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影子】荒原全


荒原

从这一天的下午开始,我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外面的阳光再过一二个小时就要消失了,还有时间去处理些东西。

裹挟着细微尘土的风在废墟的乱石间吹鼓,我的发间已染满了尘土,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这里,死亡,杀戮,狂徒,曾何时有过安宁?如今不过是劫难的又一次复述而已。

距离上一次的劫难应该已经过去3天了,我将身体埋在尘土里,灵魂望着外面,现在我的裤子下摆全是土,废墟里的人都死了,没必要确认什么,即使有人活着,我也会把他杀了的,已经不值得信任了,从土里出来,我走在这村子的废墟中,走到这周围唯一有木头的建筑的所在地,从这一堆建筑材料中拿出了一段木头,那唯一拿得起的一根插在人头上,那人已经死去了,木棍从他的脑中央贯穿,已至肋骨,我踩在肋骨之间,肺的所在地上,使力将末端带血的棍子拔出,然后将没有灵魂的尸体扔到一旁。

这地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挽留的了,已经没有任何完整的东西,包括我,我的心又死了一点,那条脚的脚踝也崴了。好吧,也有些东西是我得带走的,我将每具尸体都翻找了一遍,口袋里的全部带走了,四十二块钱币,一把小刀,棉絮和曲别针。远远地我望见从小径走上来的救助队伍,真可惜。他们朝我走来,并未逃跑,他们问我还有几人,我回答没有人了,他们没有问我愚蠢的问题。他们走了,嘴里呢喃着他居然死了。我知道他们指的是谁,某个官员的儿子,当我看见他还活着,询问我食物是否可以分给他的时候,我就杀了他,用木棍贯穿了他的喉部。在抽出。

走吧。

四面都是死亡,这地已经没有丝毫生机了。不过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不是么?此处本身就是沙漠,无关什么环保健康,从它产生的初始便是,但人的活动赋予其生命力,不和谐的,但美好的,因为人本身就是生命,但此地是荒局。他们说这个废墟之前是鼓励了万千民众的地方,因此要让他化为在民众意识之中的丰功伟绩,呵,馒头不是也养活了千万的民众吗,他便也是美食之巅峰?

沙子,沙子。沙子的金黄是阳光带来的,五彩斑斓的花,美好的彩色也是阳光带来的,美好的却不是真实,花是真的,阳光也是真的,阳光中的色彩也是真的,为什么花的色彩就是假的呢?

我看见形形色色的商队曾在这个村子停顿过,他们或强大,或弱小。我看见那些人死去,勇士,丑角,武士我都看到过。当水井干枯时,一切都化为了。啊,你为什么要不听我的劝告。干枯。但最终死去。劫难就要来了,为何不信呢?他们正在争抢着水洼中仅留下的浊水。但还是全灭了,骆驼和人。哟,哪些才收敛的小子们。啧啧,啧啧。呵,冠而得到的塑料美誉。这地已没有什么挽留的了,走吧。唉,擅自的收留我,又不听大众的话语帮助隐瞒事实,果然这还是那个东西么。太阳正在落下,又是一个只有沙子与寒冷的夜晚,正如四年前一样,也正如四年后一样。

一切都是骗局,那点施舍,那张报纸。站在街上的人不会告诉你,被埋在沙土堆中的尸体会告诉你这些,请看结痂或染满沙土的暗红色,头部的淤青。报纸:乞丐的一块钱。报纸背光面:烟头的一顿汤。我为英勇的战士,当持着刀刃,带着头盔,望着山脚的树林,用以名谓睡觉之武器刀劈斧砍哪些畸变的生物,持着杀猪刀的屠夫,毫无意义的牧师,穿着破烂服饰的儿童,以及哪位女士,冰块。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这暂时的黑暗,永恒的寂静,极端的寒冷。

他们的尸体已经归于尘土,这尘土之下有多冷,有虫子会把他们吃了吗,还是指。呵,归于尘土,有何资格归于尘土呢。卑劣的人们,该去死。会有罪恶吗?

