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十三]

作者:you-raise-me-up

       一路上浑浑噩噩,恍恍惑惑,随着汽车的颠簸,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车前方尖尖的嗓门在叫喊声,突然惊醒,到站了。
       还是那辆破旧的长途车,随着颠簸,发出几乎要散架的叽叽嘎嘎声。我在半睡半醒中走下车,一阵滚滚的尘土又一次无情的把我淹没在茫茫的黑夜中。
       我独自站在坍塌了半个的的车棚下,没有立刻离开,定了定神,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最后一点红光,很快变成一个小星点,即可消失在夜幕中。于是,留给我的除了黑暗仍是黑暗,仿佛又一次将我从天堂拉回了地狱!长夜漫漫,长路漫漫,不知尽头,不知何方,或许,这是人生的又一次低谷?
       人的一生究竟要经历有多少回这样无望的境地?也许没人知道。
       我几乎丧失了向黑夜迈进的勇气,因为明天没有希望,哪怕一丝希望,便会存留一丝信念,没有信念日子精神是扭曲的。
       我仍站在车棚下,甚至期待那辆破长途车返回,随它而去……
      “碰碰碰”!“小翟,你伽(家)来啦”?一大早,听到邵队长的敲门声。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门,看见邵队长那好奇的目光,不知他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听说你回城去看夏老师啦,她怎么样”?
       我感到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你听谁说的”?
     “噢,是马会计女儿小红告诉我的”。
      “是的,我也是听小红说夏老师生病住院了,回城顺便去看看,可是找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家里也不在‘’。
       邵队长的神色显得紧张起来:
      “咦,这……这咋回事呢”? 他暼了我一眼,底下头,不知是脸红还是原本的黝黑,沉默了一会,没啃气,转身走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股愤怒油然而生,真想痛痛快快骂出声来,让他知道做人,作为男人,什么是最起码的责任!
       转眼已是七月,开始进入“双抢”季节。所谓‘’双抢‘’就是抢收抢种,晚上还要挑灯夜战,一直要干到夜里十一二点,第二天天不亮还要起床接着干,就像是一场运动。
       大队部的大喇叭里整天呜哩哇啦的喊着革命口号,放着革命样板戏,团支部书记吴永祥操着一口与邵队长略有差异的本地土话在喇叭里做起战前动员报告。田埂上插满了小红旗,星罗棋布,随风飘扬。每隔几分钟,锣鼓喧天,又像是喜庆节日。
       那天下午,我正在地里出工,吴永祥突然来到地里,站在老远的一个土坡上向我挥手,扯着嗓门对我说让我赶紧去大队部,有紧急任务。
      “什么任务,马上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马上!我跟邵队长打过招呼了”!
       他说完急匆匆地往另一个村子方向去了。我收起耙子,回到宿舍,也没顾得上换身干净衣服,就朝山下走去。
       乡村的七月,太阳照射在后背上就像背着个火炉,稍不留神,背上能灼出一个大水泡来。我学着农民的样子,把草帽朝后挂在脖子上,遮住后背,宁可让无情的火焰扑向后脑勺。我头低下,脸朝地,走在布满车辙,坚坚硬、凸凹不平的山路上。
       没有风,一丝也没有,没有树荫,连鸟儿也没有,只有远处的知了不厌其烦的鸣叫。
       刚到村口,见小龚已站在路边朝我招手,看来他也是接受了与我同样的任务,在等我,与我同行。
      “有好事啦”!到了跟前他挤兑着眼睛说。
        " 啥好事?"我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小龚喜欢搞的神神秘秘的样子,总想给人惊喜,那口气倒像吴永祥,只是用意不同:“到了你就知道啦”!
     “快说,别卖关子”!
       他就像没听见,也不搭理我,一个劲的往前走,嘴里唱起:“长鞭哎,那个咿呀甩哎,啪啪的响哎……”,他两肩耸起,两手摊开,不知是学李双江还蒋大为,还不时的回过头来看我,似乎想要我夸他一句。
       从村口到大队部还有四五里地,我已是口干舌燥,等我到村上一个农户家讨了口水喝出来时,已不见小龚的踪影,但依然能听见远处传来小龚含糊不清的歌声。
       离大队部还有几百米处,便能听到从屋里传来的叽叽喳喳的喧嚣声。当我进屋时,突然鸦雀无声,从不同角落同时投来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我被那么多双陌生的眼光包围着,其中女性占了大部分,因为她们的目光中还透露出一种异性的磁力。我暗暗告诫自己不能低头,不能表现出羞却。羞却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不能让他们觉察出我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晚辈‘’。于是,我正视他们,目无定物,就像在舞台上,平视远方。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刚来不久的新知青翟勇”。吴永祥高声说:“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拉拉,单调无力,余光中只见小龚鼓掌很起劲。
     “我们还要欢迎一个人,她是大家非常熟悉的老朋友——李莹,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雷鸣般的响起,显然男性厚实的掌声居多,淹没了整个屋子,也淹没了我的意外与惊讶。
       她从容的从人群里走到中间的一张自制木板桌前,面带微笑,那微笑既不过,也不淡,恰到好处,犹如一股清泉,潺潺流淌,沁人脾腑。
     “从今天起,我们大队正式成立批判宣传小分队,我担任队长,李莹担任艺术总编导”。
       掌声……,唯独我没有鼓掌,仍处在懵懂中。
       我的思绪乱了,以致半天没缓过神来。
      “哎,小翟吧,你好‘’!
