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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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小丽是我的同班同学,她是个很纯浩很平静的姑娘,人长的特别漂亮,是全校的校花。歌唱的也特别好听,说起话来风趣幽黙。谁跟她在一起都感到轻轻松松,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而且,她也是个努力上进的好学生,成绩在全班五十六个人之中排名前五。我虽说成绩在她之上,但其它方面我倒不如她。比如体育和文艺,我甘拜下风。她在这两方面,是非常活跃和非常出色的。比如田径吧,百米比赛曾以女子9.96秒的成绩领銜全校,曾代表学校参加市学生运动会,以9.18的成绩勇夺桂冠。在文艺舞台上也独领风骚,唱歌,跳舞,表演样样倶佳。活脱是个全能高手,有不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况且,她也是一个热心人,如果谁谁谁遇到有什么困难了,她都会力所能及为之解决。比如我们班的小男生陆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将毕业那季,陆六因家庭困难,供不起他上大学。毕业考试结束之后,就向班主任提出,不参加高考了。陆六的成绩在全班来说也是名列前茅,仅次于我和班长家骐。

小丽听了很焦急,千方百计地说服他和他的家人,想方设法为他筹措资金。小丽和陆六既是同学又是同一个村的老乡,他们形影不离,如同恋人。其实大家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沒道破而已。因为,不少人都欺望小丽会看上自已,不愿接受事实。

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看到的小丽却和以前的小丽辨若两人。

我们自毕业之后,就失联了。

那一年,我顺利地考上了省重点大学,她也考上了另一所重点大学。但是,我们之间却极少联系。

我跟她是半个老乡,同一个市。他的老家在K县,我的老家在G县,同一个市。

我是一个比较內向的男孩子,在校的时候我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小屁孩。虽然说现在的男女同学之间比较开放,交往无拘无束,经常在一起聊聊天,讨论些学习上的问题,交流交流读书心得,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这人特爱面子,一般的情况下,我绝不主动邀约女同学的。当然,这些也与我的內向性格有关。高中期间大多数人都有心仪的对象,瓜田李下,谈情说爱。而我可能是比较特殊的一个,说实话,我与女生之间连手都没摸过。有不少同学都讥笑我不懂风情,迂夫子一个,枉来人世一趟。哎,其实谁又懂的我的心呢?我心中早就在暗恋她了,我心中的至爱刘小丽。

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因为我把心中的爱埋藏的很深。除了我们的班长骆家骐知道之外,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三年前,我们便大学毕业了,我在滨海市某贸易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搞销售策划的。收入还不错,年工资十五万,加上提成和奖金,一年至少三十万以上。碰巧,小丽也在滨海市,听说也进了一间合资公司。我们是从高中同学微信群才联系上的,我们班长骆家骐便是群主。

小丽主动加了我的微信号,在微信里我们无话不谈,谈过去,谈现在,谈将来和以后的发展方向。想不到,在微信上我是那么有吸引力,我们俨然已成了一对红颜知已。她说她想打开视频见见面,我心想正合我意。我们七年没见面了,很想也很怀念她。

在视频中,我看到一个漂漂亮亮且成熟丰韵的姑娘映现在我的面前。对,正是她,我整整暗恋了九年的高中同学刘小丽。只见她长发飘逸,樱桃小口,高高的鼻子,宽亮的前额,她显的更加丰满,天生丽质。不过,我隐隐感到她好象有点不对劲,以前活泼好动的那个小丽不见了。只见她在漂亮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忧烦的的心。眉头紧锁,愁容满脸,和以前的小丽完全两样,在我印象中的她不但美丽大方,且开朗豁达。我想,她一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在隐满着我。我思忖着,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如此呢?于是我决定当面会会她,或许,我能解开她那把心中的无形枷锁。我想出了一个理由,约她到某酒店聚一聚。

悦来酒店,对,正是这里。

我走进了这间三星级酒店,迎宾小姐礼貌地对我行了鞠躬礼,把我带到预订的308号包房。

我一看表,刚好是上午约好的时间十点三十分。

服务员推开了门,只见一个背向我,全神贯注地观看大窗外面景色的她。不用问,她就是我日思夜想的意中人小丽,她提前到了这里。

纱窗外面是海,碧蓝蓝的海水在海风的吹拂下荡荡漾漾,几只海鸥在发出一声声嘶叫。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小丽,我来了,我没迟到吧?”