还是快动起手吧。我看见黄昏的景象了:落日之辉辉映在能反射光芒沙砾上,黄色的光就变得更黄,他的r色号貌似又加了几十;那支救援队领着骆驼已经走远,他们不会反光的毛发破坏了这片景象的无生命美感,这可是个荒局,任何活着的,都会破坏这景象的独特美感,也会加重我心里的厌恶,毕竟裤脚上阻碍我行走的尘土很多了不是,那么多的土,都快到我上衣了,我总是要闭上眼睛才能像丢一张纸一样把它们甩下去;我还是比较喜欢阳光,也许会有仙人掌,这些在沙漠之中贵为具有生机之绿的植物,却以死亡之躯壳拒绝了来吞食他的所有人,但是我有刀不是吗,我可以劈开死亡,去接受里面汁水,皮肉要比植物的细胞壁更难以破开,心脏的味道或许很好,但是你更容易捅破心脏,而不是准确的拿走心脏,卑劣之虫可以找到进去的洞口,但是人钻不进去。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多长时间才到最近的那个村庄,我以为这地已然没有生机了,可是这还有株仙人掌,他的刺,不算很多,但是尖锐的,足以刺破一块布。

阳光,阳光。都是这么闪耀着,哪些还活着的生物,从他人的死亡之中捡拾生存,从他人的弱小之中捡拾腐肉,没有人为法律的世界。那仙人掌的刺真像帮我补衣服的那支针。已经,或者说将要,撑不住了吗,不,很多次了,应该行。却维系了所无法以原物得到的稳定,自然的规律淘汰了需要保护的弱者们,他们已经化为了腹中的脂肪,水分。头越来越昏,手越来越沉。哪位先生之前说的“是你杀死了他。”他也许已经知道了吧,这个事实,一但被揭穿就无法反驳的事实,也许他已经备好长枪和骆驼准备杀了我,他也许会将锐器刺入我那跃动着的心脏,他的脚会踩在我的胸腔之上,但那又如何呢,也许那人的灵魂会唾骂我,辱我是一个小人,屠夫,但那又如何呢?我宁愿如此,水与食物撑不了多久了,除非我能走到,或者能找到一个别的。

这里居然有水,那水和水井里打出来的一样,混着沙土。水壶,我的水壶在包里。装进去,全都装进去,石头,摆在着。那周围湿润的泥土可以榨出来水来,虽说不净,但是尿液也能喝。他那种人,看到了当然会要水,而不会自己去用土,怕污了他的手。今天是第四天,出来时,城市的残破已经被沙土埋上了大半,今天应该会全部葬送在这片沙漠里。也许我也会死在这里。自那片能够打出水来的井被开采出时,那地就成为了四五十人去居住的地方。也正如奇迹涌现,在没有呼吸时,医生居然还能救起我。那医生人也算不错的,这么些年了,他其实也知道吧。她告诉他了吗?薇拉这种人应该会告诉他的吧。她和我说没有告诉任何人,谁又知道呢。那确实使我安心了不少。

还有三天,水应该是够了。哪些东西,来自过去的。不断的想要困住我,不要我自由。路真是远啊,无情的秃鹫,那会天好像总是会飞着一些鸟,不是秃鹫的鸟,多美好啊,教堂外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商店里的人排成了队,他们手上总是拿着些牛奶和水,面包。