       她走到我面前,银铃般的嗓音一下把我从惶惑中唤醒。
      “噢,你好,你怎么回……”?
        她似乎知道了我要问什么,急忙接着说:
      “每年双抢公社机关人员全都要下放到生产队帮助生产”。
      “噢,是这样”,我心里嘀咕着,“还有这样的好事,心想的不来,没想的倒来了,莫非老天要成全我吧”?
        "上帝把苦难给尽了一个人,同时也为这个人留下一条希望的小路"。
     “这话是谁说的,有这句话吗”?我自问。
      “你以前表演过吗”?她眨巴着一对大眼睛,像是希望我有过表演经历问我。
      “还是上小学时演过样板戏,沙家浜,群众乙,也算吗”?
      “可以算吧,总比没演过好”。
      “写过剧本吗”?
      “不会,没写过”。
      “没关系,写几次就会了。不过农村题材与学校的文艺形式不同,要结合当前形势和现场好人好事来写”。
      “跟你学,拜你为师”。我说,话里不免有些恭维。
      “不必客气,相互学习吧”!
      “大家静一静”,她从挎包里拿出一叠稿子:
      “我这里有五份写好的稿子,群口词,小短剧,相声,对口快板,还有三句半。现在我来点名,点到的就是一个组合,先抄写稿子,人手一份,然后背台词……”。
       我感到惊讶,原来她是有备而来,那么多节目从编剧到抄写绝不是一两天的功夫。稿子上刚劲有力的钢笔字体怎么也难以想象是出于她之手!我从心里折服,敬佩,同时也有点妒忌,总觉得女人太强超过了男人未必是件好事。
      “小翟,这个小短剧就我俩来演吧”。
       我万万没想到能得此“厚爱”,获此殊荣与她同台而感到受宠若惊。我简略的看了下剧情,剧中人物是一个是思想落后、自私自利的父亲,一个是敢想敢做、青年突击队队长的女儿。显然,我饰父亲,她饰女儿。我既受宠若惊,却又忐忑不安,不知从何着手。
      “这样吧,今天大家回去抄写,人手一份,明天下午两点到这里集合”。
      “小翟,你先回去吧,抄一份给你自己就可以了”。她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
       "噢,对了,我俩是一个生产队的,一起走吧"。
       这话正说中了我刚从心头略过的想法,真是心想事成!
       小龚走到李莹身轻轻地说:“这次没有男生独唱吗”。
       李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噢,你就自己准备一两首歌,可以在家练,不用来大队部。不过……” 李莹接着说:“这次一定要好好练,不能像上次再出洋相了”。
       小龚也有脸红的时候,在这么多人面前翻他的老帐,刚才在路上那副引吭高歌的劲头一下消失殆尽。
      “那次是感冒,这次肯定不会了”。小龚红着脸说。
       小龚转身过来,又在我耳边低声说:“不想和其他知青们认识认识"?
       小龚把我拉到还在叽叽喳喳聊天的知青们面前介绍说:
       "这是张家边的小宋,宋茜秋,这是小马,马国平,这是钟惠玲,这是……”。
       不知何故,此刻我的脸却刷地红了起来,可能是初次的异性肢体触摸吧,当我握住小宋的手时,感觉细细软软的,不像是下地劳动过。她目光侧视,并不看我,显得不屑一顾的样子,只是伸出四个手指无力的在我手间撇了下。那个姓钟的倒是落落大方,手上有把力气,有种男性的气息,手掌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倘若在路上遇见,我只会认为她是个地道的村姑,这才几年,居然同化了。这个小马,看上去比较白静,与他握手时显得漫不经心,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好像前世欠了他三斗米。
       其实,大队里的知青远不止这些,今天来的都是具有一定文艺基础的,表现好的,政治思想过硬的,经过大队书记,团支部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
     “你俩慢慢叙,我先走一步,晚上你可以到她家蹭一顿,不过你要小心那个小马……”。
       小龚说着朝我歪了歪嘴,暗指旁边的李莹,于是,他和那几个知青走了。
       原是喧闹嘈杂的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只见李莹坐在靠窗边的一张课桌前专心致志的整理稿子,似乎忘记了她刚才说过与我同行的话。我感到局促不安,不知是该叫她一声,还是……?
