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雜記| 茫茫然,又過了半年;飄飄乎,又一個春秋

攝於廣州帽峰山


立秋了!這是今朝起來後,外界給予我的第一個信息。這個外界,指的並非天氣,而是説的手機朋友圈。對於嶺南來説,一年貌似只有兩季。夏季和冬季。只是在難得的某些年份中,可以感受到深秋的那絲感傷。從小我就不太喜歡秋天,從小一到秋天,我的靈魂深處,總會這或許也源於我生於深秋吧。再者,自古逢秋悲寂寥。秋風起,我的内心就如同被秋風掃過了一般,那陣陣的哀傷,總會漫延過我的靈魂深處,順著我的情感慢慢流下。

從我的主觀情感上來講,我更喜歡夏天,喜歡夏天的那份熱情,喜歡在夏日中感受被陽光焦灼的那份快感。那是一份生命的爆發力。好在,嶺南這個『只有』夏冬二季的季節,是不太容易感受到『秋』的氣息。只是因節氣的到來,傳統節日的到來,外加概念化了的『秋』,才讓我意識到,原來今日立秋了。

茫茫然,又過了半年;飄飄乎,又一個春秋。立秋的這一天,我依舊獨自行走在山間的綠道上。一方水土,一方生靈。立秋是他方的概念,對嶺南絕無任何一絲的影響。被烈日灼燒了一天的野花,羞答答垂下了它的頭。這條綠道,是今年年後的春天修好的。我默默地在這條綠道上走過了春夏。轉眼間,又走向了秋冬。我似乎又看到了明年的今天,我更像看到了前世的今生。反反復復的人生路,聚聚散散的人生戲場。兒時的我,就不太喜歡喧鬧。在喧鬧的人群中,我始終保有一份對寧靜的向往。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好在讀了書,學習到了大善文化,也明白了人活著的意義,更願意用自己的行爲來踐行自己的生命。春夏秋冬,携手走一生。

近幾年,總是覺得時間在馬不停蹄的奔馳。一不小心,立夏了,一不下心,中秋了。當自己還自我陶醉的,沉浸在自我的小情緒中時,一年就這麽的過去了。從道理上,我們都知道『警覺』的重要性。可是,這頂名爲『警覺』的帽子,總不知道去向。不知道它飄向了哪一方,又隨順著哪股業風,不翼而飛了。

山閒中的這條綠道,雖然處處充滿了生機,但也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在這條綠道上,是可以看到埋葬亡人的墳墓。這座墳墓是典型的嶺南風格,從其外觀上,亦可評估得出修建年份。它靜靜地坐落在綠道旁的那個角落裏,無聲無息。它每天就這樣望著來往的人群,來往的人並不多,它或多或少也會有些寂寞。我相信,來往的人並不喜歡看到它。它是死亡的象徵,它是一個生命逝去的信息。想象力豐富的孩子,可能更視爲其魔鬼的化身。然而,我卻是一個奇葩。我每次從它的身邊經過時,我便會以意念,送上我的祝福。在我的眼中,它是我的朝聖所在。它的出現,無一不是在提醒我『生命如水泡,不定何時滅』。它坐落在帽峰山的某個角落裏,在茫茫的宇宙中,它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罷。我們的生命始於虛無,歸於虛無。始於塵埃,歸於何處?歸於何處?蓋棺定論,這個問題,我們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填空,來作答。我只願,當我坦然的走完一生後。世人翻看了我的標準答案,覺得我的一生與標準答案的評分不相上下。我心足矣。

繼續往前走吧。接下來,便是中秋節了,月是故鄉明。然而,『故鄉』卻是挂在我心頭的一個複雜的詞語。所以,我更喜歡《匈奴的子孫》中的那句話,借此用來,結束今晚的雜記吧。『在路上,所有的旅途,都是歸途;在路上,所有的終點,都是故鄉』。秋天,你好!

寫於2019年8月8日廣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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