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缘分转身吗—第七章 小学初中一转眼就过去了


再三思考后,我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把比赛的整个情况,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讲一遍。

我一开口说就又开始哭得稀里哗啦了,在父母面前可以不需要掩饰的直接泪崩。在一个多小时的自我陈述中,我强调的重点是尹心蕾她妈给比赛的裁判送了礼才导致她拿了奖,而我没拿奖是比赛规则有问题。

按照黎江国给我实行的以理服人的家教,他怎么可能听信我这个小屁孩的片面之词。何况,他是干公安的,年轻时就是如神探柯南一样的破案高手,凡事都要讲究证据、都要符合逻辑性。

我爸一个简单的问题,就问得我哑口无言,无处遁形。

他说:“你亲眼看到她妈妈给裁判送礼没?”

我说:“没有。但是,他们都是这样说的。”

我爸又问:“他们是谁?那他们又亲眼看到了吗?”

我说:“我……我不知道。”我声音越来越小。

这时,我爸就开始耐心地跟我说教,“所以啊,没有依据的话可不要乱说,小孩子乱说话是不对的。还有,不管这个事是真是假,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懂也不要管,等你大了,你就自然会明白了。还有就是,本来你心情也不好,不应该批评你,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也许第一届比赛规则是不完善,但是既然比赛失败了就要多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找借口,别人拿奖了难道跟别人的努力没有关系吗?送礼只是让她成功得快一点。算了,你还小,说多了,你也消化不了。”


显然,以我当时的年纪,怎么可能消化得了成功需要的各种条件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我怎么理解得了大人们的那些事儿和社会的复杂程度。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成功,只要滋长于社会这片虫草蛇兽混杂共存的土壤里,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那么简单,那么如我所愿。

但是,我还是不开心,我要辩解,“我也很努力啊,我也跳得很好啊,老师们都说我可以拿第一,我还听到看比赛的叔叔阿姨们也说我应该是第一名。可是,我本来进了决赛,不知怎么回事,又落选了。”

我爸说:“你认为你跳得好,那裁判是不是也认为你跳得好呢?老师和观众又不是裁判。还有,那为什么落选的是你而不是别人呢?”

我又一次轻而易举的被挫败了,无法应对,我只能说:“我……我不知道。”

“好了,不说了。点菜吧,点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来一个怎么样?再点个甜的,拔丝元宵,好不好?”我爸又开始十二分客气地征询我的意见,语气委婉,面相和善,态度转变之快犹如邓亚萍发出的乒乓球,态度转变之大仿佛刚才还是老子现在立马当孙子了。

我受不了了,浑身发麻,就继续我的强硬口气,“随便!你刚才骂了我的!”

我爸一脸的无辜,马上说道:“我没有啊。刚才是跟你讲道理,不是骂你。好好好,爸爸错了,语气是重了点。可是,爸爸肚子也饿了,快点菜,好不好呢?”

唉,放过我爸咯。因为我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地叫了。

一顿晚餐,就这样在酸的抱怨、甜的元宵、苦的泪水和辣的说教中漫长地进行着。

我和我爸吃到了晚上八点,便小手拉大手一起回家去了。


这种经历、这个画面、这个瞬间、这般亲情,在很多年后总是被我想起,被我怀念。

因为小小年纪的我,还会为一个小比赛奋力一搏,哪怕是输了,而成人的我们却没有勇气去尝试一些事或是争取自己想要的;小小的我应该感谢父亲的说教和训斥,因为起码还有人说你,长大后的我们都没有人会这样苦口婆心地教我们了。

周一,我回到小学的校园后,同学们和老师们都蜂拥而至,跑来问我拿了第几名。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没获奖,怎么解释嘛?要是解释,又一时半刻、一言两语说不清楚。

叶泽炫倒是很骄傲、很自豪,那种不负众望、凯旋的满足感和荣耀感毋庸置疑的大大增加了他的光环和知名度,因为学校广播从早到晚一直在播他获奖的消息,还是两项大奖。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把学校的广播站给炸了,本来每次放眼保健操的广播就让人觉得那么烦,现在简直是刺耳。

看到他那副洋洋得意、扬眉吐气、不可一世的样子,我就来气。他都不知道他是沾了尹心蕾的光,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的荣誉,还傻傻地蒙在鼓里,还引以为傲,犹如瞎子戴墨镜还当自己是大明星,招摇过市。

唉,主要是我始终坚信那条小道消息的可信度。

也许,是我的嫉妒心使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虽然,我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应该与他无关。虽然后来省体育舞蹈学校的人来招生,同时相中了我和叶泽炫。虽然我和他不约而同的都没去,选择了正常读书参加高考这条路。