小丽转过身,也沒有回应,向我缓缓走来。

“高洋,你沒迟到,正好准时。”我本以为见了我会有惊喜,可是沒有,声音很平淡。在这时,我才看到小丽嘴角上有一丝苦笑,就连这苦笑都觉得有些勉强。

我们面对面坐下,服务员给我们倒上了茶。

“小丽,我看你是不是有些心事?现在的你和七年前的你好象对不上号呀?”我也许过于唐突吧,问了我不该问的话题。其实,我想早点了解她心上的秘密,毕竟,我暗恋了她这么长时间。

她似乎不多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把脸扭向侧边,仍然在凝视着窗外的大海。看她这样,我只好收住话题,继续品尝着杯上香气四溢的大红袍。

“高洋,你有孩子了吗?”

怎么?我听小丽突然喷出这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

“小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丽听我这样说,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有没有孩子?”

我苦笑了一下,想了想,也戏弄她一下:“有啦。”

小丽听罢把头低下,有十几秒钟才抬起了头,说:“多大啦?”

我嘻嘻一笑:“二十六了”。

“什么?你……。”她一听觉得不对,于是也笑了。

“哈哈哈…,”我们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阵大笑。

“丽呀,我连女朋友都还沒有,那来的孩子啊?”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是一个不善于与女孩子打交道的人,所以至今还未有女朋友。其实不是我无能,而是没一个我喜欢的。因为我早暗恋上她了,就一直拒绝其它女孩子闯进我的心底。高中时是这样,大学时也是这样。

人们在闲遐时都去诳街、谈恋爱,但我从不喜欢。我是一个文学迷,业余时间都用在抄抄写写、看小说、看书看报上。萝卜青菜,各人所爱。再加上我喜欢单独一个人思考问题,课余时间,我常常孤身只影流连在校园里的林荫树下,与蝴蝶为伴,与秋蝉和鸣,与小鸟嘻戏。

“高洋,同学们说你迂腐一点没错。在高中时的同学现在大部分都成家立室了,可你……。”

“哎,可能是我这个人是打光棍的命吧。”小丽呀小丽,你可知道,我心中的唯一只有你呀。

“高洋,说实话,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听了小丽的这些话,我真回答不上来。说没有吧,明明对面的你就是我暗恋了九年的心上人。说有吧,我可从来没有当面对你表白过。

“哎,有是有,可是她不属于我。”我叹了口气说无可奈何地说。

“不要说我了,你倒是把你的情况说一说吧,你跟陆六现在怎么样了”?我反被动为主动,我也开始以退为进了。

她听我这样问她,脸上好像在抽蓄了几下,原来愉快热烈的气忿好像一下子跌入冰点。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小丽又恢愎了平静。

“我们分手了,”小丽漫不经心地说。

我一听,好象心里有一点震动。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小丽,“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丽很平静,表情沒有哀怨,更没有悲伤。只是淡淡一笑,真的,看上去一点也觉得无所谓。

我就奇了,众所周知,小丽和陆六早就好上了。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同进同出。去诳街,陆六总跟在小丽的屁股后面,衣服脏了,都是小丽给他洗好,晾干,甚至吃饭都在一起,不分你我。学校有什么活动,他们也都在一起,从来不离不弃。他们两个也都是学习尖子,高考复习时,他们也都一起钻研,相互交流。就连报考的学校,都填同一间学校,同一个志愿。他们双双被一所大学院校录取,接理说,他们的感情应该很牢固的呀。

可是,突然说他们分手了,我真觉的不可思议。一双相恋了七八年的恋人竟然一夜之间说分手就分手,确实让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纳闷。

小丽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难道有难言之隐吗”?我平静地对小丽说。

“哎,也沒有什么好说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从小丽的话音中,我似乎感到问题出在陆六身上,也就是说,是陆六提出的要分手。但我搞不明白,陆六为什么要提出分手呢?难道他吃了碗里的又看上锅里的?

在我的印象中,陆六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论像貌,也并非高大上,论人品,他连小丽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论学习成绩,哦,还算可以,和小丽不争上下。陆六这人向来很刻苦倒是事实,稍微懒隋一些,他肯定比不过小丽。在校时他是一个出了名的吝啬鬼,一张纸一支笔他都反反复复用了又用,诳街买小口吃他从来都是只顾自已不顾别人的小气鬼,就如农村人那样说的要进不要出,好似别人前世欠了他似的。

当时我也弄不清楚,小丽当初怎会看上陆六呢?比陆六好的多的男同学比比皆是。比如班长骆家骐吧,高大上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夸張。一米八的个子,一百六十斤的体重,但一点也不觉得肥胖。他还是校蓝球队的主攻手呢。在学习上,每次考试我们俩得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第一这把椅子是我们俩轮留坐桩,谁也休想夺走。他是班长,我是学习干事兼团支部书记。他也曾经特追猛追,听说还写了不少情书给她。令人费解的是,她一点也不领情,而且还当面斥责过他。这让班长伤心了好一阵子,尔后,班长对她也就不了了之,慢慢也就冷淡了。那时真的有不少人写情书给小丽,可小丽不知心里怎么想的,一个都沒看上。如果她眼界高过天吧,可她偏偏和陆六很投缘。这些真让人难于捉摸,也很难让人信服。

