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列车
《祁连之巅》
我照旧看见在土楼脚下的垃圾坑里摇摆的狗尾巴
我猜想它那天吃的很好了
我经过的时侯是看了一眼的
那天没有多余的碎骨头
苍蝇都是饿瘪死肚子的
愚蠢的蚂蚁还没起床
我客居此地已三年
不知道什么理由让我留这么久
我就是留在了这里
“为了钱”
“为了前途”
“为了光宗耀祖”
一晃三年
内心没有哪天不是如坐针毡
江南特有的烟雨阴尘
我惯叫它做“肃杀之景”
灰蒙蒙的天不出意外总会垂到很低很低
偶尔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冲不走心脏里的压抑
权与欲事事相随
够吃人吃剩的光骨头
苍蝇吃骨头渣
蚂蚁无利可图
就是这样
现在我没有一刻不想回到我干净厚重的西北
不至于如此惶惶不可终日
回西北
我辞掉工作
断绝与这里相关的一切联系
背起来时的行李返程
一路向北
兰州转站
一路向西
车窗外的蓝天白云让我感动前所未有的轻松
比起“肃杀之景”
眼中的远处的雪山戈壁草原简直像极的“天堂”
一个小站停车嗯瞬间
我偷着下车狠狠吸了那里的氧气好几分钟
我满足了
这是我想要的状态
我喜欢这样
此刻我像极了南归雁
向北向西归心似箭
我不是要归到某个特定的家
火车摇晃着躯体继续向前
看朝阳如火
看夕阳隐匿
听黑河流过的声音
我再回到离乡前
回到草原
回到自然
回到祁连
2017/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