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村庄我的情

住在县城有些年头了,平日里忙于生计,虽然很近,也只是村里有事时才回去看看,过年了,很多在外打工或是做生意的人都回来了,难得也很看重春节这个万家团圆的机会,期望和乡亲们聚聚聊聊,午饭过后便早早回到村里。

大年初三,本是热热闹闹的时候,此刻,村子里却寂静极了,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

也许时候尚早,人们还未吃完午饭吧。

车停在游客中心的广场西侧,折返东南角,漫无目地的走进一条临时的小路,在一片空场上停了下来。

天空薄云遮日,大地雾气蒙蒙。不知为何,眼前的这片空地,让我的心中有了淡淡的忧伤。

这里原来住着兄弟几人,说起来是个大户人家,哥六个,只是三个不曾娶妻,四个先后过世,如今剩下的老四,老伴肝病不治,年前也撒手人寰,而他本人亦有重疾缠身,不时需要去医院治疗,听说要随在延安工作的儿子去了,又一座房子要空闲了起来。

老六光棍一人,靠拣破烂为生,不用细想,便知日子是怎样度过的。

人走了,房子衰败的也会格外快,没几年功夫,屋顶塌了,院墙倒了,垃圾遍地,杂草丛生,一片狼藉。

去年,村子东面修建文体中心大楼,这里不知要建造什么,老屋才被拆除,有了这么一大块平整的地方。

记得以前在一篇文章里说过,小时候由于常常吃不饱,有一天夜里钻到小伙伴家的床下玩耍时,经不住一张高粱面大饼的诱惑,偷偷装在兜里,躲在一个角落里狼吞虎咽般把它吃掉。

记忆中非常清晰的这件糗事就发生在这儿的老屋里。

曾经很长时间为此汗颜,如今老了,脸皮厚了,不嫌丢人了,说出来反而心里舒服了很多。

继续前走,一条小胡同出现在眼前,胡同东面是永叔家,年轻时永叔在村里当团支书,做过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委员会主任,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因有点二的性格当了这个委员会的委员,毕业后又因喜欢写写画画没少和永叔一起开会、当习、共事,因是本家,人大大咧咧又实实在在,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只是身体欠佳,三年前做古,儿子早几年就因脑溢血卧床,形同植物人,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自身遭罪,累及家人,儿子的儿子年前又闹起了离婚,听说已彻底分开。

如此家境,让人扼腕之余又无能为力,唯有一声叹息。

胡同西面,是我家老屋所在的位置,从小到大,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直到结婚后,才搬到了父母分给我的房子里。

老屋早已不在,就是经大哥翻盖后到现在也有了年头,单是大哥和侄子搬到城里后,由邻居住房,算来也有二十年不少。

再次想起老屋,想起一家十二口挤在一起的老屋,想起弥漫在老屋里的欢声笑语,想起老屋里所经历的苦辣酸甜,想起老屋中我们兄妹几人依偎在父母身边的画面,想起很多很多……

长大成人的我们兄妹几人为了生活,离开父母,走出老屋,背起行囊,分道而行,去追寻,去闯荡,天各一方,聚少离多。无数次的驻足凝望后,再次站在曾经的老屋前,我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唏嘘着,回味着,眸眼温热,感慨万千。

老屋是我们出发的地方,承载了太多美好的憧憬和愿望,它纪录了儿时的美好,也见证了我们的成长,岁月风烟中,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走到哪里,它都会刻印在记忆深处,留存在我的心中。

走进大街。不知为何,去年村里只把南北胡同的路面硬化了一下,而东西主路却依旧时宽时窄、坑洼不平。

路北果家,一个小个子残疾人,走路一瘸一拐,常常不由自主摔倒在地,即便如此,还要伺候八十多岁的老娘,更让你想不到的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喂养着一群羊,多的时候二三十只,这是它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

一年到头,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把羊群赶到田间、地头、村边,寒冷的冬天,冷风刺骨,他全然不顾,有时羊不听使唤,扯拉着腿还要去追赶,一个早上,不知被坚硬的土坷垃绊倒多少次。

