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

每一次环境的转变都会在心理上引发一次异常的低谷,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儿,因为它常常会奠定以后整段生活的的情感基调。高中的时候我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坏学生,大学时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我真不知道以后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我曾悲哀地想过,我可能更适合单调一点儿的生活,但必须充满激情,因为太烦躁和太安静都让人难以忍受。

其实华电的名字还算响亮,至少在河北是这样。不管自己当时有过怎样的努力我都为为自己有这样的幸运而大笑和大哭过,而真正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动作之间的时间差没超过三秒钟。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我疯了的时候,老爸的当头棒喝让我瞬间冷静了下来,当时感觉他就像是胡屠夫,而我则是范进。老爸说:“别得意忘形!”我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并且打心眼里佩服老爸的理智和冷静。可惜的是我现在都未能学到他的万分之一。来华电的这一个月里我感觉发生了好多事儿,有些我都意想不到。不过我还是很感谢这一个月的时间和在这一个月里发生的许多对的或不对的以及无所谓对错的事儿。正是这些事儿可以让我冷静下来想想以后的生活应该怎样继续。我很了解自己,我是一个不能一心二用的人,既然现在是学生,那就努力学习吧!想学的时候就努力学,不想学的时候就看看书,郁闷了就出去唱唱歌,不痛快的时候就出去喝点酒,实在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就跑到华电最高楼的楼顶往下看看,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跳下去的,因为有一位牛人在一篇很牛的文章中说过:“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儿,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我之所以跑上去是因为我只想告诉自己活着其实挺好,就像刘伟的那本书《活着已值得庆祝》。

把情感分割出来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儿,“小浪人”的称号看来我始终都不能摆脱干净,放荡不羁、嗜酒如命、邋邋遢遢也都始终如影随形。其实我自己明白早晚都的改,但是我至少现在不想。“读万卷书,破万里路”一直是我的梦想,我那能百里路而半九十!在大学有同学和我开玩笑说:“像你这么打扮的不是才子就是傻逼,你是哪一种?”我莞尔一笑,不置可否。才子当然不敢当,傻逼也不愿意承认,除了无话可说,我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是我心里想的是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何必总是做一些让别人高兴自己恶心的事儿呢?

其实犯错误在所难免,可是像我这样的,的确轻率的有点儿调皮捣蛋的意味,让我觉得都不可思议。也许我就是这样,不管曾经怎样的“胡作非为”总会被一种强势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拉到我自己觉得正常的轨道之上。我不止一次的尝试着取消这种生活的前奏,直奔主题而去,可是我无能为力,性格使然,为之奈何!值得庆幸的是当我自己很乱的时候来了一个假期,我欣喜若狂。

回家的时候也没有意识到天气会很冷,毕竟保定和石家庄离得不是太远。可是回去之后才发现大街上穿背心的除了我和路边那个考羊肉串的没有第三个人。第二天老妈给我拿来了一件我高中时穿过的秋衣,呵呵,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是这么合身,我自嘲道:“除了胡子长长了,其他的都没怎么变。”当时还有穿着这件秋衣照的好多相呢,哎,一股脑都翻出来看看吧!每当这个时候我的泪腺总是变得很敏感,心情也会不动声色地变得很萧条,意想不到的是当我站起来往窗外看时,时间正好是傍晚,天气也不是太好刮点儿小风,正好吹动着一个不知道在哪儿搁浅了很久的破旧的饮料瓶子在无人的泊油路上滋滋作响,突然之间那个经常来我们这儿卖液化气的大叔开着车子又来了,喇叭上的音乐是《十七岁的雨季》,我靠,太巧了吧!傍晚、小风、无人的泊油路、吹动着的饮料瓶子、怀旧的歌声、身上的秋衣还有我手里的照片。苍天啊!看来不哭不行了,于是我赶紧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很应景的掉了几滴眼泪,然后我告诉自己生活还要继续。

中秋节过得很平淡可是很温馨,因为回家了和爸妈一块儿包饺子,弟弟离的比较远而且还在准备考研,所以没有来,老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说没有,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如何去做,而我不能总是把我所谓的“经验”强加给他,自己的事儿应该由自己来完成,自己的问题也应该由自己来解决,我们都必须学着长大。