哪里基本上已经废旧了吧,我没有进教堂,人应该都在哪里吧。会保佑的他们的。遍布四野的阳光,哪里后面还有人来吧,不知道他们看见死亡的荒凉会怎么样,在那些地方,那些坑洞,岩石,岩浆,旁边的。地方。看哪河的沿岸。水流越过我倾尽一生也无法穿过的沙漠,河的沿岸是草,这荒凉之境中唯一的河,这一点绿草也是唯一的,一到内部,便又是绝望与荒凉。最爱的薇拉吧?那人才是可恨的,奢侈浮华之人,终日贪婪不无比,但是他的身份足够支持他,那不是还有人找他吗?草仅仅蔓延了大概3米吧,我从未测量过。里面是沙子,阳光,阳光,闪烁着的阳光,沙子,沙子,闪烁着的沙子。刀刃,刀刃在划我的右掌,我登上刀口布满的柱子,那些柱子便彻底崩塌了,我又一次的从尘土与哀嚎中钻出。我估计这路还有两天的路程,但是水大概还有四天的量,食物的话,仙人掌,不,那地不会让我过去的,我无法越过那片沙漠,就像我无法去数那草原的长度,但是薇拉对我这说,那草原的长度是3m,不过我对那些东西实在没有兴趣,薇拉的对我的信恨。我看见水了,果然又是有一片草地,我不知道草原长多少米。我的水壶里沉淀的泥沙可以洗洗了。你那时候叫到“啊呀!快救我!”我答应了,我以自身之苦难交易以汝之安乐,进而我不在愿意答应他人了。也同样期盼着,承诺的达成,毕竟我们的名字如此相像。那之后我们一起走了两个小时,承诺的第一个条件到了。现在是第二个条件,已经是第十二年。最后一个条件,同样的。那时你二十二岁,记得吗?我也三十七了。你们的名字为什么是一样的?而且都令我付出了我这十二年未对别人付出的东西,但是那着实令人不能心安了。我在这之后还见过许多人,我愿意和你分享她们的美貌,以及她们说我是垃圾,性格扭曲者,都没有你对我好。你说要在我们原来的地方等我的,还有五年。我会去的。你不在的话,那也好好活着。我多么希望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啊,或者你和我的一厢情愿...过去的终将过去,我的——朋友。这又是那块石头,沙子掩埋了我的来路?罢了,我还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在那时候就记下了所有的路线,我知道这里朝那里走,我该走了,一堆黄沙不值得我驻足观看。过去是美好的,同时我也不承认它是美好的。

第二个承诺正在实现,我还看得到为你献上的礼物的礼物盒,已被你拆开,只取得最后箱底的希望,将之前的苦难,杀戮与疾病相继抹去,你赢得了新生,没有经过终末便得到新生与重生,他们也许得到了新生,或许他们支付了生命,获得了死亡,这死亡便是一些人的新生,我并非不知,等待他的便是这么,因为死者的安逸之中可得利益亦不如那金钱得来的快乐,但无法否认的,终末已经结束了,如此来到,敬待死亡给予地狱及安逸,便欣然接受了罢。吵闹。也许不是干枯了,至少水井还能榨出最后一点余水来。

曲折,回环的小河流过遍及一切的沙土,拂过沿岸一切,芳香的绿草,那大气层来到我的面前,带着美好花草香的,戛然而止,略过我;带着冰冷的铁砂的,疯狂的打在我脸上。“你改悔罢!”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那个下午,我感觉有点像那天,就连声音也一模一样,景物也是,都是破败的沙尘,以及寂静以外的寂静,那个漫步者都完美复刻。前面是一个沙堆了吧?没有记错,我在这里掘出了那个头骨,就是那个亡者的头骨。或是炼狱。我会托盘吐出那些人要我说的一切,无论是我的一切,已经没有必要遮蔽了,只要我能活着,那是我唯一没有失去的,我的生命,我的承诺。草原,我多么期望我能睡在草原里啊,柔软的草原必然比坚硬,冰冷或着灼热的沙子好的多。“人是不可信任的。”。

你和我走在草原上,我们俩牵着手,你在笑,我也在笑,一如那天的阳光的辉煌,你笑的是哪样灿烂啊,嘴角自然的上扬,眼神里流露出那光彩,却可惜你的头上定然有皱纹了,你笑了,皱纹便也挤在一起,你老了,我又何曾不是呢。我到哪来,却没有看见你,那天一定是一个雨天,暴雨交加,雷电闪烁之间,我的泪也顺着脸上淌下的水滴而淌下,终将湮灭于湿润的泥土之中,衣服应该还是这件皮衣,水是透不进来的,但它依旧残留,人们会厌恶一个落汤鸡,正如他们现在厌恶我身上死亡的尘土,下摆残留的血迹一样,我会走到的城市的,我会坐在塑料打起的棚子下,身体斜躺在一面墙壁上,裤子必然还没有干,那的背部会沾有雨后的泥水,然后我会在饥渴中死去,那副尸体被万千人踩过,骨灰存在一个孤苦伶仃的罐子里,哪里看不到彩虹,我也最终会无人认领啊!你会好好活着的,光鲜亮丽的女人,衣服是一个有钱的男人送给你的,他一定比我有教养的多,不会乱杀人,不会许下愚蠢无比的承诺,那头的雷又响了,隆隆的,终于要下一次雨水了吗?这次是几个毫米?