让人敬佩的是,每每说起这些,却没有一丝抱怨和委屈,反倒一脸乐观灿烂的笑容。

也就这几年,老娘走后才把羊卖掉,不再披星戴月的付那个辛苦了。但依然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的生活着,偶尔村里有人去世,还会按当地风俗,去领一份看坟的差使。

人残,志坚,乐观,热心肠,对生活充满热情,我们这些健康的人又能怎样?敬佩之余,我们是不是应该思考些什么。

更叔家,一处五间北屋,方方正正的大院,屋里院里干净整洁,看的出主人的干净利落,只是偌大的房子只有年近八十的老两口居住,儿子在县城开厂子,牵挂年迈的父母,偶尔回来小住,或隔三差五回家看看。

小辉家,早几年害病,花光了积蓄,日子艰难,如今两个儿子大了,能干事了,身体也有好转,日子抓的紧,生活渐渐也有了起色。大儿子结了婚,东凑西凑在县城买了房子,还有二儿子,也是要买房的,不然连媳妇都不好找,只是还贷压力太大了,还有就是有了房子就可以找得上媳妇吗?现实的无奈和残酷,确实让人有些望而生畏,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身体不好,一边吃药,一边还得拼命的去干。

见多了有了年记的老人,尽管腿脚不便,尽管身体不好,依然在竭尽所能,为儿女操劳奔波,生活就是这样,为人父母,谁不是为了儿女着想、甚而拼尽全力啊!

拐进一条小胡同,一只黑花小狗晃动着尾巴向我跑来,或许它感受到我那有些迟缓的脚步中透露出的一丝伤感,抑或是因为大街上的空荡而有些无聊,直到尽头,它一直在跟随着我,亦步亦趋,不离左右。

这是义哥的家。义是老大,弟兄五个,年轻时非常勤快,干活垒房一把好手,人很机灵活泼,打跟头纺车轮(翻跟头的意思)手拿八攥,只是家境不好,未能娶妻,如今七十多了,耳背的历害,心脏也不好,药是不能断了。

也许身体不舒服,也许有些孤独,常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大门处,曾是通向菜园那条小路的地方。阳春三月,小雨淅淅沥沥,清楚的记得躲在义哥家的这个大门垛里,看园子里一片新绿,花苞初成,燕子低飞,盘旋其间,一幅春雨美景图,如今记忆犹新。

后来,一座座房屋建在了那里,再后来,当年的新房已变的老旧,很多已无人居住,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四十年,不过挥手之间。

右拐,是我曾经住过六年的一处老房子,闲置了很多年,门前曾经成为垃圾倾倒地,过去很多人家费心费力抹成的水泥柜,不可或缺的盛粮食的大瓮,还有宝贝似的老衣柜,如今成为废品,连同破衣烂袄,盆盆罐罐,被人遗弃在这里。

去年,一堆垃圾被环卫车拉走,房屋也稍做修整租给别人居住。

一座土堆紧挨者房根,深浅不一的泥皮墙裸露着裂痕,几棵老树孤寂地立于土堆周围,高高的树尖上,一只乌鸦一动不动地呆立于枝头,似乎在守护着一段斑驳的岁月。

站在房屋东边的小树林里,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这么的陌生。

这片小树林,是少年时最喜欢的地方,爬树捉知了,用弹弓打鸟,捋榆钱,拧柳笛,捉迷藏,常常玩的不知响午还是天黑。想起几个小伙伴骑在一棵高大粗壮的枝杈上忽起忽落、晃晃悠悠,打逗、嬉笑声中看淡黄的柳絮纷纷飘落。

如今老树仍在,但无人与之玩耍。

天空云在游走,地上有风吹过,枯枝轻摇处,继续晃动着一片怅然。

房子西北大概二百米处,是我曾经就读的学校,小时候成群结队穿梭其间的小路早已没了踪影,如今已经变为村民的菜园。

街巷里,路两边,很多熟悉的屋院已人去房空。

这条小街还算不错,路北路南从东到西,十二户人家,除三处房子出租外,西邻已置换,现在是一家饭店,其余八家均有人住。

小街中间,南北一条胡同,向北是同学斗家,他大我一岁,小时候上学放学时走在一起,星期天一块儿玩耍,放假了一同割草拾柴,几乎形影不离,一直到高中毕业。

长大后忙于生计,少了交集。

让人痛惜的是,几年前突患不治之症英年早逝,撇下他放不下的妻儿老小,让人泪目,为之痛惜。

如今老伴随儿子在县城居住。看着空荡的院子,紧闭的大门,让人心头发紧,徒增伤感。

南走是娃家。平日以捣卖旧拖拉机为主要收入,人肯吃苦,常常出门百八十里,把买到的旧机子一个人不分昼夜开回来,然后再倒卖出去,挣个三百二百。儿子近三十了,尚未娶妻,老伴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他来伺候,想想,又是一个不容易的人。