“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说说吗?”我总感到有些好奇,决定打破砂锅炆(问)到底。

小丽虽然不太情愿,但在我紧紧追问之下,不得不说了一遍。下面,就是小丽对我说的详细记录:

我家住在九江市边远山区的小村庄,叫张坑。名叫张坑,其实沒有一户人家姓张。全村也才三个姓,就是刘、陆、陈。陆六家与我家只隔一条河,不到三百米。陆六父亲与我父亲既是同学又是战友,都参加过越战。他们两个亲如手足,不是兄弟胜过兄弟。我与陆六是同年,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到大学毕业都是同校同班同级。

陆六家兄弟姐妹众多,他最小。兄弟早已分家,父母跟他一起。三个哥哥早已成家立室,另立门户。两个姐姐也早为人妻,只有陆六一直在校上学。因为他读书用功,从小学开始我们都是名列前茅。但他家里很穷,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由于家穷,陆六不得不省吃俭用,以完成学业。但到了读高中时,他们家穷的连饭都吃不饱了,想读大学就更加负担不起了。在毕业那季,差点辍学。如果辍学了,陆六的努力就白费了。我看到这种情況,就偷偷告诉了我的父亲。虽然大家都在农村做事,但毕竟我家比他家強的多。我父亲在村里承包了十几亩地的鱼塘,经济来源不知比他家高多少倍。我爸得到情况之后,就与陆六父亲商量,说一定要供他上完大学,一切费用全部包下,陆六这才成就了学业。

小丽说到这里,就不想说下去了。这时也晌午了,我们也饿了,于是我招呼服务员先上菜,我们边吃边谈。

事情刚刚开了个头,小丽就笺口不语了。但我听不懂,这和他们分手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管小丽高兴与否,都想一问到底。毕竟我们同窗三年,如果同学之间有了疑难之事,必定会互相安慰,甚至能帮的就帮一下。两人时间长了,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俗话说,洗碗也有相撞的时候,何況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情人?世上沒有过不去的山。火焰山够励害了吧,还不是让铁扇公子的芭蕉扇灭了?

我对小丽说:“小丽啊,两人如果沒有太大的冲突,也就算了。情爱一场,不容易呢,退一步海阔天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互相伤害,那会痛苦一悲子的。”我尽管也很爱她,但我也不愿乘人之危 ,落井下石。做人嘛,君子坦荡荡,对天对地对朋友对良心对的住就行了。

“哎,老同学,不是我小丽反复无常啊。”小丽有些不高兴,瞪着眼睛对我说。

“那到底为什么呢,我真的懵逼啊?”我不解地问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儿地告诉你吧。


我们三年前大学毕业了,双双在滨江市被一个大型私企应聘。我们在这里待遇还不错,我们都是经理助理。我是生产经理助理,他是开发部经理助理。我们所学到的知识,毫无保留地贡献给了这个私企。经过三年的奋斗,我由一个小助理跃升为生产经理。他也从一个经理助理擢升为总经理助理。老板是东北人,是百亿富翁,公司的总裁是他的儿子翟耀文。翟耀文有一个妹妹叫翟娜,是翟家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生就一付妖嬈妩媚的好身材,好脸蛋。加上他家是富翁,处处显的优人一等。名义上是公司总监,其实她百事不懂,只会吃粮不管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三十大几了也还没有夫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上了陆六,对小陆倍爱有加,他们俩经常出没大酒店,歌舞厅,玩累了就到高级宾馆鬼混。开始,我以为也没有什么事。我问小陆他就说是工作上的应酬,不的而为之。但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不明不白的关系终于让公司的大部分高级员工知道了,我这才去责问他。没想到他竟对我大声喝斥。

“是又怎样?!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当时我还是忍了,我说“你爱她吗?”他听了之后哈哈大笑:

“爱?爱多少钱一斤?爱能当饭吃吗?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你没有钱,沒有地位就一文不值。我穷怕了,我必须要有钱,沒钱就让人瞧不起。你想,我们就是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五六百万一套的房子车子。”

我说,沒有爱的婚姻会幸福吗?想不到他竟这样数落我:“你有房吗?你有车吗?你有二三万一套的衣服吗?”我这才看到,他身上原来我给他买的五百多块的西装没有了,换上洋人的名牌了。但我不想他以后懊悔,又劝了他几句:“难道我们九年的恩恩爱爱,我们两家三代人的交情不及别人的一辆车一套房吗?”你听他怎样对我说:“你给不了我房,你给不了我车,我们拿什么去爱?好了,我欠你的我加倍还你,不就是三五万吗,再加一倍作利息,十万!”

