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夏末，我和已经记不得名字和长相的伙伴在河边打栗子。
他们教我从地上捡大小合适的石块抛上树中，运气好的时候能打下三五个。
三五个翠青结实的毛栗。你必须躲一下，最好别被它们或者回落的石块砸中。
我们穿着厚底的鞋子把他们踩破才从中取出果实。
十年后的秋天，我和祖父在自家园中的栗树下捡栗子。我们有一个竹篮子。
秋天是瓜熟蒂落的季节。掉下来的毛栗会自然崩开。掉在被虫蛀满洞眼的叶子上。
在黑色的土地上，它们像穿着迷彩服。你以为没有了的时候，仔细一看，它们还有很多。
起风时，我们会从树下离开，躲在一边。风不断为我们带来收获。
风吹落它们，它们从钢针外衣中跳出来，棕黑光亮又坚硬的心。像许多黑宝石。
这些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我们好像怎么也捡不完。有时我们也不想从那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