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吧,肿瘤君(二)

昨天又经历了一场惊魂不定,约了第一个做PET-CT,这是一种全身检查,可以发现微小的肿瘤灶,回想自己的病变,早在十二月之前,一次吃包子,感觉噎着了,当时脑中闪过我会不会是食道癌的念头,随即否定了,那时距离此刻之少一个多月,发现颈部肿块的那些天,沉浸在心理咨询师答辩的紧张之中,答辩结束感觉身体极度匮乏,就在那些天,转移到淋巴结,既然走了转移,那么是否也转移到其他部位呢?这些天,我患了恐癌症,我担心有胃癌,因为我胃疼,担心骨转移,因为我胸骨疼,腰疼……

父亲担心我们赶不及,早早的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八点不到,我们在门口守候,陆续来了一些人,我们等来了医生,询问病史,测血糖,我被带进检查室。施主任向我介绍了流程,护士隔着一个金属操作台给我注射药物,之后我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我喝下满满的两杯水躺下安静休息,大约半小时后喇叭里有人通知我排便,虽然并无便意,我还是照做了,接着又喝了三大杯水,此刻我的胃已经鼓鼓囊囊,不久喇叭里有声音通知我可以做检查了,我脱去有金属拉链的外套,进入检查室,玻璃窗的那边做着好几个医生,我按吩咐躺下,自此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记得此刻我经历了什么,耳边只有机器的轰鸣。

我走在南海边宽阔的大道上,双手合十向着南海上伫立的观音菩萨祈祷。

我走在海边洁净的沙滩上,蔚蓝的大海,柔和的海风,走了很久,有人让我深呼吸,摒气,我照着做了,这样两三次后,我被通知检查结束。

我开始喝水,排便,一次次循环,我要把体内的药物尽快排出去,报告下午两点出,我唯有耐心等待。中午,点了几个菜,也许大家都无心吃饭,剩下很多,我努力把胃塞得满满的。

这天阳光格外的好,我坐在医院门前的石墩上等待,旁边一位守卫的老人,着一身灰旧的大衣,头埋在椅背上,另一边飞来一只橘黄色黑点的蝴蝶,一副生、老、病的情景。

时间在13:30之后变得异常漫长,接近上班时间,父亲守在门边,焦急地朝门里张望,他让我去歇着,我哪里肯离开,如果情况不乐观,我能否面对,我不知道,但我必须第一时间知道。医生终于拿来报告,我无法从他的表情里判断,我拿起报告迅速浏览一遍,除了这该死的鼻咽部,其他似乎没有异常,谢天谢地!我重新仔仔细细再看了一遍,又请医生再次给予确认,压在心里的巨石总算落下,这天晚上终于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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