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心里都住着江直树,只可惜,我们都不是袁湘琴

告白的事,一生做一次就好。

在我往朋友圈里发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情话后,手机便震动起来,老友问我,是在向那谁谁告白吗?我告诉她,只是台词。

朋友发来不屑的表情。喜欢就追嘛,你说的,女追男隔层纱。

脑海里突然就那么闯入了一个人,冷不丁的,没有防备。告白的事,一生只对不可能先生做一次就好。

不可能先生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从知道彼此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说过的话,聊过的天加起来可能超不过一百句。

他不是本地人,在我上小学上到一半的时候,某天,班主任便领着他踏进了教室。

记忆戛然而止,我再也想不出见到不可能先生的第一眼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心动,会不会害羞,我一概不知。在我自己看来,我是个神经很大条的人,以至于母亲常常在夜中讲一些小时候逗趣的事,我常常连主角都搞不清是谁,母亲哭笑不得,这都是你小时候啊。

在那绚烂的开头,谁又能料得到命定的结局。就像那时四年级傻傻的看过你三年,却惦念了一生。

那时候班里流行三个人坐在一起,我有两个同桌。其中一个就是不可能先生。不可能先生喜欢足球,这是在我真正认识他之后知道的。思前想后只记得他喜欢逗周围同学开心,喜欢开一些无谓的玩笑。四年级的小孩子,你还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出息呢,要找到一个天才的概率和买彩票中奖也不差多少。

小学阶段,成绩还没有那么重要,高考离我们还很远,那个夏天还是欢闹的气氛,无所顾忌,没有忧虑。或许是遗传家里人,我的个头从上小学就不高,加之班主任常常按高低个来安排位置,第一排靠墙的座位就成了我的专属位置。

这也不错,打开门就是外面的世界,这样也好,打开门我就能看到不可能先生。因为位置的特殊,我常常倚在墙上若有若无的看着眼前小巧的语文书,那时的语文书还不是大本,也还有色彩,只是越到后来,书也沉重了,页也暗淡了。

不可能先生并不是坏孩子,相反,他是个好学生。长的阳光,学习又好,俨然“别人家的孩子”,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白马王子,也没有暖男鲜肉的称呼。那时候认定了,就是认定了,没有办法。

我常常瞥见不可能先生背着他那黑色的大书包走到教室,拉开椅子,坐在我身旁。我也会害羞的把头低下。

只是那天,不可能先生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层纱布,我仿佛还能看见细密的白线下隐隐渗着鲜红。

我目送他坐在旁边,桌子微微震动,像轻叩的心门。

“给你看个东西。”不可能先生对着我耳边说。

我陷入与自己的纠葛,思索着要不要问他我想要问出口的话。

“哎—给你看个东西。”不可能先生提高了嗓门。

我打了个颤。“啊?”

“看”

不可能先生解开绕在手掌上的一圈圈白纱,我看的触目惊心却没有闭上眼睛。

他的手上有一块剜开的疤,鲜红的血还在往外淌。

我抬头看着他,一副笑颜,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我夺过他手中攥的纱布,扔到眼前正在蔓延滴血的伤口上。

“赶紧缠上,一会血流干了。”

不可能先生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坐正,笨手笨脚的把纱布按之前的样子缠好。

我看着大理石地板上殷红的液体,眼眶竟有些发酸。

我想问问你怎么了,我想问问你疼吗,我想问问......

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做。上课铃就这样打响了。也打破了我对不可能先生一切的幻想。

时至今日,我仍然能记得不可能先生解开纱布那一刻我所看到的。

后来,我们分开了,没有坐到一起,也没有耳边萦绕的那些无谓的胡言和可笑的乱语。现实的太多都是一厢情愿,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为了同一个数学问题争论得面红耳赤。

如果可以,我想重回到那个十岁的课堂,暗暗祈祷,这次换座位不要离你太远。

不可能先生的“青梅竹马”是我们班的班长。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优秀,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和不可能先生一样,都属于“别人家的孩子”。

时至今时,我印象里的班长是用自己的职权在自习课上“调戏”不可能先生;是在放假的时候和不可能先生一起吃饭;是我当时所能想象的一切妖魔鬼怪的化身。

现在想来,还真是觉得可笑,可谁也不能否定嫉妒是女孩本就有的天性。

电视里那些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疯狂我并不觉得他们是愚蠢的,反而有些可怜,更多的是同情。嫉妒是我们的本性,只是有些人善于隐藏,有些人却不予依赖罢了。那些想摆脱这种天性的人自然就少了份理智,姑且就看作是洒脱吧,起码也算是真性情。