这里应该可以接到宝贵的雨水。那头的乌色,厚重到缠绕着云层。不过沙漠里有雨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可没有办法去找到一层防水的材料吧。那只能放弃已经走过的路了,必须得回到之前的地方去,躲在地下室里才可以。我得朝后退。“有些时候,你的决策不一定是对的。”。后面的路上的石子,都已经被沙子淹没了?那我真的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来回想了吧?那时候是多么幸福啊,没有人给我忧虑,只有我自己吐出忧虑,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回家就有饭吃;高楼上,我和她第一次邂逅。“怎么又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这样,这一切不还是我自己痴狂出的么?嗯?这雨貌似不会下了,那象征着雨的乌色已经散去了吧。耀人眼球的阳光貌似也黯淡了。

啧啧啧。

在哪儿?到底在哪儿?难道我是真的该下地狱?你在没有看见我的时候,也许会悲伤,那是因为你的等待化为了一堆废纸,如果你很高兴,那没有事,就那样,你是一张只在一角染上了颜色的白纸,这并不影响白纸的使用,只是有点扎眼吧,你看到了也就只是无视罢了但是如果是你将那颜色染上的,就是我啊[克罗瓦维奇,阿兰德客西贝尔,萨拉科瓦奇。]我只改悔罢。你最喜欢雏菊了。

那些。去吧,不应该在这里磨蹭,只剩最后一个了。嘶,既然雨没有下,那我还是可以埋在草——沙子里睡觉。

他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场劫难,那些蒙着面的人来到废墟之中,维尔看见还有颤抖的小孩子,带着那股仇视眼神望着他的老人,以及青年人,中年人,一次杀戮是需要收尾的,他们决定在广场上处死了所有人。

最后的,让他们在死者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刻蒙上了眼睛,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感,是他们不曾有吧,他的眼睛对视着下一批要被处死的人,那是一个相对于他来说的熟悉身影,他期望看到具有神采的眼神,却只看见那一个因为近视而无神的双眼,他极力想要做出一点积极的表情,但是那双眼睛是看不清的,对焦不清让他没法注意到这笑容,即使对焦清楚了,背叛会成为新的约束者,即使是看到那件衣服,哪件下摆满是沙土的衣服,足够让他产生抵过十几个诸如此类的笑容的憎恨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恩将仇报居然这么简单,仅仅是因为一句话而已,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上百号人,就连一句话都不值得。不,本身目的就是如此。

他看见子弹发射所产生的火花,贯穿脑袋的致命之物。人们死了。没有必要验证什么,能看见脑浆就可以了。那些人将他架在飞机上。第三个承诺要来了。黑色的纱布披在他的眼睛上,在这儿着他是最后一个披着黑纱的人。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告诉维尔,第三个承诺正在实现,荒原就快要下雨了,这场十六年的干旱就要重新掐秒表了。

(Deaaaasiaaedinneheeeerllark-ifsaacuuuuck![作者注:拟声词,用于模拟雷声])眼神正迷离。维尔很安静,他没有感到任何激动,正如,他举起屠刀的时候一般,只有飞机上的几句窃窃私语。

飞机渐渐的安定下来,已经到了。他下了飞机,黑纱从眼前被移开,背后的飞机飞走了,他立刻走向那片约定好的平原。路上的行人看着,他们以看怪胎的眼神看着维尔,却只能对上一副,毫无神色的目光,以及残旧的衣服,缠绕上自制绷带的腿,以及下摆布满沙土的脏裤子,以及黝黑的脸。即使有几个人在他的余光之下,他们眼神带着,他曾享有的怜悯,但是只能对上他们这辈子都没有看过的目光,最后一批的死者。

“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胆大的行人询问维尔。

“她在哪吗?”维尔回答。

“谁?”,“她是谁?”