当时真的把我气炸了,我狠狠地抽了他两巴掌。我总算认清他的面目了,一个绝情绝义的小人。为了不让他继续污辱我,我说:“既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好,咱们一刀两断,从此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就这垟,我们九年的情缘已恩断义绝,永不交往。

小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以为她会悲伤,会哀叹,可是她很平静。

这顿饭我们足足吃了两个小时,从十二点多吃到二点多。餐桌上那么多山珍海味,我们吃的一干二净。但是,我们却吃的淡然无味。

临走时,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本来想说,我爱你,但不知道为什么总开不了口。因为,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许……。算了,就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吧,我想,机会总是会让给有情人的。

她住在东街,我住在西巷。我开着破旧的比亚迪送她回到公司宿舍,一路沉黙无语。想不到她约了我只是为了诉说她的遭遇。我喜欢她,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自已呢?我的性格向来內向,从来不主动向女生打招呼,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我回到公寓里倒头便睡,也不知为什么,头脑有点发胀,痛的励害。

这一觉,我整整睡到晚上八点多。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我翻了个身,找到桌上的手机。

“喂,你是那位?”我一听,原来又是小丽。原来,她已辞工了,而且是急辞。

“我打算今天到你那住一晚再作打算,可以过来帮我搬些东西吗?”小丽也够紧张的,分手就分手呗,何必那么匆忙呢?好好一个经理位子就这样没了,哎,可惜。

我也无可奈何,只有尊令。等我把她接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丽的东西也是特多,大包小包整整塞满了一整车。我那公寓在六楼,上上下下足足走了七八趟,累的我上气不接下气,这几年不知咋回事,身子老是长膘,从原来一百二十多斤长到一百五十多。现在呀,一天喝凉水不吃饭都在猛长。你可知道,肥胖的人是特别容易累倒。

搬完了,也累倒了。不过,小丽好象一点也沒感到累。一停下来,就东寻西找,她大概饿坏了,可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平时我很少家里煮东西吃,都在饭店打个快餐了事,主要是麻烦。

小丽也够快的,不到两十分钟时间已经做好了三莱一汤。我本来不想吃东西,但想到我不吃肯定她会误会我,说我不高兴,再说这样对她也不礼貌。于是,我只好装作高高兴兴的样子陪着她。

唔,还行,想不到小丽的厨艺还顶高的。一条斤多大的红烧鱼又香又可口,咸淡适中。就那炒青菜也特别脆,比饭店炒的好多了。那个汤呀就更别提了,有多靓就有多靓,我喝了一碗又一碗。心想,要是这小妮子做我的老婆就好了,我就不愁没好味吃了。

吃饱喝足,我们又开始聊天了。

话还是由我挑起的,本来我想说你回老家一趟,但这样一来似乎是我要赶她走似的,感到不妥。于是我说:“你们现在已决定分手了吗”?但觉得我又说错了,你这不是唠叨个没完,她明明表态决定分了,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但没想小丽毫不在意,而大方地点了点。:“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不打算想这些,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回去看看老爸老妈,好久没见爸妈了,好想念他们。”听她说话的语气,看来他们俩的分手一点也没影响她的情绪。

“哦,你知道吗,家骐要结婚了,你沒有收到请柬吗”?小丽突然向我透露了一条消息,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根本没告诉我”。也难怪,他在上海,而我在滨海,两地相差两千多公里,就是请了那销花也忒大的。

“高洋,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不知你是否答应?”

“什么事,只要我高洋能办到的,绝无二话。”小丽呀小丽,不要说你一件事,就是千件万件事,我高洋也绝对为你做到。就是要我的小命,我高洋也绝不眷恋。你在我心目中,早就是我的公主,我的爱人了

。要不是陆六在那横着,我早追上你了。

“我想在你这多住几天,说不定要十天半月。”嗨,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这点芝蔴粒子大的事。不要说十天半月,就是在我这住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小丽,这是事吗?这根本不是事,你也太小看我了。行,一言为定,不准反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喧嚣的车辆也好象少了许多,大部分人也已进入了梦乡。我们也的确困了,我已连连打着呵欠,再说,明天我还要上班呢。于是我叫小丽睡到我的房间,我睡在厅上的沙发上。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一到十点钟就必须准时休息,二点一过,你想睡也难于寐。虽然很困,但躺下了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样,我折腾了将近天亮,这才有点睡意。可是,我又怕一睡就很难醒过来。干脆不睡了,万一误了上班那就麻烦了。于是我走出厅里到了阳台,慢慢地数着天上的星星。