毕竟掩饰不了自己情感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也象征单纯。

我想,我一定是隐藏得太好了,才没让所有人知道我曾经对不可能先生有过不可言说的炽热。

2008年的初夏,蝉鸣的不那么响亮,叶绿的也不那么闪动,空气里充斥着油墨宣纸的味道。一张张精致的准考证摆在我的书桌上,还来不及喘息,还没意识怀念。

依然在睡梦中甜甜的品着虚渺的未来,下一秒就被父母拎到车里赶往一个又一个的学校。08年已经开始划片分学校了,可是我住的附近只有一个三流的初中,父母不屑一顾,我倒不以为然,可后来的后来,我终于知道了如果我没有答应父母的要求,现在的我一定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和一群顶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孩子们打游戏。

只是11岁的我懂得太少,也无力反抗。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那是一所聚众乌合之众的学校,我就不会在辅导班的课上吃辣条,喝雪碧;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会进入一所聚集英才的一流初中,我就不会故意装睡只为考试迟到;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会离开,我就不会有所遮掩,放任你独自走着这剩下的光年。

那年的夏末,树上的知了湮没在泥土中,河边的柳叶也迎接秋天的到来,在温吞的风中瑟瑟萧萧。

录取通知书被辗转的递到我的手上,学校通知的消息也陆续传到我的耳朵,发小去了一所封闭学校,一周回家一次;班长去了一所市里不错的学校,而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从未敢奢望从不可能先生的嘴里亲口告诉我他要去哪,哪怕是离别我也会笑着目送,齿边挂着多联系的“俗语”。我以为我会从谁的口中听到不可能先生的目的地,可是并没有。我以为,我会在最后一次去学校的路上见到不可能先生,可是也没有。

那个难熬的夏天渐渐褪去,那个念念不忘的男孩沉在心底。

其实承诺并没有什么,不见了也不算什么,我们都还不懂爱,我们都还不懂包容,你没有这个责任,仅仅是我有这个愿望。

从那以后,不可能先生的名字我很久没有听过了。久到我藏得太深了,久到这三个字无法被岁月的烟尘所企及了。

再次听到不可能先生是在初一的第一个假期里,我和发小结伴回了母校。

班主任提起的你。

“他回老家上学了。”

不可能先生,你一定想象不到当时的我有多么欣喜若狂。即使我的眼里只是闪过波澜。我把你藏得很好,很好,没人发现,没人触碰。

再后来,你的名字被我幼稚的日记本填满,你的名字被我写进第一本未完结的小说,你的名字输入在词条栏里被我搜索了无数次。

我唯一庆幸的是,我们都生在一个地方,我的老家,你的故乡。

一年一次的归家我开始变得期待,仅仅只有那三天我和不可能先生在同一片天空下。我并不常去N市市区,那里并不是我住的地方,只是有不可能先生在的城市。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并不觉得这话十分矫情就是因为感同身受。说实话,我对N市的好感仅仅在于这是我的老家,我父亲的故乡。街头的破败和建筑的雷同让我无法分辨究竟哪里才是终点。

我幻想了无数种再次见到你的情形,在陌生的街头就那么相遇了,在某个你走过,我来过的路口转身而已。

在不可能先生离开的四年里,我翻开第一本同学录,翻到班长的那一页,鼓足勇气按了电话盘。

“喂,您找那位?”

“呃......我找班长。”

“哦,她不在,你是谁。”

“我是她同学。”

“哦,叫什么,有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她我叫什么,也不能告诉她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因为不可能先生。

我急忙掐掉正在继续的通话,嘟声随之响起。

在不可能先生离开的四年里,我买了张校园电话卡,拨了一位老朋友的电话。

“喂,我同学录丢了,给我说说以前同学的电话。”

“你要谁的?”

“X同学、W同学、L同学、Z同学”

朋友顿时换了种暧昧的语气在电话那头调侃。

“一个电话,你至于吗。”

“好了,给你说。”

四个电话里,我只记得不可能先生的。

你看呐,不可能先生,我只有靠撒谎才能掩饰自己,多可笑啊。

我想过的小心思,每个女孩都想过,我玩过的小把戏,每个女孩都玩过。我们都一样,都有过梦中的白马王子,都有过轰轰烈烈不复返的青春日子。

初中的大部分日子我是在学校度过的,我们宿舍是套间,16个人只有一个电话。晚自习铃声刚落我就收拾了书奔回宿舍。这是我拿到电话后的近一年。

轻轻关上门,站在临窗的走廊里。五楼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出要怎么开头,耳边就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放下话柄,脑中还在盘旋着听到的机器声。楼下腾腾小跑的脚步声,破门而入的咚咚声,你推我攘的嬉笑声弥漫在这几平方米的小舍里。机器的冰冷被豪情的嬉笑掩埋,淡淡的失望被朋友的玩笑吞噬。