前天回家拜年,听姨家的表弟说,娃病的不轻,年前村里死了人时就听说他在石家庄住院刚回,因为疫情需要隔离没有进村,这么多天过去了,以为他好了呢,没成想反而更严重了。听人说落个植物人就不错,不知是真是假。

娃口吃的历害,有时急于表达,常常摇头挤眼,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让人好笑的同时又替他着急,不知他是如何联系生意的,反正房也买了,车也有了,可儿子的婚事就是没有眉目,心中肯定着急。

也因此想挣更多的钱,生病了也舍不得好好看,怕钱花多了,甚至病还没好,就让儿子拉着他又去联系拖拉机了,表情痛苦、口水滴落不止却依旧讨价还价的举动,着实让卖主惊愕不已。

理解这样一种行为的本意,但总不能不顾身体的健康吧,如今性命难保,不知这个挣钱不要命的汉子作何感想。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只有天知道!

每一个院落,都落满岁月的尘烟,一旦映入眼中,便成为一副溢满沧桑感的画卷。

沿主街自北向南,因为墙面粉刷一新,似乎有了些新丽,但房子依然老旧,民哥的老房最好,院落方正宽敞,虽然只有老两口住着,但主人的勤快,让这个院落干净整洁。

民哥脑子聪明,为人厚道热情,是有名的泥瓦匠,如今的这些老房子,当年建造时几乎都有着民哥的身影,从打地基开始,他总是为乡亲们出主意、想办法,精心安排,周密算计,有求必应,真的是比自己盖房还要上心。

如今年龄大了,身体也有些小毛病,平日里拾拾掇掇,干些力所能及的事。

民哥是我家后邻,这些年不在家中,有什么事民哥总会给惦记着,人很实在很热情,每次见面,都要问这问那,关怀有加,让人心里热呼呼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两间老屋,是妹妹婆婆的住房,老人差不多是村里年龄最大的人了,前些年身体单薄,常常闹些小毛病,老了老了反而结实了,除偶尔感冒和吃的不对了外,很少闹病,一是自己结记的周到,二是得益孩子们的精心照顾,两个儿子很孝顺,对心思,婶很满意,也是每次看她时不时提起的话题。

在村里居住时,没少得到婶的关照,因为前后邻,又因这样一层关系,即便在城里,总有些牵念惦记。在这里说一句,祝老人健康长寿,幸福吉祥吧。

十字路口东北角第一家,是母亲的舅家女儿、我的姨家,姨夫在世时两个老人住在这里,前几年遭遇一场火灾,屋内一切连同屋顶门窗,所有的一切均付之一炬。更让人痛心的是,姨夫因反应迟钝来不及逃出,命葬火海。可怜老人遭此大劫,难得囫囵尸首,晚年落得如此结局,让人顿足捶胸,悲痛不已。

大火之后,姨住进了大儿子的老屋里,如今,那黑漆漆的大门、窗口,那坍塌露天的屋顶以及屋里横七竖八的一切,依旧裸露着,每每路过这里,让人仍有惊悚之感。

路南对过,是申叔的家,前面提到的斗的父亲,申叔八十有七,和婶住在这三间小房里。人是直正脾气,性格倔犟,从不服输,一生勤劳节俭,无私奉献,晚年亦常常赶集卖菜。这几年在孩子们极力劝说下,方才不再坚持。

叔家婶子几年前患病,生活无法自理,吃喝拉撒全靠五个子女轮留伺候,常见孩子们用轮椅推着婶出来透风,虽重病缠身,但面目红润,全然不像久病之人。

和其二子开弟聊天,知晓伺候爹娘的难处,远非常人所想象。想起一句话: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申叔为了孩子们一生劳苦,如今老了,有了出息的儿女们懂的感恩,无微不至,精心照料,倾尽全力让父母免受或减轻病痛之苦,安享晚年。

