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外物,干了杯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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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刷牙的时候总觉得像拿着一个软毛刷子认真执拗的清理咸丰通宝上的青铜锈。我在想生活是什么?

它是一种可以用眼睛辨析的复杂形状吗?它是咽喉可以吞咽的色香味甚至黑暗料理吗?它是你所羡慕的他人家的孩子吗?它是真实存在还是一个永不会醒来的梦魇?

我想它是你内心的外化,它就是你!你的态度,你的笑,你的随性,你的羡慕、嫉妒,你的友好甚至虚伪……它就是你!

今天的济南,大风,黄沙,温度适中,走在老胡同里,我发现了生活的美学。不知道是有情调的老人还是任性的90后,在院落的犄角旮旯里收集了各种形状的被人们废弃掉的白色瓷水槽,有的整齐的排列在某个有故事的墙根下,种上了不同形状的生活。

它们可能是几棵浓密的花生(你可能并不知道花生是长在地下黑暗处),也可能的几棵油麦菜(你可能当成了莴笋),还可能是一株辣椒(可能是太空育种),也可能是一株冬青。

下午的夕阳斜斜映在秧苗上,我看到了他们主人给予他们的生活脉络,那是一种回归乡野的恬静,让我忍不住去观察它们。如果它们可以和我对话,我想我们会彻夜畅谈,我会告诉他们远方的美好和生活的不易,以及晒太阳不仅能补充维生素D,还会晒黑,因为它们不能涂防晒霜,不管是15倍还是30倍。

这些DIY的盆栽反而比装在精致漂亮的花盆里的多肉幸福,它们属于了天地、属于了自然。你要问哪种生活好?我想说都好!看你更喜欢哪种方式?愿意圈养还是散养、愿意不顾一切还是隐忍。

因为这个世界一向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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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塞着耳机,却因和朋友聊天一直暂停了音乐,当结束对话大步走在这老街巷时,总觉得什么很奇怪。

上午出门前,和好友兔子约好吃饭,傍晚时兔子很兴奋的说去吃博山菜,好吧,我比她更兴奋,因为顺爷也来了。我对鲁菜的了解还不如对东北菜了解的多,点的博山蒜蓉腰花、博山素春卷、麻汁合菜、炸虾仁(不同于软炸)、博山烩菜,这些菜我从来没吃过,可能我一直惦记着东北的锅包肉了,看似简单的菜式做起来却相当繁杂考究。兔子每次都欢呼着要喝啤酒,我们点完菜后她就迅速跑到吧台拿酒。结果就见她拿着一瓶1.5升的俄罗斯酒回来,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开心和兴奋,因为我和顺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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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我们三个女人从傍晚6点30一直聊到9点一刻的,因为老板跟其他服务员说他要先回家了,手里还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一棵大葱直愣愣的露出了一半。这里不得不感谢老板,因为美好的夜晚也因有他,变的更美好了。

刚进店的时候觉得老板很高冷,还有一点书生气,夹杂着些地主气,感觉他像东北汉子,却又说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话,更出奇的是开着一家博山菜,我们三个都很好奇着是一个怎样的融合,但我对他很有好感。因为顺爷总来吃,对老板还算了解,在一开始顺爷就告诉我们千万别跟老板催菜,因为催也没用,老板很有个性,会说你着急可以去吃快餐。我喜欢这种个性,可见我们三个来这是什么原因了。

酒至半酣,老板高冷的拿着一瓶500ml的俄罗斯啤酒走到我们桌前,酒瓶上的商标还被撕掉了一半,能分辨其身份的标志正好被撕掉。老板开始微笑,说要把这瓶酒送给我们三位会吃也会喝的人,这瓶酒虽在柜台当了样品,但比刚刚我们点的那瓶酒更柔更香,所以想赠给我们喝,而且这个酒是纯大麦做的,没有加任何淀粉,不像国内的一些酒开始加入了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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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说完,又收回了笑容,好像刚刚的话是出自他人之口。

不过我们三个超级开心。不是因为多了一瓶免费是进口啤酒,也不是因为喝的多嗨,而是因为我们都拥有着说走就走的朋友,可以聊家人、可以聊理想、更可以把目光投向同一个远方。

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可以彼此凝望,更因为我们看向了同一个远方。

我们在共同望向远方的路上,还遇到了一位随心所欲的老板,真是快哉!

老板赠的这瓶酒,我想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一瓶酒,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瓶,正因为它那被撕走的商标,它的“缺陷”恰恰成就了它的特别,我爱它!我想起十年前,上大学时,一位美国音乐理论家来学校讲学,他在开讲前先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我认为这个故事并不悲伤。他说在机场托运行李时,因为他的粗心,把自己心爱的苹果笔记本摔在了地上,那个堪称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经典标志裂了一个别人可能并不会发现的小细纹。尽管这个小细纹很小很小,但在爱它不能释手的主人眼里是那么的刺眼。但很快他又开心的笑了,因为正是这样被摔了一下,他才拥有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苹果。

看!这就是我们心中生活的外化,这就是我们内心精神的表露。所以,生活的好与坏不在他人,只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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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结完账,走出店门溜达在清风里,准备一起散步。就在我刚说要陪她们也走一会的时候,我要坐的公车飞奔进站了。我来不及跟她们道别,撒丫子就跑向了公交,边跑边挥手,原来这就是“损友”。

你能感受到我的快乐吗?能感染到你吗?

对了,结账时我问了老板,他回答说他是地道的济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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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末尾,我把那瓶酒的瓶盖带回了家,和去年的拉萨收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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