我开始反复告诫自己,不可能先生只是个过客,只是个过客。说的多了,我的都快要忘记自己曾经那么拼命的翻天覆地的翻遍世界找到你。

2011年6月,我离开了离家要花费四十多分钟路程的初中,在中考成绩还不错的情况下顺利进入市里一所还不错的外语高中。

一切看似都那么平静。看到动人凄婉的言情小说时我不再对号入座,看到街头搀挽的成双入对也不再低下头绕路,为什么还是有不甘呢。

时间是最快的东西。

高一结束那个似曾相识的季节,我还来不及告别,码了一千多字的感触挂在空间里任别人观赏。

放假那天,宿舍的妹子们在商场五楼的躺椅上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说着分班后再也不能住在一起的忧伤情愫。

“我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玩游戏吧。”

“好啊,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我应声附和着。

抽签抽到了真心话。

我摊开纸条,上面写着:说一个你的秘密。

“我喜欢一个男生七年。”那当下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这是我第一次挥去心底的阴霾,掸去记忆的尘埃,我仿佛看到岁月在慢慢浸透阳光。

我缓缓吐出大脑里未经过滤的话,说出来的感觉也没什么不好,反而轻松。

“那现在呢,你还是没有找到他吗?”寝室长推桑着我的肩膀。

我摇了摇头。

“来来来,继续继续。”我的话打断了大家的沉思。

新一轮的游戏继续开始。

我翻弄着手中揉皱的纸条,注视着栏杆外奔腾的汽车,三四点的太阳早已隐去了当午的炙热。

不可能先生,我们真的就此别过了吗?

那一晚,我滑动着手机屏幕,荧光在暗夜里格外刺眼,我给了约摸十个人留了一样的话:你认识不可能先生吗,如果认识,请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谢谢。

这些留言无非就是再给自己一丝希望,我丝毫没有抱任何可能。但就是这不可能衍生出了可能。

“我认识他。”

我看着屏幕上方的绿色进度条缓缓推移,心想,等中考成绩也没有这么紧张。

空白的网页里显现出了一串数字。

和不可能先生的朋友闲聊了几句,语气里充满着戏弄,像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

我打开Word,思绪飘了太久。你知道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是很难用语言去叙述的。我胡乱的闲扯了大概几百字,小心翼翼的复制,然后粘贴到和不可能先生的对话框下。

我犹豫着要怎么向他解释我是谁。QQ的声音顺着液晶屏旁的音响飘出。

是不可能先生发来的消息。

“你是谁?”

“你可能不认识我了。”

在我打出这八个字后,没有停顿的把在我看来都会感动的告白信发送了。

我退出挂着的QQ。无法面对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切,即使它只有那么几个字。

“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不可能先生说他感动。

“可是我们依然可以做朋友啊。”不可能先生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

“算了吧”我只回复了三个字,包含我所有的无奈。

在我准备点击关机的瞬间,不可能先生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放弃。”

我哑口无言。

那些带了烟火气息的诗句,在他的舌灿莲花间狠狠没了下文。

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放弃,在四年前,我们毕业各奔东西的时候就该忘了你;

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放弃,就不会在这么多年里翻遍全世界只是为了找到你。

曾经,我以为我会感动你,可没想到,我只是感动了我自己。

我把不可能先生从好友列表里删除了,既然如此,就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可到后来,我还是没忍住,又重新添加了。

只是放在那里,不去动它,也没什么的。

后来,我同无数怀着梦想的少年少女们一样纵身跳入高考的深渊。高考像一匹骏马,呼啸过所有人的年少岁月,驰骋而去。那时候的日子,像极了寂寞掠过荒原的风。

那是我们第二次聊天,面对着幽蓝的荧幕,吸收着偶尔弹出对话框里的句子。

那也是我们唯一一次谈梦想,谈彼此心仪的大学。我告诉他我想去湖南,我想学中文。他告诉我他想去南京,他想学机械。我拿出地图册,丈量着长沙到南京的距离,为它们太远而暗自伤神。

后来有一场考试,就这样散了。抱着大摞大摞的书走下楼梯,挥别恩师,义无反顾。几年前的我也如现在这般头也不回的走出校门,心里念叨着毕业了我们再会。可又过了这么些年,我还是善于骗自己,我们会再见面的,说着常联系,不分离的伙伴们早已各奔东西。谁也没有联系谁,谁也未曾见过谁,我总以为来日方长,如今才知道,也许一别,就是一世。

