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陈腐——解读海明威小说《陈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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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是美国作家和记者,被认为是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是美国"迷惘的一代"作家中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中对人生、世界、社会都表现出了迷茫和彷徨。他的写作风格以简洁著称,对美国文学及20世纪文学的发展有极深远的影响,他的很多作品至今仍极具权威。

《陈腐的故事》中没有交代主人公是来自哪里,也没有交代他的职业,只描写了在一个雪天,他独自一人坐着,陷入了深思。

文章的开头,是一个场景的特写,慢镜头播放,人物场景,画面由屋内转屋外,再而转屋内。

“吃了一个橘子后,他就这样慢悠悠地在嘴里嚼着,然后慢悠悠地吐出核来。屋外,纷飞的雪花正在逐渐地变成冰冷的雨水。屋内,电炉一直开着,似乎并没有一丝热气。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写字台的对面,在电炉边坐了下来。”

这段文字的描写,没有直接描写主人公是怎样的心情,但通过场景描写,“冰冷的雨水”、“没有一丝热气”等,不难看出主人公的心境。人的心情总是跟天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雪花纷飞的季节,人显得过分慵懒过分冷静。这样的天气,电炉也无法让人感到暖意,此时,人更容易感慨深思,甚至是莫名绝望,伤感这世间还有多少温暖存在?人的思绪是发散的,他想到了遥远的巴黎一场赛事,再远一些的美索不达米亚,一场停了下来的雪,澳大利亚的一场板球比赛,他认为这些都带着强烈的浪漫色彩。

思绪一转,他想到一本名为《论坛》的书。

“这些朴实、温馨的美国故事你都将欣赏到,安乐的家庭、空旷的牧场或拥挤的住房里那些真实生活的一点一滴,健康的幽默情趣会在里面的每一篇中都得以体现。”

书上所描述的,平淡简单真实的故事,或许是主人公所期待向往,却遥不可及的生活,又或许是现在这世间所缺失的,却无人留意到的,莫名悲凉感袭击而来。

接着往下看这本书,他想到以后,以后的世界该如何发展,如何寻求生存空间,战争还是和平?

“现代社会的文明难道会比旧制度的文明更低一等吗?我们头脑中最深刻的信念将会被科学扰乱吗?”

对现代社会存在的种种现象,我们越发疑惑,社会的进步,同时人的思想也真的进步了?信念与科学之间的冲突,何为真假?如何辨别是非。

“新的思想会让你的精神受到鼓舞,不同凡响的浪漫色彩会让你的精神受到陶醉,能够有机会过着这种充实的精神生活不正是你一直所期盼的吗?”

书上的内容描写得越美好越突显现实的无奈麻木冰冷。

画面转向现实生活,一间黑沉沉的房里,西班牙著名斗牛士,不幸得了肺炎,整日直挺挺躺在床上,最终被病魔消耗殆尽。

“安达卢西亚的所有报纸都出了特刊,以此来纪念他的去世,其实早在几天以前,大家就预料到他活不长了。他的彩色像被孩子和男人买来纪念,在人们的记忆里他的形象反而因为这些平板印刷画的出现而被逐渐淡忘了。”
文章的结尾,“葬礼后,在咖啡馆里坐满了避雨的人,马埃拉的彩色像在那一天特别的好卖,人们把买来的画像仔细卷好,插在自己的兜里。”

匆忙的世间,我们活着活着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如此讽刺,对真人的印象反而比不上平板印刷画,渐渐淡忘,买来的画像插在兜里被封存,渐渐也会忘了这人曾经存在过吧!想起艾略特的《空心人》,我们是空心人,我们是填充着草的人,倚靠在一起,脑壳中装满了稻草。王开岭的《因整容而毁容的家乡》,我们唱了一路的歌,却发现无词无曲。我们走了很远很远,却忘了为何出发。

究竟何为陈腐?作者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我认为陈腐的故事,说的正是麻木的人群,活在这世间,无方向无目标,不知为何而存在,对身边的事物浑然无感,混混沌沌虚度一生。又或许是在赤裸裸的金钱利益中终日争夺的人群,永不停息的利益循环,暗无天日。有的人的一辈子,一天就过完了。

陈腐的世界,陈腐的人群,未来何去何从?

吾之愚见,望诸君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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