“她?许下承诺的那个人,哈,我的承诺做到了啊,做到了啊!我真是没想到我居然有资格踏上这条路,我这个罪人。”

他没有停下与他争论,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朝约定好的地方走去,原本想要搭话的路人,想要走到他面前,但是他走的不够快,他已经先行走去了,那片约定好的草原,已经变成了广场了,他站在广场的门口,雨下起来了。

雨水打在广场的每个地方:瓷砖墙,塑料草皮,对他们的颜色并没有产生变化,孩童们躲在角落,偶尔有几个在水洼中玩水,笑的很欢快。水流溅起,打在维尔的裤子下摆上,上面的沙土由普通的,变为了更重的,似乎有泪水正在随着雨水淌下,但是看不清的,皮衣上,全是水,有雨水,也有泪水。

不在那。果然下雨了。

不过最终还是无一幸免吗?都死了啊,最后哪一点也是啊。

苍白的,冰冷的眼皮,重重地垂了下去,真正的黑暗即将降临,由他自己的眼皮落下所引发的黑暗。

“Deaaaasiaaedinneheeeerllark-ifsaacuuuuck!”已经晚了,纵然我也不自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确实晚了,安睡过去吧。痛苦的,令人绝望的噩梦;兴许是现实与虚幻之间唯一的光景。

死去在终末时死去于杀戮之间于炼狱之中你应该去死因为你这种垃圾是不会有资格存活于世间的享受疾病废墟悲伤痛苦吧盒子也是这样的最后底下压的绝望我已经看到他是什么样子的了你清不清楚你终究也只是被某些东西制造出来的你不要以为我无法压制你我会完成那个承诺的看这希望吧你会知道哪些东西有多美好不要去想哪些绝望了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绝望是什么样子那条承诺难道没有一个放弃条约吗应该放弃吧十二年虽然已经浪费了但是你还是可以去做一些别的来让自己的生活过得但是我没有资格让自己受到新的力量我将会自杀因为你也许已经不爱我了就让炼狱降临吧你也不就是一个垃圾仗着自己得到信任杀死了你的所有信任者你就是垃圾不要说了你没资格反抗看吧上面的月亮就是我的话语的证明相信吧不要如此你需要去死去在炼狱在杀戮在疾病之中看看那些废墟吧被你弄得毁灭的废墟你将会死去在杀戮炼狱死亡地狱之中你将会死去最后你得到的只有绝望只有。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你觉得你那样真的是对的吗为了一句话你已经染指了上百人的弑杀之罪我就没有什么忏悔的。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快点睡觉吧睡了就好了已经没有什么路程了马上就会到的不会很久我的记忆告诉我不会怎么样月亮又能看月亮了月亮真的很少见我看见了那股清流的光就像什么一样了。

“哗啦啦”雨又下起来了,他站在广场上,广场上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上面,水流打在他打开的手臂上,渐渐从手臂下半部分落在地面之上。这真是一场救赎我看见了绝望这让我断了一条去往绝望之高墙我终于可以见到新的道路了我已经没有牵挂了终于没有了吗牵挂那些可鄙的牵挂我可以追求与更加的爱了我不用为了那些漂亮嘴脸而装疯卖傻她也不用那些背叛的信任了我可以在她的墓前为她献上花怜悯令人愤怒的怜悯我极力避免任何怜悯的产生那个承诺阻拦了杀戮让人痛苦但是冷静的即使我得到但是那些如何我也不清楚我给你了那个东西会让我继续杀戮我会为了你阻止所有怜悯的产生我不能让他们杀死你因为那是不行的我也便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就连选择希望和绝望的岔路都不行那样的权利我都没有的话如果你在我的眼前被杀死了你的血流到了我的皮鞋底下我会感到痛苦我想去死但是碍于另一个承诺我不能去死你和我在那时候还是最好的爱人真是可惜。