时间也不是很长,天已露出了魚肚白。楼下的公交车也陆续进进出出,环卫工早已把公路两边,街头小巷扫的干干净净,睡了一夜的小麻雀已吱吱喳喳地飞来飞去。

我洗漱完毕,小丽还没醒来,我找了一张便笺,留下一张字条。

该走了,上班时间很快就到。

这一天时间过的真慢,老是打瞌睡。但事务颇多,不得不强打精神应对。幸好中午睡了一个好觉,下午才有点精神,要不,不知会出什么大事。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下班。也幸好老板今天沒来,否则不知会被老板训成啥样。

由于家里小丽在,我必须早点时间回去多陪陪她,我想找个适当的时间向她表白。我暗恋她的时间太长了,读高一时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她了,但由于自已太过內向,一直把爱藏在心里。也许老天垂怜我,无端送个林妹妹给我呢?有谁知道暗恋是什么滋味,有谁懂的单相思的苦呢,恐怕只有老高我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机不可失,我决定鼓着勇气去完成我的初恋,把握时机,寻找幸褔。

我心里美兹兹的,一个人开着车想的天花乱坠。突然一个妇女横冲过来,差点把我吓个半死,我猛一个刹车,我突然向前一倾,脑袋“翁”的一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也不知什时候。由于心有余悸,那突然刹车的记忆还在我的大脑里迴迂,我还没睜开眼睁,我突然大喊一声:“我撞到你有没有”?

我这一喝,倒把坐在我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高洋,你醒了?”

是谁?声音好熟,但又觉得好陌生。我慢慢地回忆,静静地回忆,但我的头好疼,真的好疼。我想睁开眼晴,可是眼晴总也打不开,尽管我用好大的力气去瞪,总也睁不开双眼。我逼使自己冷静下来,点点滳滴地回想着,但除了刹车时的那一刻,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高洋,高洋,我是小丽呀?!”

小丽?小丽是谁?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真的糊凃了。不但我不知道小丽是谁,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太清楚。我是谁?我从那里来?我的家在那?我的父母是谁?我毫无印象。她说的高洋难道就是我吗?也许是吧,她可能认识我。我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我竟然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手也好象举不起来,我总觉得我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

就在我十分无助的时候,我觉的有一双手慢慢地在我头脑四周移动。过了好久,我的头好似有点轻松的感觉。我在糊糊凃涂中感到眼前在缓缓发亮,我努力睁了睁眼皮,终于,我看到了光,昏黄的光,但总感到模模糊糊。

“高洋,你终于看见我了,吓死我了。”床前的姑娘好象有点惊喜,哦,小丽就是她吧?但我一脸懵逼。总觉的有点面熟,但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真的,我好疑惑。我只知道我是个开车的,而且我的车好象翻了,我一定伤了,我可能在医院。其实我只是半清半醒,也沒完全丧失意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一定是医生,我记的小时候我发高烧时就是穿白大褂的医生给我打了针的。完了,我一定伤的不轻才会来到医院。

“小丽,你是那里的,我们认识吗?”我疑惑地对这个自称是小丽的女孩说道。

“什么,你怎么啦?”小丽把眼睛瞪得像铜铃般,一脸惊愕。

看来,她肯定跟我很熟,否则不会那么诧异。

“医生,高洋他怎么啦?为什么他总在说胡话?”小丽叫医生给我查一查,说是不是脑子出岔子了。

医生过来把了把我的脉摶,翻了翻我的眼皮。

“沒事,总体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头脑震动的大过激烈,不用多久他会自然醒过来。不用担心,他是由于外力作用造成的暂时性失忆。但要多休息,每晚临睡时用冷毛巾敷敷额头,让脑子冷静冷静。”医生说完就走了。

其实我现在是在处于半清半醒之中,昨天下班后的我,对,我驾着陈旧的从二手市场买的比亚迪,为了躲避一个横过马路的妇女,我的一个急刹车,然后就失去知觉了。我慢慢地回忆着这几天我做了什么,我去了那里,那小丽我总觉我跟她非常面熟,而且一定有一种内在或外在的联系。医生要让我冷静,难不成我很急躁?

我现在主要是头晕,一打开双眼就天旋地转,房子也好像在晃动,床也在倾斜要把我抛出来似的。我尽量闭着眼睁让心冷静下来,暂时不去想那些乱七八槽的烦心事,我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

在懵懵懂懂中我好像在学校,对,一点沒错。哦,那个不是班长家琪吗?哦,还有张浩,雪文,志雄,好多同学都在呀?我叫他们为什么不搭理我呀,奇怪。

喂,你不是陆六吗,你这个小气鬼。哎,陆六你怎么老跟着小丽呀,我喜欢小丽呀,你不可以独霸小丽呀,她可是校花呢,人人都喜欢的校花。陆六你配的上她吗,哎,小丽你为什么总在拒绝人家呢,家骐这个学霸你也敢骂?