前几日,偶尔读到汉成帝妃班婕妤所做的《怨歌行》。一直觉得女子的情仇恩怨,爱恨别离是难登大雅之堂。可细细品后只觉得班婕妤落得宫守长信的下场怨不了旁人。

“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

只是,婕妤闭目时会不会后悔,没有和成帝同乘一辇,两相依偎。这是作者最后的话,也是我的感受。

我问自己,我会不会后悔,没有在分别之时多说一句话,也许我再主动些,我们就会有一个故事。

可我只是个孩子,一个连喜欢和爱都傻傻分不清的傻姑娘。

报志愿的7月我渐渐没了自信,成绩满足不了自己的野心也辜负了自己的努力。不可能先生问我考的如何,我却没有底气回答你。

那是我和不可能先生聊得最长的一次。我告诉他我想要出国,想要看看印象中的日本是什么样子的。还真是巧,不可能先生有着和我一样的日本梦。我第一次觉得缘分这种东西是实打实存在的。

“你为什么想去?”我没想到不可能先生会问得这样仔细。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哎。”我并没有搪塞不可能先生。

我想出国这个梦想并不被多数人支持,反而还经常平白无故的遭骂,我之所以庆幸不仅因为不可能先生和我有同样的理想,更多的是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梦想有人支持,而且这个人还是不可能先生。

我问他你呢?不会是喜欢动漫吧。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

“当然喜欢。不过还有其他原因。”

不可能先生说他喜欢那个民族的素质。我很是赞同。

而后我们结束了泛泛的交流,就像对彼此隐瞒了这几年的光阴。

我暂时忘了他。收起中学的稚嫩,带着假装成熟的自己踏进了大学。

新同学的好奇,陌生校园的憧憬,社团的五彩缤纷冲淡了我曾经的记忆。我是个只会接受现实,苦于回味的神经病。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忆几件童年的趣事,我大抵只记得幼儿园和某位漂亮的姑娘同床共枕过吧。

最后一次了解不可能先生是在去年的十月,梧桐叶落,蝉不知雪。

一波又一波的社团来了又走了。我听着足球社社长在我面前侃侃而谈、唾液横飞。我从包中翻出手机,给不可能先生发了一条消息。

“刚刚足球社来我们班招新。”

还好,并没有等待太久。

“所以,你加入了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给你说一下而已。”

我和不可能先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

巧舌如簧的负责人扭动着不安的身体,略显聒噪的招新词也随着下课铃响戛然而止。

我攥着手机小跑回了宿舍。侧边的小灯不停闪烁。

“你在哪上学了?”

不可能先生终于还是问了这个我并不十分想告诉他的问题。

我敷衍了两句便反问他。

“我在A市,一所理工学院。”

我们都没有走上想要走的那条路,踏进心仪的那个终点。

或许唯一不同的就是,不可能先生选择了他喜欢的专业,而我什么也没有。

和不可能先生有近一年没有再联系了,我没有感到惋惜,也许我早已习惯没有不可能先生的日子了。他的出现只是上天眷顾我,是不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觉得不公平了呢。

朋友常常问我,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既然你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写文字,为他欣喜,为他失望,就是因为你觉得他值得你这么做,既然你觉得值得,就不要问公不公平。

我在旁人眼中常常被赋予“花心”“极其不专一”这样在感情界定里的贬义词。谁又能知道我曾爱你如繁花,似你如流年。

每个女孩心里都住着完美到“无耻”的江直树,可惜我们都不是袁湘琴。只有湘琴那个笨姑娘才会一遍又一遍地被江直树折磨殆尽还不知疲倦,也只有湘琴那个笨姑娘,最终感动了冰山江直树。

不可能先生,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和另一个女孩挽着手走过柳叶吐芽胞,雁群飞北国的浅春,走过冗长蝉歌肆,杨树哗沙沙的深夏,走过铜铃颤微风,绿锈满铜钟的晚秋,走过银光成雪莲,燕山雪纷繁的寒冬,你是否回想起多年前那张天真灿烂的笑颜,那个会暗自祈祷的面容,那受伤时微皱的眉头以及眼中掠过的欣喜和泛起的波澜。是否会记得,有一个女孩,很努力的珍惜过你。

有一个人,他教会你什么是爱,却转身离去。

有一个人,你一直在等他,他却忘记你。

是啊,不可能先生,你又如何去接受我的心意呢,分明是陌生人在对另一个陌生人说:我喜欢你。

不可能先生,你很好,我也很好,虽然还想你,却依旧学会放下你。

你看呐,我在十年后的今天,又一次感动了我自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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