世间情感,唯有这样一种血缘之情才能算的上至真至纯,至深至浓。

村子里唯一的一条南北大街出现在眼前,大理石铺就的路面平坦洁净,两旁街灯排列整齐,欢快的音乐声从街角的音箱传来,余音袅袅中,我从沉思和忧绪中醒来。

我的村庄很小,全村五百多人,且居住分散,我所在的这个地方叫东南头,总共也就一百多人,而今常住在村的,也就三十多个。平日回家,街上更是看不到几个人,很多房子大门紧闭,空无一人,毫不生气,让人心头失落,心生茫然。

一直很想了解村庄的历史,但问了很多人,没有人能告诉我,我的村庄源头在哪?先人来自何方?唯一的版本是说在公元24年,刘秀在此遇难,民人护之而脱险。脱险后的刘秀说:“这村人们心地善良,村里有‘风水’,地势又好”,命名时就叫大良村吧,并在此修得庙寺一座。后因人口繁衍,村域扩大,1901年分村时,以寺庙为界,该村在寺庙以北,故名北大良。

但,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具体到我的祖上,更没有一丝记载,三十上坟祭祖时,问了大哥,对我们的老爷爷毫无印象,也就只知道老奶奶娘家在崔安铺,叫什么名字,再向前便断了线索,小时候根本无此意识,老人们在世时从未有过追寻,如今想起,成为一件憾事。

从县里开始修建文体中心开始,搬迁,整改,置换,信息的多变和不确定性,让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们为之迷惘、困惑、忧愁,看看村中的残垣断壁,看看一个又一个闲置的老房,看看越来越无生气的村庄,这种忧绪挥之不去。春节聊天,人们更多地谈及了村子的未来,但也只是胡乱猜测,没有人说的清楚,我们,我们的村庄究竟会去到哪里。

是啊,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抬眼望天,天空仍是薄云笼罩,低头看地,地上依旧雾气蒙蒙。

人之感怀,常在暮年将至时,或是岁初岁末后,原谅我在这个万家团圆的午后,写下这些略显伤感的文字,固然有其二者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对我的村庄、我的乡亲充满了深情,我生在那里,长在那是,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记载着我的悲欢离合,苦辣酸甜,老屋、树木、花草、小路都是我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文字写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困惑,环绕村子周围的建筑高挡大气,大理石铺就的南北大街宽阔平整,村边笔直的柏油路,一字排开的漂亮景观灯,鲜艳夺目的宣传璧画,这些光鲜亮丽的景象是很容易映入眼帘的,它是那么的胘人眼目,可我总觉得无法被其吸引,起码这一刻,它是无法走进我的心里。

某个时刻,我甚至质疑自己的这样一种忧绪是不是有些悲观和多余,岁月风烟中,世事终会变幻,苍海亦成桑田,新的会来,旧的必去,历史的车轮不会停滞不前的,也坚信,无论城市或是乡村,一定会越来越好,即然如此,你又何必心生惆怅?

纵然闲愁,亦是真情,因为我无法忘记村子里的一切,放学路上的欢歌笑语,小树林的嬉戏玩耍,菜园里辘轳转动时的"哒哒"声,田野里埋头锄地挥汗如雨的身影,村头的大树以及月光下打麦场上的闲聊,似剪影,在不经意间随时出现在眼前。

斗转星移间,我们早已满面尘霜,然而,"那一泓乡情与怀念却在炊烟袅袅中涌动,融入我们的血脉,带着最后一丝暖意,慢慢侵入黄昏。 就像这历经岁月洗礼的村庄、老屋,终将成为一幅幅斑驳的油彩画,挂在沧桑的记忆里,慢慢泛黄却永不老去”。

云变的浓密,村庄在雾气中变的模糊,而我,却忽然间没了忧伤,心中有了敞亮,因为我知道,不管村子如何变化,那里永远是我的家园。我会为我的村庄祈祷,我会为我的乡亲祝福。

因为我知道,我的爹娘长眠在那黑土地的一角,便也注定了我,总是要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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