怎么办?我的情书,交不交给她呀,再不交就躭误时间了。……

算了算了,还是放抽屜里吧。

“小丽,你是小丽。”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过来。

“高洋,你总算又醒了,谢天谢地。”我醒了,沒错,是小丽。

“小丽,我睡了多长时间了。”我醒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的梦中情人,我暗恋了九年的校花刘小丽。

“洋洋,你已经睡了九天九夜了,总是在跟谁说梦话。一时笑,一时哭,还有,你,你……你总在叫我。”我望了望小丽,她的双颊绯红,好像很害羞,可能我在梦中说了不该说的话。

医生进来了,仔细地检查了我的身体。

“没事了,幸好你没有內伤,只是头部有点脑震荡,淤积完全消除。可以出院了,回去多锻炼,每天要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我在小丽的陪同下,打了一部嘀嘀,很顺利地回到了我的公寓。可惜我那辆破车已报废了,也不知保险会赔多少,不管它了,命捡回来已算万幸,哎,都是那橫过马路的妇人害的。这些天,可苦了小丽了,要不是她照顾的那么周到,我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小丽,有一个问题我始终弄不明白,你怎么那么快就得知我车祸的消息呢?”

小丽看了看我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你出事时,交警从你小车里搜出手机打给我的,我听了立即赶到现场。幸好你没撞死人,不过吓坏好多人。哎,现在也是,人们太不尊守交通规则了,横冲直撞。那人如果换作其它司机,恐怕命丧九泉了。”我听了觉的很庆幸 ,如果她被我撞死了,那我一辈子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高洋,你刚刚恢愎,医生告诫我你要多休息,你就先休息吧,有好多衣服要浆洗,我先处理下家务事。哦,还有一件事沒告诉你,我父亲和陆六父亲过几天会来,陆六与翟娜要结婚了。”

“什么,小六子要结婚了,闪婚吗,他结婚与你父亲有什么关系?”我感到莫名其妙,小丽与小六子已经没有瓜葛了,干嘛还要叫小丽父亲下?是因为小丽父亲与小六子父亲是老战友的关系 ,是小六子父亲请小丽父亲来喝喜酒的吧?但不对呀,既然小丽与小六子恩断义绝了,人家还会请你吗?就算人家为了两家的交情会请你,你有面子去喝那杯苦酒吗?

哎,我一点也弄不懂,一点也搞不明白他们两家那纠缠不清的家事。算了,我也不去瞎猜了,免得消费了我的脑汁。

小丽衣服洗好了,把它䁁在阳台上,重身回到沙发上,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高洋,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下?”

“什么,准备什么?”我听的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哎,还是算了,等来了再说吧。反正还要两三天,不在乎了。”我真的感到好气又好笑,我总觉得小丽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像一个老大婆在自言自语。难道小丽与小六子分手之后出了什么状况吗?但看去又不像,一切都很正常。

我好困,就想睡。

日子就是这样,吃饭,聊天,睡觉。三天时间过去了,他们还没来。第四天,小丽大包小包从商场买了好多东西,除了吃的鸡鸭鹅海鲜之类的以外,还有时鲜水果,哟,还有几套衣服。

“高洋,别躺着了,起来,看试试这套西装行不行?”什么,买给我的?真的,我受宠若惊。小丽帮我穿着西装,连扣子都帮我扣上了。穿好了,又把我拉到衣镜前。我对着镜子一看,不禁叫出声来:“这小子好帅啊,像周润发。”

小丽听到卟嗤一声笑了起来:“不知羞,自吹自擂,別人听到不说你是神经病那才怪呢。去休息吧,我要准备做晚饭了。”什么,才两点多呀怎么就晚饭了?”

“你忘了吗,我父亲差不多快到了。”哦,我这才想起她父亲会来,原来是今天。

小丽进厨房去了,我也跟了上去,因为我有一个问题未搞清楚。我问小丽:“你父亲今天来主要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喝那杯喜酒吗?”小丽笑了笑说:“不是呀”。

“哪…”

“老爸今天来主要目的是来相女婿,也就是我未来的老公,我要嫁人了。”我一听头脑翁的一声炸了,难道小丽还有一个男朋友?但他是谁、是谁?我认识他吗?

