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前段时间,我爸妈建新房子。 这不 ,才刚动工呢,我家可热闹了。左邻右舍,纷纷上门来。站在基地的前方,他们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提些看似很中肯的建议。但实则不然,他们的话题只要是放到自家女儿身上。说自己建房那会,女儿给了多少钱。又是怎样的为家里添置家具。然后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我:你打算给你爸妈多少钱?这问题虽并不出我所料,唯有一笑了之。

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炫女儿已然成了我们当地的风气。逢年过节,那个热闹劲堪比连兵营。一群人挤在一块,穿戴着女儿的买来的物品。说起自家的女儿来,那可是神彩飞扬,声浪一个比一个高。这家说我女儿年薪十万,时常国外游。那家说 ,我的女儿虽然发展平平,但难得的是孝顺,每月按时往我卡里打钱,每天一个电话  。有些女儿已婚的,于是又炫起了女婿 。说自己的女婿是多么的了不得,对得自己竟比亲生母亲还要亲。当然,还有一些啥也不是的,在中途灰溜溜的离去。

这热闹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那年头,搞计划生育。每户顶多只能生两个孩子。男孩,成了生育大军的首要任务。第一胎生了女孩的人家,必然起名“多娣”“来娣、”“望娣”。希望借此唤来男丁,好传宗接代。但是总有一些不太幸运的人家。一连生了好几个女孩,仍不偿其愿。于是动了歪我一脑筋。生下来,是女孩的话,要么直接闷死。要么送人。再不然,随意丢弃在路上,任其自生自灭。因而,那年月,女弃婴随处可见。

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去赶集的路上。见一群人围成一圈,在那里议论纷纷。人群中间的摆着一个纸箱。纸箱内躲着一名出生不久的女婴。当时我一度闹着要妈妈把这婴儿抱回去,给我当妹妹。我妈不同意,拉着我勿忙离去。几天后,有消息传来,那女婴已被活活饿死。那悲惨之状,让人不忍直视。

谁承想,多年后的今天。女孩的地位竟逆势而上,反倒成了父母炫耀的资本。他们只关注女儿,飞得高不高。是否给家里长脸。至于女儿在飞的过程中,会遇见怎样的恶劣天气。那则不在他们所关注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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