国庆节是丑旦的儿子过九天,我去干了一上午的活。曾经我们俩一起去上幼儿园被老师打得哭的满脸花,没想到十几年时间弹指即过,如今他已经为人父了。岁月真是一把无情刻刀,总在不停的雕琢着活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其间我问舅舅当上了爷爷是什么感觉,他笑着说:“总的记着他,总的想着他!”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也有人问我同样的问题,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我真他妈怀念当孙子的时候!”那时候生活的简单,想的也简单,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在父母面前看着那个东西哭就可以了,而现在生活的太复杂,想的也复杂了。有时候自己都没办法给自己定位,想要什么东西也搞不清楚,即使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哭能够解决问题的。

在舅舅家的时候我偷偷给姥姥和老妈录了一段像,回家之后让老妈看时,她一直笑着说:“为什么给她录这个,我说话听起来又慢又不好听。”我说:“没有,挺好的,自己看自己很少有觉得特别好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如果生活是一部电影,那么这样的镜头我想一直不停的回放,简单,美满!古希腊有一位很牛的哲学家曾说过,男孩子有“恋母”情结,女孩子有“恋父”情结,我觉得这位老人家说的恰如其分且入木三分,我对老妈始终是一种敬仰的态度,连孔老夫子都发出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诘问,老妈却毫不理睬,“以己德报人怨”仿佛理所应当。我觉得如果哪一天老妈的人品爆发,肯定会惊天动地的。我总和老妈聊天劝她说不要把自己的感情付出的太多,那样总会使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可是无论我怎么说都无济于事。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能够走到现在全靠老妈的人品支持着,若只靠自己的那一点儿人品,恐怕早被派到伊拉克充军了。能有这么一位老妈,幸甚!幸甚!

十月二号的那天,由于奶奶的身体不舒服,我和老爸陪她去医院检查,在经过了心电图、B超、验血等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说情况很严重,所以直接就住了院。昨天看到的刚发芽的小生命和现在是鲜明的对比,不过我向来对这样的交替都是顺其自然的敬畏态度,生活就是这样需要经过大惊大险,但是不需要大喜大悲,平常心!

下午去配了一个眼镜,回家吃完饭就开始一个人的遐思迩想,例如海子为什么会卧轨啊?张国荣为什么会跳楼啊?三毛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常常会顺手拿出一本书来打断一下自己的思路,这一次居然是《水浒传》,第一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我常想如果现在有一个水泊梁山,我会毫不犹豫的落草为寇,就算委屈一点儿排座次排到109位也没有关系,给个什么称号也无所谓,哎,可是“美梦”总难圆,这样的想法太理想化了,其实四大名著各表一枝。《红楼梦》谈“情”,《三国演义》谈“谋”,《水浒传》谈“义”,《西游记》谈“诚”。无论那部小说其里边的角色都太过理想化,现实生活中的人无论怎样提纯都不会达到那样的纯度,其中数《红楼梦》中的生活气息最浓,可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也不会像宝玉那样博爱,像黛玉那样专爱,更不可能有人烈如金钏,直如晴雯。都是因为生活太复杂了把人们打磨的没有了棱角,笑的时候不代表高兴,哭的时候也不一定悲伤,想要单纯的生活,结果只能是被人们骗来骗去,然后自己哭的死去活来,我不是在抱怨这样的生活,只是要适应现在的生活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们很少有人能够像宝钗那样天生就是一个公关高手,能够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我们在生活中总会有被人误解或者受委屈的时候,总会有处理问题不足或者太过的时候,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只要不玩命,总有解决的办法。生活五味杂陈,生命才多姿多彩!

十月三号没什么事儿,吃饭、看电视、看书。值得一提的是老爸和老妈在中午的时候吵了一次小架,不过没十分钟就相安无事了,我对这样的小吵小闹始终持褒扬态度,不像小时候父母一吵架就哭的昏天黑地的,现在则总是一笑而过,“吵闹之中见真情”,不吵不闹了也就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又何谈感情?

