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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的住处是间一居室,在这个房价如火箭般飙升的城市,房租也在不断上涨,亏得是舒心租的早,虽说中间换了公司,现在的公司离这里有点远,但房东全家移民,并未给她再涨房租,舒心倒也住的舒坦。
房子虽小,五脏俱全,进门铺着一块欧式花纹的红色奢华复古地毯,右手边不大的地儿是鞋柜,左手边是卫生间,前走是餐厅,餐厅靠北墙上为一格一格的小柜,下为固定在墙上的软包长条凳,长条凳北侧紧邻餐桌,餐桌上铺着棉麻浅咖底色的太阳花桌布,中间的麻垫上放在一个保温壶和一个白陶瓷杯,杯身上印着简单的鹿角花纹和几个字母,西侧是北欧式的园底净面、下宽上略窄的花瓶,花瓶内插在一束干花,褪了色的,略显斑驳。桌子紧挨厨房的东墙,餐桌的另一侧是两把桌椅,摆放整齐,用时拉开即可。
餐厅的西侧是厨房,南侧与客厅相连。客厅靠西墙放着一个三人位的米色柳钉沙发,沙发东侧是小型茶几,茶几上的盘子内放着几个水果,地上铺着彩色花纹拼接图案的地毯,靠东墙为红色柜式的美式电视柜,整个下来是浓浓的美式风情,南侧是开放式的阳台,阳台上种满了花草,架子上的各种多肉,绿叶肥厚的君子兰,绿萝蓬蓬勃勃的一大盆,刚买的粉朵西洋画般的丽格海棠,最喜欢的怕是要属那盆纯白色的香水百合了,花开时整个室内芳香四溢,可惜只开了一次,虽根茎依旧发芽,可再未开出花来。
客厅的东侧是卧室,卧室靠北墙是一面墙的墙体柜,靠东墙为双人床,床品是暖暖的带着花纹的粉色调,温馨而舒适,床尾的角落里放着一张电脑桌,电脑桌是舒心自己买的。
整个室内除了大件的是房东的,那些个桌布、地毯、花花草草都是舒心在淘宝上买的,虽然内心平静,但生活是多彩的,生活的地方更应该是充满色彩的,舒心喜欢这肆意开放的花儿。
沈铭扬进来才感觉到是到了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一个有女人的地方,处处透着生活的气息,不像他自己置办的临江别苑,黑白的不带色彩,平常也是冷冷清清的。
“你怎么来啦?”舒心声音越来越小不敢自信的问。
“饿了,没吃饭。”沈铭扬上楼时,本来一肚子的怨,却在见到她那一刻,所有的都烟消云散,不想再说,不想再问了。
“哦。”舒心转身钻进了厨房,心里有点无语,这尊大神怎么来啦?看着厨房冰箱里仅有的鸡蛋,还有前几日剩下的几根蒜苗,亏的是用保鲜膜裹了放在了冰箱里,要不连蒜苗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堂堂沈总,吃不吃蒜苗,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舒心在想,管他那,忌口也没办法,只有这些了,只能给他做碗挂面。
挂面舒心这里是有的,常备的,以前在学校时,总是泡面、泡面,学生谁吃个泡面满屋,满楼道都是泡面的味道,舒心晚上做家教回来误了点,也常吃,但是真心不想再吃了,所以出来住之后,宁愿给自己做碗挂面汤,也不愿闻到那股泡面的味道,且这挂面最适合一个人吃,简单、省时省力。
舒心的家乡位于中原腹地,没有南方水乡的温婉,也没有北方汉子的热烈,不温不火的,米面皆有,但还是吃面多一点,舒心最早学会做的饭里就有这——下一碗面。
洗了蒜苗,打了两个鸡蛋,切了葱姜蒜,油入锅,爆了花椒,将鸡蛋倒入锅中,葱姜蒜也倒入未没入的油中,转手又拿了个辣椒,整个丢进去,加入蒜苗煸炒几下,等蒜苗微微变了色即将大部分盛出,锅内加水,盖上盖子。
沈铭扬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香,他洗了个手,站在阳台上钻了圈的功夫,就有了炒鸡蛋的味道,不知道这小妮子做了什么?
只一会功夫,舒心就端了碗面出来,给沈铭扬说:“没东西了,只有这些,你将就着吃。”
沈铭扬本以为是炒鸡蛋那,却未曾想是碗面,坐在餐桌上吃了口,不知道是饿了?还是饿了!感觉很是利口,从未吃过这样的面,有饭店最后一碗葱花面的味道,却又不是,比那味道更为浓烈、更为复杂。
沈铭扬吃完问,“还有吗?”舒心将锅里的汤盛了出来,挂面本身就是稀汤才好吃的,舒心并未下太多。
洗完碗,舒心从厨房出来,沈铭扬在沙发上坐着,夜已深,舒心第一次尴尬起来,在临江别苑第一次是激烈的、第二次是睡着的,而现在两个人却如此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