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苦中作乐的日子

        昨天和超说起做梦梦到她,梦是这样的,场景是在上班,我得加班出报纸不能和她一起回家,所以让她先回去,虽然场景是在上班,但是我可以真切的感觉到我和她还是在上学,梦很混乱。就这样一下子打开小时候回忆的大门,那些清晰的记忆一股脑的都涌了出来。

        记事起的很多趣事、囧事和上学时的的种种都和超有关,很庆幸有这样一个陪我一起长大的老友,虽然现在不常见面,但是多年的情谊,让我们不管隔的多远,多久不见面,都不会感到生疏。

        我们家搬到村西边开始自己独立小家生活之前的记忆对我来说,似乎是空白的,可能是太小记不得了,只记得分家时,我雄赳赳气昂昂的拿着四个小板凳就走了。搬到新家,离奶奶家有点远了,只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回到奶奶家吃饭,我一般早上起不来,爸妈就把我锁在家里,让奶奶在我快醒的时候把我领回奶奶家。妈妈说我当时很听话,睡醒了不哭,还会拿着玉米、小麦之类的喂喂鸡。刚搬家,家里什么都不全,记得冬天的时候爸爸都会去修河,那时候这是很平常的事,随着大型挖掘机的使用,现在这种人工去挖沟修渠的事基本上没有了。爸爸早上走之前是要吃早饭的,那次他自己做了早饭——烩馒头,我在被窝里坚持要吃,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个味道, 而且至今都没有再吃过比那还好吃的烩馒头。

        和超的友谊也在我搬家之后开始了,她家住我家前面,在这个窄窄的小巷子里,我俩一般大,理所当然的玩伴。巷子南面是一个大大的湾(我们那管池塘叫湾),夏天会开满好看的荷花,秋末冬初的时候可以挖出一节节雪白的莲藕,只可惜现在成了杂草和垃圾的天下了。这池塘是我俩玩乐的大本营,那时候没有人给我们普及安全防溺水知识,更何况我俩当时还没上学。我俩有时会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湾 边洗衣服,大多是她盆里放一双爷爷的臭袜子,我盆里也是爸爸的臭袜子,有的时候甚至是两块不知道从那淘来的破布。然后就学着妈妈们的样子一边拉家常,一边“洗衣服”,为了营造可以洗的很干净的效果,故意挖出点淤泥抹到衣服上,然后再用水冲干净,一玩就是大半天。

        玩着玩着就上学了, 那时候上小学不同的年级都在不同的村的学校里上,比如我们那是三个大村,一年级在我们村上,二年级、三年级就要去邻村上,我俩上学之前,都是这样,可是到了我俩就改了。一年级的时候很悠哉,踩着上课铃去上学都没事,二年级就开始了长途跋涉去最远的村上学,说长途跋涉一点都不过分,对于两个八九岁的小孩来说,每天都得从最西头蹿到最东头上学,一天6趟,一次的距离差不多有10里地。现在想想是好远的一段距离,但是当时一点都不觉得远,一路上有好多乐趣,可以从一开始挑一块顺眼的小石头,一路上把它踢到学校去,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所有的布鞋上都在大脚趾那里有一个破洞。中午的时候可以和超一块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扶着我或者我扶着她,专门挑阴凉的地方走,因为一遇到阳光就会“晕倒”。我有时还会趁着超在前面走着的时候,偷偷绕到另一条小路上走,然后一路小跑,只为了比她早到学校。那时候暑假的时候还会安排学生去看学校,不晓得里面有什么好偷的,轮到我俩的那天,我们会一大早就匆忙赶到学校,然后尽职尽责的等到大中午再回家,下午再早早的去,生怕老师去抽查的时候我俩不在。暑假开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满校园的拔草,一个个小小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还记得冬天的时候老鼠没东西吃,会把我们的作业本都咬散,因为那时候的作业本都是用浆糊粘的。冬天会上早自习、晚自习,这是我所喜欢的,当然不是为了可以多出时间学习,最重要的是可以玩火!学校的土墙给挖洞提供了便利,在墙上掏个小洞,然后把蜡烛放在里面,大有凿壁偷光的感觉,还有的同学把古老的课桌烧出一个大洞,大家玩火的花样百出。那时候,燃烧的基本不是正规的蜡烛,都是自制的燃烧体,把蜡烛滴下的油收集起来,放到友谊雪花膏的小铁盒里,然后偷妈妈纳鞋底的麻线,做灯芯,一个自制的小灯就成型了。那时候商店里有卖那种小糖丸的,但我更喜欢的是盛糖丸的那些塑料的小锅,做的很逼真。和同桌把橡皮切的碎碎的,放到小锅里模仿炒菜,后果是一教室的烧焦味。老师不来的早晨,还可以自己爆玉米花,拿一个啤酒盖,整一段小铁丝,再装上一兜玉米,就可以开锅了,只是玉米不老实待在啤酒盖里,不是蹦到地上,就是蹦到脸上打的生疼,当然也有成功的时候,吃着这样爆出来的爆米花的感觉至今难忘。那时,课堂纪律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有时候老师有事要提前回家,就给我们在门口的地上画一条线,告诉我们等到太阳到这条线的时候就可以放学回家了,三四十个小朋友就都乖乖的等到那时候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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