我的心有点凉,我暗恋了他整整九年,可她还是相中了别人。真的,我好悲伤,这场车祸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本来前几天就要向她摊牌的,可是还是迟了,还是让人捷足先登了。我好懊恼,好不服气,我那一点比人差?我心中在流泪,我好无奈,我好悲哀。但我不服,我一定要弄清楚他是谁。我抑制着那冲动的情绪,声音颤抖地对小丽说:

“小丽,你能把你那位新男朋友告诉我吗?”小丽听后打了一个忡怔,但很快又若无其事了。然后缓缓抬起了头,一字一顿地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完了,想不到小丽真的另有其人。我沒戏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我把头死死裹住,蒙头便睡。

睡了不到十分钟,小丽在外面又在叫我了。

“高洋,我父亲来到楼下了,我们去接一下。”我听到了喊声,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快点,我们一起去。把西装穿上,别像个二流子似的。”我就像个木偶似的任她摆布,帮我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把我打扮的像绅士似的,漂漂亮亮,光光鲜鲜。你小丽唱的是那出戏哟,你相夫婿关我屁事,这样来折腾我。

我很不情愿地跟着小丽后面,也就走了一百来米吧,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站在公交台上。

“爸,可把你盼来了。”只见小丽高兴地牵着老人的手,满面笑容。今天的小丽显的格外美丽,和我们酒店相见时截然不同。那天她多么忧郁,而今天就像早上初升的太阳格外灿烂。

“呆子,还不快叫爸?”我正在不知所措时,小丽突然拉了我一把。什么?叫他爸?我头脑里一个激棱,立即醒悟过来。我真笨,我乍沒想到呢?原来小丽早就暗示过了。我在医院侍候我时,为我洗脸、喂饭、端死端尿,那些活只有爱人才会为你干的呀。还有为我买西装系领带,这些都只有深爱着你的恋人才会如此心细呀。高洋呀高洋,你太愚了,太钝了,太不懂风尘了。难怪有那么多同学说你迂腐呢。

此时呀,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我微笑地喊着:“爸爸。”

“哎,孩子。”小丽父亲听我叫他爸,高兴的不的了。也许,我长的大帅了吧,一米八的身材,周润发型的脸孔,白晰的脸蛋。他第一面看了我就喜不自禁,眉开眼笑。

我好高兴呵,我暗恋了九年的校花终于属于我了,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我心里好甜,比吃了蜂蜜还甜。小丽是我的了,我的了,我的泪水流了一脸,那是幸福的泪水。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回到公寓。我挽起袖子,和小丽一同进入厨房,我对小丽说,这顿饭我来主厨,我决定使出看家本领,做出平生以来最好吃的佳肴,来慰劳慰劳远方而来的老岳父。

我们刚把材料弄好,小丽的手机响了。

“喂,你是…,啊,是陆伯父,好,我马上下来。”陆伯父?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小六子父亲,岳父的战友。

“爸,陆伯父来了。”小丽呼叫着父亲,我解下围裙,与小丽一起下去接陆伯父。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到了站台上,一个显的非常苍的老头从车上小心翼翼地下来了,站在那里紧紧盯着我们,然后向我们走来。只见他右手的衣袖甩来甩去,哦,原来他失去了右手。

到了,老人家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丽丽,怎么回事?“

“伯父,不,爸爸,我们先上去吧,我爸正在等你呢。”我和丽搀扶着陆伯父来到家里。

“大哥!”岳父大人见陆伯父到了,从沙上站起来,面带微笑。

“丽丽,你们怎么弄的,到底那里出了岔子?是你要分还是六子要分,你们从小到大斱在一起,我早就当你是我儿媳妇了,可是今天……。”陆伯父嗓门很大,很激动,又好像很生气。

小丽扶陆伯父坐下,端上荼:

“爸,你就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再发脾气好不好?”陆伯父听小丽这样说,只好停止咆哮。

于是小丽就一五一十,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经过说了一遍。小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滴水不漏。

话已至此,陆伯父既愤怒又无奈,牙齿咬的咯咯响。突然,他又大吼一声:

“不行!这小子是反了,我不相信他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丽丽,我只认你是我媳妇,六子他是鬼迷心窍,被狐狸精迷住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找他去,退了那场婚事。”

小丽看陆伯父口气那么硬,立即跪了下去:“爸,我叫你爸是我的心里话,以后我就是你的亲闺女,就是你的小棉祆,六子就是我的亲哥。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刘家做牛做马也还不起,只有牢记心里。没有爸爸你就没有我老刘家,就没有我刘小丽。”

陆伯父听了长叹一声:“哎,我那儿子不争气啊。好高务远,不求上进,只图安逸。迟早会摔跟斗啊,那么好的闺女不要,却偏偏恋上了狐狸精。都怪我管教不严,太宠他了。罢了,命已如此,再说无益。”陆伯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

“丽丽,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伯父,我已经有了一个暗暗爱了我九年的同学,他就是……”