       "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她背对着我,但似乎已看到我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走到门外,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在对门口对面的一颗槐树下晃动,露出半张脸朝大队部张望。我突然反应过来,那人正是小马。刚才小龚提醒我就是这意思。
       当李莹从门里走出来时,我对她说:
      “那儿好像有人在等你”。
       她朝槐树方向望去,那人急忙一闪,躲在树后,不再露面。李莹笑了笑说:
      “不管他,我们走”。
        她显然知道了那人是谁。
        远处,一个圆圆的火球,通红通红,翻滚着,徐徐向山坳中隐没,被它映红了的大半个天空中映衬出的云朵犹如一馕一馕排列有序的花瓣,成放射形,撒向更远的天边。
       一抹余晖,毫无遮挡的落在弯弯曲曲的田埂上。狭窄而隆起的田埂只容一人独行,她前我后。显然,她已很久没走这样的土埂了,身体不停地左右摇晃,让人忍不住要去搀扶。她伸开双臂,保持平衡,宛若一只燕子,轻盈矫健,晚霞最后一束橙色映照在她纤细的后背上,犹如舞台的照影,薄薄的衬衫紧贴着她匀称而丰腴的身体,伴着晚风轻盈的乐曲,迈着轻快的舞步,慢慢隐没在褪去的夕阳里……
       我的心也随着她,更确切的说随着这大自然中组合的田园交响乐而跌宕起伏……
     “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随便吃一点”。快到她家门口时她对我说。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一路上我一直期待着她这么说,就像刚才在大队部,期待她说与我同行一样。
     “你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呀,只是我不太会做菜,不好吃别怪我”。
       她哪里知道,第一顿大蒜炒肉丝就是在这屋里,在这同一个灶台,这里我不是常客,但也绝非是陌人。
       估计她刚回来没几天,屋子还没收拾干净。进门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方桌上长出一层毛茸茸发绿的东西。看来她回来后还没开过火,灶台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夏薇在的时候,我从没留意过她的房间,尽管房门没上锁。只知道房间的主人姓李,长期在公社广播站。
       那是公社知青办统一发的竹条床,无论男女,高矮胖瘦,一个尺寸,翻起身来叽哩哇啦刺耳朵。床上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浅蓝色的床单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清香。她把公社发的那只大木箱下面垫上砖头,当作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没了玻璃灯罩的煤油灯,还有各种梳洗用品。在枕头内侧,搁着一只没上漆的小木箱,差不多占据了床的一半宽度。出于好奇,我悄悄打开了小木箱,发现里装着满满一箱书,翻了翻,有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小仲马的茶花女,三个火枪手,红与黑,还有红楼梦,三国演义等各种历史书籍。在小木箱的里侧,我发现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我恍然大悟,难怪呢,她能写出剧本来,靠的是她丰富的文学素养。
      “不许动我床上的东西”!
       她一边烧火一边叫唤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急匆匆走过来,审视我,一对眸子射出两道逼人的光:
      “没动我东西吧”?
      “没有”!我急忙辩解。她把目光转向床头,似乎没发现什么,于是从小木箱里翻出一本书,然后立即将小木箱锁上。她把那本《茶花女》递给我,说:
        "没事看看吧,吃饭还有一会"。
       我点亮了大木箱上的煤油灯,光线颤颤悠悠,一串串黑烟‘’吱吱‘’向上腾起。在这样的照明下看书,简直就是毁灭自己。
       原以为她会炒一个小炒,没有大蒜,榨菜也行。她只是蒸了一节香肠,做了个鸡蛋汤。尽管如此,这对我来说已是盛宴了。
     “那次到你食堂吃的萝卜烧肉太好吃啦,至今难忘”。为了打破吃饭时的沉默,我说。
     “好吃吗?,饿了什么都好吃‘’。她不屑一顾的说。
     “如果每天都有萝卜烧肉的话,就不会想家了”。我说。
     “没吃的那就多看些书吧,增加点精神食粮”!
     “你哪来那么多书啊”?
     “都是过去留下的,你喜欢看可以借给你”。
     “那些稿子都是你写的吗”?
     “嗯,农村题材不难写,你也可以试着自己写,这样可以和我分担一下‘’。
     “宣传队是脱产的吧?否则哪有时间写”?
      “目前是,以后就不知道了”。
       不知不觉吃完饭已是七点多钟了,这已是相当于城里子夜的时间。她开始催促我早点回去,或许她是体谅我还有四五里地要走,尽管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到了门口,她手上拿着一包报纸包好的东西塞给我说:“里面有香肠,不多,还有两包南京烟,可以解燃眉之急”。她说着,又从背后面拿出一本书放在我拿的报纸上说:
      “这本《茶花女》看过吗?没看过拿去看吧,不要弄丢,喜欢看再来换”。
       一下子这么多东西摆在我手上,沉甸甸的;有聊以生计的食物;有消愁解闷的香烟,更有充实自己精神食粮!此时此刻,用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内心的感动,说还不如不说来得诚然。她似乎感觉到我拿着香肠的手在微微颤抖,便安慰我说:
      “想吃了就到我这里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月色下,她的微笑更是迷人,比阳光下的灿烂更显恬静。
       我内心突然有一股冲动;扔下手中香肠,张开双臂,深深的拥抱她!我竭力克制自己,知道那样做过于轻率,一旦被她拒绝,后果不堪设
       此时无声胜有声吧,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乘着夜幕的笼罩,调转身子,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座瓦顶土坯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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