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3

2016年回潜江时拍摄于村前的稻田


这条小路就是当年出工的必由于路


        《谁知盘中餐 粒粒皆辛苦》

    当年在课堂上读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唐代诗人李绅的这首千古名句《悯农二首》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以后,我竟然真的汗滴禾下土,酣畅淋漓的体验了一把"粒粒皆辛苦"的无奈与艰辛。

      经过初春选种、育秧、耕田、耙地、施肥、薅草等繁忙的春耕生产环节,仰仗老天爷恩赐于那年的风调雨顺,终于迎来了我们在广阔天地里的第一个收割季节,那是一九七O年的盛夏。清晨,带上镰刀,腰部系一根草绳,唯一可以避暑的装备是头上顶着的草帽,迎着朝霞走在坎坷不平的田埂上,在这之前,对于收割稻谷的念想,最初的印象,就算是那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千古名句,今天,终于可以身临其境,体验粒粒皆辛苦的诗情画意啦,站在田埂上,广褒无际的田野层次分明,棵粒饱满的谷穂随风涌动,尤如卷着金色浪花的海洋,阵阵稻香扑鼻而来,近在咫尺的稻谷,是如何演变成白花花的大米,成为盘中餐,这会儿有了答案,也着实充满好奇。然而,接下来的收割实践,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我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诗情画意全然不见踪影,自尊扫地,之前对丰收的企盼,以及所有的那些留在脑海中的关于丰收的美好印象,都随着冉冉升起的炎炎烈日,烟消云散付诸东流。天空似水洗的一样,没有一丝丝云彩,太阳的强烈光芒穿透外衣直刺后背那股火辣辣的痛疼,然而酷热难耐的感受还只是考验毅力的序曲,眼前齐刷刷的低着丰韵饱满额头的稻穗,感觉好像在偷眼嘲笑我这个"天外来客"。乡亲们刷!刷!刷!刷的割稻镰声此起彼伏,很快,在他们的背后便躺下了一堆一堆的稻谷,布满稻茬的开阔地逐渐扩大,容不得多想,我拉开架式,按照老乡们传授的方法,"镰刀尖要尽量朝下,否则容易割伤手指"左手揽着稻谷,右手将镰刀伸出往顺时针方向用力旋转,回收,还行!居然割下一大捧稻谷,看了看乡亲们的架势,一镰下来比我割的可是多了去了,他们个个都是好把式,开镰一会儿功夫,割着,割着,村民们的身影已经移向前方,甩在后面的我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前行,无奈,看着面前老乡们刻意给我留下的一小块稻谷,奋力挥镰,可怎么也是追不上去呀,更悲催的是那些如针的稻芒,把我的双臂划滿红道道,汗水浸入,痒疼交织,滋味难咽,最最受不了的是腰部的酸胀,每隔一会儿就得停下镰刀,两手叉腰使劲往后仰,尽量伸直腰杆缓解酸痛,然后再割,再停下,再伸直腰,频率越来越快,到后来干脆就把镰刀一扔,顺势躺在了稻田里,任凭烈日晒,汗水浸,蚊虫咬,引来乡亲们一阵阵的叽笑声。顾不上自尊,时下最需要的是腰身尽快恢复到正常状态,闭上眼睛,把草帽搁到脸上,躺在这铺满稻谷的田野里,感觉是躺在世界上最舒服的大床上。

      N年过去了,第一次收割稻谷的经历刻骨铭心始终无法忘记,每每回忆起来,总是心有余悸,也许正是这些艰苦和痛楚的交融,成就了我们今天的坚强和勇敢吧。实践证明艰苦生活的历练可以塑造人的毅志,特别是当你的人生观还处在朦朦胧胧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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