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河为师,悟道成佛

德国作家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算是一本促进个人心智成长的经典著作。“我”为什么活着,并且区别于其他任何一个人,为什么我是“我”?

“悉达多”是书中主人公的名字。学者张文江说:“黑塞的构思很巧妙,他把释迦牟尼的名字“悉达多.乔达摩”一拆为二,一个是悉达多,一个是乔达摩。释加牟尼还未出家前,他叫悉达多.乔达摩,悉达多是名,乔达摩是姓......黑塞把释加牟尼的故事一分为二,悉达多是未成就的人,乔达摩是已成就的人。悉达多走一条修行之路,回归乔达摩,实际上就是把两个人重新拼成一个人。”

少年悉达多勤奋好学、英俊潇洒,像个王子似的得众人喜爱,但他自己不快乐。父母、朋友的爱不能永远使人幸福、平静、满足,从而让人别无所求。

他从父母师长处习得了足够的知识,但他的精神却没有获得满足、灵魂没能获得安宁,于是他离家出走,开始了苦行僧的修行。

这三年里,他在年迈沙门的教导下,苦修摒弃自我,苦修沉潜禅定。然而,摒弃渴求,摒弃愿望,摒弃梦想,摒弃乐与苦,摒弃所有的一切以实现自我消亡,达到无我的境界,也不过是逃避自我,不过是短暂地从自我的痛苦中挣脱,不过是对生之痛苦和荒谬的短时间麻醉。

直到他寻觅并遇见了乔达摩——至尊至善的佛陀。乔达摩向众信徒们阐述痛苦的意义,阐明痛苦的根源,揭示消除痛苦的途径,那就是:谁走佛陀之路,谁就能获得解脱。

然而,悉达多更清楚地知道,佛陀之所以能成为佛陀,在于他自身的探索,遵循自己的途径,就是通过思索、通过禅定、通过认识、通过证悟所获得的。没有人能通过佛陀的讲经传道获得真正的解脱,从而成为佛陀:佛陀之所以成为佛陀,最重要的一点却不在庄严的教诲里,传经授道里没有包含佛陀自身经历的秘密,在千千万万人中唯有他一个人经历的秘密。

悉达多早早听闻佛陀的教诲,但他并未皈依。道理虽好,我要自己过这一生。未验我体检的道理,只是我的衣服,不是我的血肉,学舌无法让我悟道。

他恋爱,经商,发财,放纵,悔过,绝望,他也如无人理解的痛哭者,一度想要自杀。他在红尘中打滚,他在红尘中生长。众生的痴狂曾令他不解,这痴狂的热爱与专注又化解了他的冷淡与恶意。

河流曾是他的障碍,最后成为他的老师。船夫摆渡了他,他最后成为船夫,摆渡世人。

乔达摩是佛陀,悉达多是求道者,这象征我们具备最高等智慧,我们是自己的出发地,也是自己的目的地,人的一生,就是理解自己。理解他人,理解世界,都是理解自己的注解。

很薄的一本书,一天就读完了,但感觉却像读了许多书:一个成长故事,一本诗集,行云流水的哲学感悟,另类的心理学著作,安慰人心的教导,学习的方法论,亲子关系的案例剖析,自然的颂歌,不一而足。你的思维指向何方,它就能提供某方的素材,它像镜子,你可看自己,它像ATM机,你能取钱。

(此文中有部分节选于作家连岳先生的公众号,因为我也是看了他的文章才买回来的书,而他的这几小段文字,确实写得好,应该被更多的人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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