小丽话沒说完,就从房里抱出一大叠信封出来放在茶几上。

“伯父,不,是爸爸,你看看吧,这就是一个深深恋了我九年的同学写给我的情信,一直藏在抽屜里。像他那么痴情的人恐怕在这世上绝无仅有,也只有他才配的上我,老实说,六子他不配。”小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湿润了。

我拿起一看,是我写的信,不,是情书。我这才知道,我出事那天他呆在家把我这九年来写给她的情书全部拆开看了。

说实话,我既惊又喜又可笑,惊的是小丽既然敢翻动我东西,我隐藏了九年的秘密被她暴露无遗;喜的是她看了我的信才真正了解我一直没有交女朋友的真相;可笑的是因为我还写了不少肉麻的只能夫妻间才能看的文字,既然把她俘虏了。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感受。也许这是天意,如果这次我们没有见面,如果我没有发生车祸,这一切的一切都未发生,她能看到我长埋在心里的心声吗,恐怕这就是一张张废纸了。我从来不相信神仙,不相信上帝,可是这次我信了。神仙或者是上帝在㝠㝠之中告诉我们,真爱是存在的,也一定会受到庇佑的。

信,在他们手中传阅着。这时很静,只听到他们黙黙地念着,时而发出一丝丝微笑,一声声赞叹。

忽然,那个小车司机走了进来。“大叔,我们走吧,翟小姐他们的婚礼快举行了。”

陆伯父无奈地放下信笺,苦笑着站了起来,用那只唯一的左手握紧了我手:“小伙子,你好样的,愿你们永远恩恩爱爱。丽丽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护她啊,她已经是我的女儿了,比亲儿子还清的女儿。”丽丽上前去拥抱了陆伯父,声音有点哽咽地说:“爸爸你多保重,过几天我会回家去看望你老人家。”

陆伯父走了,我们送他上了车。

我问小丽,陆伯父的手是怎样失去的?小丽说,这个你就去问问爸爸吧,他会告诉你。

我们回到屋里,小丽说她去做饭了,叫我陪陪爸爸。我们聊着聊着,我突然话锋一转。

“爸爸,你和陆家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渊源吗?”

“孩子,我们两家是生死之交啊。”

爸爸激动地述说着刘陆两家的让人泪下的往事:

我叫刘金成,六子他爸叫陆栋。我们从小就是一对好伙伴,读书时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级。七八年,我们一起参军,而且一起分到一个排里。七九年越战暴发,我们同时上了前线。在一次争夺一座无名山的战斗中,我们差点就光荣了。我们刚冲到无名山山顶,越军的炮火一颗接一颗地倾泻而来,有很多战士一枪未发就倒下了。这时,一颗炮弹正好落在我前面五六米处,那时我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突然一个大汉猛扑过来:“臥倒!”我刚趴下炮弹就轰的一声响了。我们被炮弹掀起的泥土彻底掩埋,当时我的耳朵全聋了,一点声音也听不见。等我清醒时,天已经很黑,但我还被埋在土里,我想爬起来,但后背像有软绵绵的东西压着我,一模全是血。我用力地抖了抖,但太沉。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爬起来,还好,我沒受伤。天虽黑了,但还不是很暗,我朝下一看,原来是一个战友,对,就是趴在我身上的战友,是他用身体保护了我。我仔细一看,他的右手没了,脸上血肉模糊。

爸脸上流着两行热泪哽咽着对我说:“孩子,他就是你们陆伯父,我的好兄弟,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的舍命保护,我早光荣了。为了我,他献出了一条宝贵的手臂。越战结束后,我们提前退伍。不久,我们双双结婚了,于是有了孩子。他养了六个孩子,我也养了三个孩子。小丽是我唯一的女儿,为了报答陆哥的救命之恩,我就决定把我的女儿许配给她。哎,想不到他们好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是分手了。前七八天女儿就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了。我只好尊重小六子的选择,毕竟他长大了,由不得我们。虽然觉的有些遗憾,但也无可奈何。

晚餐做好了,小丽做了满满一桌好酒好菜。就在这时,从三里多远近的地方传来连续不断的鞭炮声和五彩缤芬的烟花,我知道,小六子正在和翟娜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爸,小丽,我们举起杯来,祝六子他们新婚愉快!祝福他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来,干!”

丽丽站起来了,我的岳父站起来,我们共同祝福他们。

“爸,这第二杯酒,我祝你老人家永远安康,干杯!”

“丽丽,来,这一杯酒,祝我们的未来永远阳光灿烂,干!”

酒不醉人人自醉,斛筹交错的碰杯声在这个祥和的夜晚,传的很远,很远。


(全篇完,2017年6月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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