下午和老爸打了一会儿乒乓球,感觉特美好。《孝经》里边说:“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可是我总觉得这样的“终孝”太遥远,每天能和老爸打打乒乓球,和老妈聊聊天,一起包包饺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现在我们是他们的孩子如此,等到他们老了变成了我们的“孩子”依然如此,我觉得这样就做到“大孝”和“终孝”了。

十月四号虎哥结婚,我去玩了一上午。不过有些事儿我想了很久还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比如说像结婚这样本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我却愣是钻牛角尖地找出了其中比较伤感的部分。我可以在朋友面前扮演甘草,可是当我自己一人坐在电脑前敲打文字的时候又会变得伤感起来,究竟那一个更真实一点儿,我想应该是后者吧!我喜欢热闹,可是我更喜欢安静。

十月五号,挺有意思。不过话不能多说。中午和老妈去姥姥家包饺子吃饭。老人总是越老越“顽固”,总希望孩子们能够有时间聚到一起然后一块儿吃个饭,这样才觉得心里踏实,孩子们总是觉得让老人家忙东忙西的太麻烦,一般都不愿意去。哎,一个年纪有一个年纪的想法,如果我们都能换位的想一下,生活将会美满很多,不过我还是特别赞成找个时间和老人吃个饭,即使他们忙东忙西也乐在其中。

学生时代的生活真的很霸道,无论在假期里边如何地疯狂,总要在开学的那天背上行李步入学校开始自己循规蹈矩的机械式生活,不过这个假期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拉开窗帘,躺在床上,阳光照得满身都是,有点儿刺眼也没有关系,一个人在安静中分享阳光也惬意无限。关键是这样的时间并不多,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一直忙忙碌碌,在这样的金秋时节,找一个阳光明媚的空闲时间,安静的躺下来思考点儿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总是很难得的,在阳光的帮助下,总是能很快明白好多事情。若说这个假期里边有什么遗憾的事儿,还真是有一件。我没有去请宁姐吃饭,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估计没时间吧,肯定去旅游了,不过还是得说宁姐,对不起!不管是花季还是雨季都早已经过去了,你不可能再像我刚见你时穿校服扎马尾了,我也不可能再理小平头了。我知道你现在乐观了很多,我也幽默依然。我们高中时的信我都好好珍藏着呢,还有忘了哪一年我过生日你送的卡片,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好几年过去了,不过我现在变成了你的粉丝,永远支持你,我说过请你吃饭的可是一拖就拖了很久,不需要解释,只是我现在变得迟钝了很多,越感动越不知所措,你说让我伤感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我没有,不过我又领奖学金了,等这次回去了,一定请你吃大餐,这次我不会食言!(失信于女人,何以取天下!)

电影《唐山大地震》里边,徐帆说:“没了才知道啥叫没了。”简单的震耳发聩,泰戈尔说:“若你因失去月亮而悲伤,那么你也会失去星星。”时间的发展就是如此的辩证,学了这么多年马克思,对他老人家先是烦然后是恨然后是爱然后是敬,现实的世界是不断发展的,可是我们情感上更愿意形而上一点儿,可是这样的愿望就像是小时候自己做梦会飞了一样,次数多了自己在梦里就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也正是由于这样,生活才显得平等而可爱,若生活本身也具有了情感,变得通情达理,那岂不乱套了,当年齐景公登牛山泪沾衣时像个孩子一样被晏婴一段调侃,我等凡夫俗子又何必戚戚于此,杜牧说:“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泪沾衣。”苏东坡说:“古往今来谁不老,多少。牛山何必更沾衣。”

本来是打算七号回学校的,后来由于要搭哥哥的便车,便提前到了今天。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腐朽着我们过去的回忆,当车子快要离开门口时,我还是伸出手作了一个僵硬的告别手势,仿佛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凝结成了一个固点,想说的不想说的都在转身的瞬间随着眼泪夺眶而出,我心里明白我离开的不只是距离,承载着的还有太多太多,在路上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将来有一位科学家(日本的除外)发明了一种时光机,这种时光机可以将你无聊的时光收集起来,等到你在某个意境下想要把时间拖得很长很长时,就可以拿出时光机让其释放出自己满意的时间长度,若真到了那一天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弄一台的,如果对方的条件是让我以后不喝酒我也会接受的,然后我就让今天的这次挥手告别拖得很长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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