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昨天的博物馆是道开胃小菜,今天的小吴哥绝对是大餐,一道跨越时空与距离的大餐。那神秘的高棉微笑也正是在此。
早晨定了去吴哥城看日出,四点就从床上爬起来,半小时后准时到大厅发现tuk车的司机早已等在门口。路上也已经有不少游客同我们一样乘坐tuk车奔驰在凌晨的街道上。
看日出是我的一个情结,从学习过巴金先生的日出一文后,便没有看过完整的日出。原因多种多样,不乏懒怠与拖沓。这次一说看日出,我第一个想法不是景色多么壮观难得,而是想带着峰哥看个真正的日出。
到了城外,司机给我们指了一条路,我们也看不清,只是跟着人流向前走,走过一段楼梯,踏过一座浮桥,看到星星点点的手电筒光芒,便也站定下来。
天还完全黑着,不借助照明工具,很难看清旁边人的面孔。大家就这么挤挤挨挨站着,伸长了脖子,生怕太阳初升的时间被错过。我们前面站着对金发碧眼的情侣,支好了三脚架等着拍美图。在我的肉眼还未能发现天空亮度变化的时候,旁边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启夜景模式拍个不停了。等我拿起手机时,已是天边泛出红光了,红光的外侧镶着黄蓝渐变的边。
十几分钟里,那红色渐渐浓郁,黄蓝色的镶边儿也跟着扩大加深起来,直至占据了大半天空,深蓝底色中亮橘色将小吴哥的轮廓描绘出来,形成漂亮的剪影。接着又逐步的鲜艳起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中,悄然又多了一些云彩。人群中出现了一小波兴奋的声音,我也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逐渐变化的天空。然而二十分钟过去了,天空又逐渐变为灰蓝色,天光已然大亮了,翘首期盼的最美日出并没有出现。不少人一边叹气摇头,一边三步两回头地向吴哥城里走去。
世间万物皆有缘,可能与最美日出的缘分不到,只能擦肩。
趁着这个时间,我环顾四周。原来这像油画般的湖面上竟有几朵睡莲,有的正含苞待放,有的犹抱琵琶半遮面,隐约透出几分妖娆之姿。与岸边油油的绿苔呼应着,有种别样的风情。
沿着湖边向东走,就是吴哥寺。吴哥窟不是中国意义上的石窟,实际上它不是窟,而是一座城池。被称为吴哥寺,也与中国意义上寺庙不一样,因为这里面既供奉有诸多神灵,又有国王的陵墓。导游介绍说,古代高棉崇尚的是王神合一的思想,国王死后是去与神会合,是上天堂。因此,吴哥寺的建筑分为三层,最重要的景点在第三层,就在这座建筑被称为天堂的最高处——众神居住的地方。
抬头仰望,天堂之路极其陡峭,目视在70度以上,近乎垂直,且无扶手和缓冲之地。看得人两腿发软,单凭我这表面高大实质弱小的体格,是爬不上去的。我也不急于上去,先是在下层以极其敬仰之心,拥抱了一下这历经千年风霜的伟大奇迹,双手抚摸残缺不全的石像上粗砺的断口,感受它划过掌心带来的痛痒酥麻,仿佛在跟它建立连接。
围着这座雄伟的建筑转了半圈,终于看到一个便于游客上下的扶梯。即便是扶梯,坡度也不小。这个扶梯是1973年一对法国夫妇来此游览,在攀爬天堂之路时,妻子不幸从陡峭的石阶上失足摔下,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丈夫悲痛之余,为悼念妻子、利于后人,出资修建了一架扶梯,被人称为“爱情天梯”。顺着扶梯爬上去,便可以来到众神居住的天堂。这一层与下面两层的长方形不一样,是一个四方形的平台,四周也建有迴廊,从这里可以远眺巴肯山,俯瞰吴哥寺的大门和过道。
门廊和石柱上无一不雕刻着精美的纹饰和浮雕,仔细观察这些浮雕上的人物,会发现它们和现在暹粒的当地人面部特征很相像,高发际大额头,阔鼻厚唇。
下图左边的便是在景区兜售纪念品的当地妇女,长得算是当地人中比较漂亮的,细看是不是和雕刻的仙女神似?
台湾知名学者蒋勋认为中国的佛教文化有很大一部分是从东南亚传进来的:早在中国南朝时期,高棉有一个叫真谛的高僧来到建康(今江苏南京),因为梁武帝崇尚佛教并广交著名高僧,这个高棉僧人便留在了建康,将大量的佛经翻译成汉文并在中国民间流传,真谛高僧对“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
走进平台,可以看见矗立着五座宝塔,如骰子五点梅花,其中四个宝塔较小,排四隅,一个大宝塔巍然矗立正中。
人们在远处看到的吴哥寺形象,和柬埔寨国旗的形象,就是以这里为素材。手机功能不佳,无法拍出这里的全貌,所拍照片也不及实景的千万分之一。
走了一圈出来后不经意回头,发现太阳已然露脸,正正好好地送我们离开。
缘分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