“轰隆隆”地震迎来,深不见底的沟壑使人绝望,小镇中的一切也正崩塌,他单独的倒在了那极大的深沟之中,四面立起的巨石,钝的像锤子,锐的像大刀,他看见了在他底下的那个女人,她的面容还是那么姣好,脸上没有丝毫皱纹,白嫩的皮肤就像水一样。你还在吗?如果在的话就听我说话吧你就想天使一样我很早之前就爱上了你真的我爱你不要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你是希望你也是绝那句话就是对你说的我的朋友相信我那个承诺我会如愿以偿的既然决定救你我就会不惜一切的去救毕竟那句话就是在那一刻许下我不会对这个诺言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性懂吗你只需要好好享受你的快乐生活就行如果你还未婚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的当然你或许已经和一个比我高尚的男人走了那我也不在意我已经为那个垃圾一般的条约你知道的那个男人一定不会乱杀人和不经过大脑思考的相信我也许你已经死了那我会在你的墓前献上一朵雏菊的然后跪在你的墓前抱着你的墓碑哭泣然后会在第二年的四月十五日去自杀我的血会洒满你的墓碑底座你记得四月十五号十二年前的四月十五号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那段时间我会出现对现在心境。

不要想了不要。他怀着释然的心情走到了那篇约定好的草原,阳光很暖和,茵茵绿草随着东南风而舞动,花儿正在绽放,而鸟儿也正为这绽放而歌唱,鸟语花香正传来,和煦的风拂过两人的脸庞,他这种硬汉,眼泪在这时也不断的从泪腺里涌出,他将手指放在眼角上,咸腥味的泪水也顺着手指淌下,他不顾一切的,左手往右甩去,那滴滴泪水落在美好的小草上,就和造成的露珠一样挂在草上。他和她抱在一起,他看着她的那张脸,已经有了些许皱纹出现在各个地方,她也哭了啊,在十六年前,那张脸还是很白皙而毫无皱纹的,但是这并不影响美好的东西充满了他的心,他们一起躺在草地上,和站着的时候的清晨的威风一般拂过对方的脸;拥簇在一起,感受着来自对方的体温,这和沙漠中的燥热和极度寒冷不一样,这是属于人的,对他来说最完美的体温。你还在你还在啊我还能继续执行承诺吧相信吧我会继续的那三个条件我会达成的我的爱人相信我你会幸福的看到了吗你你看到了我为你献上的礼物吗我在这十二年中为你看到的三个礼物费尽了心血的我不知道更具可能性会不会我当初没有选择另一个选项的情况我想一定在一千万种只有一个吧那种情况我会在长达几年的绝望中重生或者彻底堕落为垃圾一文不值的一个垃圾重生的我不知道会有多么风光或化为一个富豪或者化为一个监狱吧你了解什么你了解我的也只了解我对你的爱情罢了吧我不知道啊我爱着你我不断的爱着你你绝对只了解我的爱啊你不了解我的别的一切但是你了解我的爱就够了我记得你很喜欢生物学当年我们还在一个学校读书的时候你的生物特别好我问你为什么你对着我说到我很喜欢生物生物的奥秘不是那抹神秘而那抹新生从死亡创造生命和生命之中创造死亡的循环是你所最喜爱的如今将要到达我的终末了那股重生将会在你的身上现出来自束缚的彻底解除你会安全的你会获得希望的我的希望将会给你我的生命将会给你我最后的诚信也会给你的你要相信着一切今日我已经朽坏了你知道我喜欢化学吗我喜欢里面的所有化学变化从一样到另一样完全不一样的样子你在那时候说化学会带来危险与毁灭但是我回答那是由实验者引起的吗就像你我的爱一样。

天上的光又闪烁起来了,我很讨厌这股光芒,因为那代表着新生,我厌恶新生,我自爱这终末,因为那终末使我看到了一切,虚无主义让我冷静。

继续走吧,我不能挽留这里,我必须寻找下一个天堂,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将他变成地狱,快到了,那最后的就快要到了,我们终于可以牵手了吗,也许只不过是一次怨恨和死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冷汗在我的额头上有这么多,我的手为什么会颤抖?我已经到了中年了,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虽然我也没上四十岁,但是两鬓已经灰了,手在不断使力中,每当安静,便不自觉的感到颤抖,我的心中曾填满刀刃,火焰,杀戮与恶毒的希望。我追求希望,却不追求这希望之前所覆盖的疾病,炼狱苦景与终末,我只追求唯一的希望,要以这希望的盾,抵御空虚的黑暗,即使这盾背后也是空虚的黑暗。设若所给予我的是绝望的刃,我便要斩断我的一切,自那终末而起的,或自那新生所引发的一切,我便要斩断,最后用那绝望着的刀去歌唱死者的泪。

