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孤独握手言和-《一个人的好天气》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把青山七惠于2007年获得芥川奖的这部作品记成了《一个人的下雨天》,噢,那是江国香织的《下雨天一个人在家》,下次再看。

今年夏天,我住过的城市都下了很多场雨。北方的雨后,空气中是泥土的味道。而几年前,我在广州生活,每次雨后,竟然都是那么鲜明的海鲜味。在韩国的这几年,感觉雨水是绵绵的,不像北方的水柱,也没有南方那么频繁,我也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一个人淋雨,总是件狼狈的事情。小时候喜欢在雨中奔跑,随着年龄的增长,孤独开始在身上的每个角落蔓延,特别是在雨天,孤独就像蘑菇一样蓬勃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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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好天气》情节很简单,20岁的女孩知寿来到东京,住在71岁的吟子家。知寿不想上大学,打零工攒钱。交往了两年半的男朋友可有可无,因为懒惰知寿也继续着这段感情,直到目睹了男朋友劈腿,这段感情才像考试铃声响起一样结束。

再次交往的男朋友,在认识了新的女孩之后,也向知寿提出分手。知寿想让他留下来,但嘴上却倔强地说再见。知寿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后来知寿成为一家公司的正式员工,有了员工宿舍,从吟子家搬了出来。小说的最后知寿交了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朋友。

我认真地想:这部小说为什么会获奖,并成为受瞩目的畅销小说?       

知寿是一个不知道怎样与人相处的女孩。她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没有得到父爱的知寿在青春期想当不良少女,但不知道怎么当,就放弃了。妈妈是老师,要去中国教课,知寿不愿意去,想去东京打工,所以妈妈把她送到自己的舅妈吟子家里。

知寿和妈妈的关系并不融洽,让知寿烦的不是不被妈妈理解,而是被她理解。妈妈偶尔来看她,两个人住在酒店,知寿觉得有些尴尬。后来妈妈说可能会结婚,知寿说恭喜,不用向自己请示。

知寿和吟子相处,开始也并不愉快。她总觉得吟子活不长,也看不惯71岁的吟子谈恋爱。知寿和两任男朋友的交往中更是没有深入的沟通。甚至对吟子家的猫,知寿都是有敌意的。

知寿想趁年轻就把空虚都用完,这样老了就不空虚了。知寿也想直接变成吟子的年纪,跨过50年中会遇到的痛苦。她觉得自己不开朗、不漂亮、 不温柔,封闭自我。她习惯了离别,觉得生命就是轮回。

知寿有小脾气,嘴坏,偶尔邪恶。她会偷拿别人的东西,又气他们怎么不注意自己的东西。离开吟子家之前,她把从吟子那里拿的俄罗斯娃娃偷偷放回去。其实吟子早就知道了,知寿问:“外面的世界很残酷吧。我这样的人很快会堕落吧?”吟子说:“世界不分内外的呀。这个世界只有一个。”

知寿所经历和感受的,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的。怎样与人相处,与自己和解,并不是简单的问题。而孤独,与世界有关,与他人有关,但同时又与任何一切无关。知寿坐在吟子的枕边,心想,这个小老太太,要是不再悲伤和空虚该多好,可是不可能呀,她以为都用光了,可是悲伤和空虚是无穷尽的呀。

在无尽的悲伤和空虚中,我们该怎样安慰自己的灵魂?小说或许给出了答案:“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一个人努力过下去。” 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自始至终都是轻描淡写的叙述,却引起深深的共鸣,让人思考“孤独”这个无法逃避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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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由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和迎接春天构成。这让我想起日本电影《小森林》,我看的是冬春篇(有两部,还有一部夏秋篇)。同样是一个自己生活的女孩,妈妈留下一封信离开后她一个人打工,种菜,研究制作各种美食,充满治愈感。果然,美食是治疗孤独的良药,而爱,往往不是。

知寿的妈妈也让我想起日本动画片《热带雨林的爆笑生活》中的妈妈,和女儿讲道理,说一些充满哲理的话。如果乐观地想,知寿也像阿布,有点小坏,但始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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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台又发布了雷电蓝色预警,或许,已经可以和“孤独”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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