胜。此刻,耳边想着音乐,眼前就会出现集体冥想的场景,即使雷鸣,即使雨落,还有风雨无阻的达济,我的心还是静的。后来我与孩子核对,雨落的时候,他们几个小伙伴都躲到一个亭子里,雨停又出来玩儿。她还开心的告诉我,她在给其他小朋友(都是当地小朋友)教中文,她说一句,小朋友们说一句,嫣然没有语言不通所带来的隔阂。我更确信我自己,以及确信我的孩子。
我知道我焦虑是第一步,我看到我焦虑是第二步,我感受到我焦虑是第三步,我已经走到第三步,很开心,哪怕是我还在焦虑中,至少感受到了真实的情绪,这种真实感好难得,这能说明什么呢?说明我可以和我的情绪在一起了。一个经常以打岔应对的我能与情绪在一起着实难得。内在的状态决定外在发生什么,这一次的旅程让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收获:我能把自己的内和外区分开。记得在去印度的路上,筱蓉姐给我做一对一,做完后她问我体验,我第一次说出了可以感受到我的内在和外在的区别,其实以前有过很多次这种体验,但是并不能清晰表达有内外的区别。当我可以区分这种内外的时候,我在与他人互动的时候就能清晰看到他人的言行是外,我对此产生的内在反应是什么,我在内外之间有了回应的时间,而不是自动化的反应。那种感觉仿佛慢了很多很多,以前一瞬间的时间,现在突然变成了很多秒,我想到了茆丁说过的一句话:心里世界是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我深深体验到了这句话的深意。
印度之行,让本来安在的心更安在。期待下次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