前面的荒原,背后的也是荒原,这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那些人死了,他们埋在这片荒原之中,我摧毁了自己的良心,也杀死了他们的心脏,他们死了,同样的,我的细胞也死了,医生,谢谢你救助我,虽然我没有救你,但是我救了另外一个人,她和你很像,很像,认识她比认识你还早,你让我有了一份希望,虽然这希望的源头已被我扼杀了,但是它的水我还在消化吸收。接下来会如何。

我从路径上走到那个村庄里,村子里的人或许看我十分可怜身上没有完整的衣服,他们会收留我,或者是唾弃我,也不是没有过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医生与她那么好新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要自己慢慢来了,慢慢折磨那座村庄,如果他们收留我,我就留下来,等到最后的三天,我将最后一次露出恶魔的獠牙,我将如此,便也如此了吧。他们如果收留我,我会帮他们取得新的繁荣的,虽然我也要亲手葬送他的繁荣,那繁荣,也将会从我手上迎来终末;也许他们会唾弃我的一切,包括眼神。这里的残垣断壁告诉我,这里曾有过村庄,他们会迷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而毁灭,也许火灾——这么个地方,引起了火灾,定然也是很自然的,也许是一些暴徒的来到,暴徒会杀死所有人也许会有些算是狂徒之人再次成为暴徒,舔舐那些血液吧,阳光真是刺眼啊,也许会是一场沙尘暴,有点人会躲在地窖里,身体埋在沙子里,灵魂却望着外面,然后在这之后活着,出现,然后,死在离开沙漠的路上,如果没有死,那大概会活着,去到别的城市,而后在哪里生存下去,或者他们可能利用余下的资源去重建,可能性很小,但确实有这种可能,那座城市就会在四五天里的时间里被黄沙掩埋,终于化为一片死亡之境,当终末如此,便也只得承受,但那还好,无论如何,有几个活下的人,便也好,如果我的亲手下手,我不会让任何人活着,他们必须死,即使有人活着,我也会杀了他们的,用刀,用手,穷尽一切。阳光,阳光,你为什么要突然升起呢,好好的让黑夜浸染这个世界不行么?哪样下一天就不会到来,永远不会到来的第二天会使得数百条人命在我手里不会死去,你清楚吧?为什么代表光明的阳光来了,却也代表那些人的黑暗的将要来了,如果,我得到安逸,那么这些人也将会得到安逸,他们躺在着安逸中,就化身为婴儿,最终毫无反抗力的被我杀死,就很轻松的被我杀死;如果他们给我以唾骂,那么他们用盾防御,只可惜我在盾的后面。沙子,沙子,你为什么要为我的脚铺路呢,你若沉沦下去,我也就如此罢了,但你为我的绝望和希望铺上了路,我也只得踏着那些东西去追求希望或者绝望罢了,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但是仍然踏上两条岔路,一条过去是希望,一条过去是绝望。

“呜呼呼”狂风吹过沙子,卷起褐色的沙土,在这大漠眺望,一个小小的影子无助的走着,他持着一根木棍,脚下踏着闪烁黄色光辉的沙,他的手不时往前,尝试挡住面前将要袭来的沙子,他又咽了咽口水,然后走去,过去所残留的脚印在沙子所席卷之下化为于四野一般的样子;他的下摆全是灰,衣服很烂,大概是因为太久了,如果你能讨到衣服的口袋,你会惊恐的发现这件衣服是十二年前的四月十五日购买,他已经传了很久了,那么身上的几个大破洞就很自然而然了。我已经闻到了餐饭的味道,那是猪肉的味道嘛,已经吃了几天的干粮了,新的杀戮就要开始了,我终于要知道那些我选择的道路到底是怎么样的,我终于要知道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到了。

随着时间的缓缓推进。

文: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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