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十四课 宗教的起因

骰子,理性的奇点

宗教的产生由来已久,甚至比农业的出现还早。这节课,我们从大脑的角度来看宗教的起因。有一点毋庸置疑,宗教只是我们大脑的副产品,就像动物的羽翼,不是为了飞行才生出羽翼的。而是动物的前肢发生突变后在一次偶然的行为中得到这个前肢的收益,才不断去增强,从而才进化出真正的可以飞行的翅膀。

我们的大脑也一样,不是为了产生宗教而生,而是有了大脑的功能才产生的宗教,宗教只是大脑的副产品。

01 同化的本能

我们有一种同化的本能,以为我们看到的就是别人看到的,我们容易站在自己的视野看别人,因此我们很难理解别人的想法。换位思考,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是一项需要后天锻炼的能力。

我们喜欢为他物赋能,我们有意识就以为石头也有意识,我们的拟人手法就是同化能力的最好体现。小女孩喜欢和布娃娃说话,我们喜欢和动物聊天,都来源于此。

有一个很奇妙的实验,放一个咖啡机,机身写一行字:每人每天只允许取一杯咖啡。结果表明,能够遵守规则的少之又少。

加一双眼睛,遵守规则的人增大,贴一双罪犯的凶恶的眼睛,发现取咖啡的人少之又少。虽然理性告诉我们,即使多取一杯咖啡也不会真的被看到,但就是这么巧妙,我们的本能就以为有人在盯着我们看。

02 强加因果,过度推论

生物的本能支持准确的信息判断,我们拥有寻找规律的本能,不仅我们有,其他动物也有。但我们喜欢把简单变复杂,喜欢强加规律,人是聪明过头的动物,虽然得到了好处,但也为此吃尽了苦头。我们都不自觉地相信冥冥之中自有规律。人类的本能之一就是过度推论,过度寻找规律。

明明只是相关,我们却喜欢强加因果。要知道相关并不等于因果,而世界上大多数事情只是相关而没有因果。相关不等于因果,不代表相关就不可能是因果关系,只不过为了论证因果关系,我们需要更加严密的实证来说明。就像夏天溺水的人数上升,冰淇淋的销量也上升,那我们能说冰淇淋的好卖导致溺水人数的上升吗?禁止卖冰淇淋,能够减少溺水的人数吗,显然是不能的。

背后的原因只是因为夏天热,导致游泳的人数增多,那么溺水的概率就会增大而已,和冰淇淋根本就没有关系。所以我们在看推论时一定要看到背后的逻辑,人类的大脑天生对概率问题不感兴趣。就像掷骰子的赌徒,前8次都是小,他心里坚定认为的下一次一定是大,但学过概率论的都知道,每一骰子点数出现的几率都是相等的、随机的。概率论可是保持理性的好工具。

类似赌徒谬误的事件在生活中数不胜数,我们天然地喜欢强加规律,以为心诚则灵,但这些其实都是非理性的。干旱就去求雨,出门看黄历,配偶看八字,还有占星,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背后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歌德:如果给运气找规律,那规律就是神灵。

03 神灵现,宗教生

强大的寻找规律的能力给我们带来巨大收益的同时也让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相信不存在的规律,但不去怀疑,反思一直都不是我们擅长的,偏见是普遍存在的。

正因为我们对许多事物无法解释,我们就把答案寄托于超自然的神秘力量,谓之为神,为佛,为上帝。但迷信同时又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因为可以满足心理需求。

在自身无法掌握规律时,人类会本能地惶恐。无法掌握规律,无法掌握命运的感觉是不舒服的,恐惧是我们的本能,这个本能促使我们去寻找安慰,去编造一个因果来自我安慰,让人心安。所以往往去算命,去问吉凶的,更多的就是求个心安。我们相信用心了,菩萨就会感应到,就会满足我们的需求。

心灵的力量是强大的,而心灵也确实有治愈的功能。因此我们能够看到得了癌症但由于天性乐观,最后疾病不治而愈。抑郁、焦虑会导致胃病,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因为情绪会影响大脑的分泌,进而影响身体的健康。

而信仰一旦落地生根,想要改变就难如登天,只能不死不休。古代玛雅人,相信放血可以感应上天,上天就会降雨恩泽子民。于是一干旱就杀人放血,等到遇到大旱就一直杀人一直放血,但老天就是迟迟不下雨,不下雨会让他们相信一定是流的血不够多,于是变本加厉。而在不断干旱,不断杀人而不去寻找其他方法来解决干旱直接导致了玛雅文明的衰落。但是你说这个过程,难道没有人质疑放血的方法不对吗?但现实就是几乎没有,有也被压下,因为放血可以降雨已经成为国家的共识,无法改变,至死方休,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04 大脑的Bug

人的思维总是急于下结论,我们容易过度推论,容易从众,只论证自己的正确,而不会去论证方方面面。不需要真相,只要自身舒服,过了自己这关即可。

大脑不断进化,有寻找规律、组合规律的能力,但这里面有什么样的Bug呢?我们坚持不懈地在信息洪流中寻找规律,寻找意义。没有也没关系,没有规律就编造规律。一旦发现规律正确,就像游戏通关一样,非常满足,洋洋自得,不会刻意去审视自己肤浅的理念。所以非理性的理念非常普遍,强大而清晰的思维能力是需要锻炼的。

05 总结

寻找规律的本能,在现有水平无法解释时,我们寄托于神,找来了宗教。

同化的本能,让我们认为心诚则灵,只要信仰,就能得到感应。

过度推论,让我们把简单变得复杂,没有规律而强加规律。

反思能力的欠缺,让我们不会怀疑我们的结论,并对结论深信不疑。

强大的虚构能力,让我们刻画出了神,用来自我安慰。

宗教的出现只不过是大脑进化过程的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不理性的迷信、宗教虽然不科学,但不代表没用。因为宗教自有其功能性,下节课我们将侧重讲宗教的功能性和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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