但是,我每次看到他,心里还是有阴影,有芥蒂。瞬间,我就没有以前对他那么的痴迷,那么的喜欢了。


原来,对一个人失去好感也可以如此神速。

原来,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

原来,小学生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后,我就不想关注他了。

然后,小学就不知不觉地结束了。

然后,童年在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哭哭啼啼的岁月中翻篇了。


不过,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我以进班第二名的成绩进了市实验初中的多媒体小班(人数比普通班少一半的一种多媒体教学小班)。

而叶泽炫去了普通班。

而小班和普通班又在不同的教学楼。

学校就是用这种稍微昂贵的入学费、高科技多媒体、崭新的教学楼、宽敞舒适的教室和最好的教师队伍,将学生们区别对待。无形的资源和有形的楼房把两种班、两批人活生生地分隔开来了,恍惚一堵看不见的坚硬的万里长城,在初中校园内筑起。

从此,我和叶泽炫的生活圈、朋友圈、交际圈、还有什么圈(我怎么想到了呼啦圈、救生圈,思维跳得也太偏了吧)的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仿佛两条绵延的平行线,一直延伸,永远都不会相交。

两个不同的圈,以后,也不会有交集吧,我这样想着。


“美夕,你知不知道,普通班有个大帅哥叫叶泽炫,成绩也超级好,和那个什么林胜涵谈着。打扮得超炫,真是校园里的一道风景啊。”我的死党课间休息时跟我说。

“哦。跟我有关系吗?”我从内心排斥,抵触有关他的一些事。

“是没关系。八卦一下嘛。嘿嘿。”她傻傻地笑道。

没过三秒钟,她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八卦,“还有,隔壁的隔壁的小班,那个藤臣央,据说是我们学校的老大,家里做大生意的,初一的级花尹心蕾都拜他干哥哥哩。虽说,藤臣央是纨绔子弟,老在外面打架,但是真的长得很帅,打扮又酷,真的有老大的风范,都说特别像道明寺。关键是,他追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还不答应?”

“哦,原来重点是最后一句啊。我又不是杉菜!好不好!”其实,我是听到叶泽炫、尹心蕾这些名字就头痛,好像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那是一个《流星花园》风靡全国、充斥所有校园、毒害青少年的年代。我们这些初中生发了疯似的追《流星花园》,买F4的磁带、海报、贴画、练习本、橡皮、书包、文具盒等一切稀奇古怪的东西,仿佛上课、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只要看不到那四大帅哥的脸就活不了似的。

而我们学校对号入座的是:藤臣央是道明寺,叶泽炫是花泽类,林胜涵又是花泽类的女朋友。而我呢?就是被藤臣央穷追不舍,但心里对叶泽炫又爱又恨的杉菜。虽说现实版本和电视剧的确有点像,但我怎么可能是杉菜?!我极力否认。

“我可是学习又好、又听话又懂事的乖乖女,再说,我家也没有杉菜家那么穷。”我极力解释道。

“知道知道,不用解释,但是你为什么不答应藤臣央呢?他真的很喜欢你呀。你看,人家老大每天早上给你买早点,放学还等你,你都不理人家,真是的。你都不会感动吗?你是不是冷血动物啊?!”

“唉,我和他,真的没关系。再说呢,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我回答得干脆有力,就怕被误会。


记得,上次在校门口,尹心蕾看到我居然喊了我一声,“嫂子好!”说完就走了。我都惊讶了,那个高傲的刁蛮小公主,此时居然会这么客气地主动跟我打招呼,八成是看藤臣央的面子。还有藤臣央的那些小弟们看到我都毕恭毕敬的,嫂子前嫂子后的。

开始的时候,我总是解释,“我跟藤臣央真的没什么。”但他们都当耳旁风,莫非是怕老大教训他们,还是为了拍马屁?总之,时间一久,我解释得累了,就懒得解释了。

清者自清!我坚信!

但是,我还是莫名其妙的被拉入了藤臣央那群爱打架、不爱学习、整天惹是生非、不务正业的一类圈,而叶泽炫他们是爱花钱、不爱打架、打扮花哨、走偶像路线的一类圈。

奇怪的是,藤臣央和叶泽炫在学校真的很少来往,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初中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中考满意的分数,让我如愿以偿地去了K高,而藤臣央中考落榜后就不知去哪了,我也没过问。

而叶泽炫也考去了K高,这是我去K城第一天,在超市门口碰到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叶泽炫他妈妈那里得知的。

唉,真是世事难料。看来,我和叶泽炫的故事未完待续啊,不知道会不会擦出爱的火花呢,我也这样疑惑着。

缘分把我俩又连在了一起。在断断续续、悲喜交错的童年被肢解成一段又一段后,断了的线,要怎么连?该如何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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