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猛虎连”岁月之二

1999年12月—2000年3月,战战兢兢的学员排长

(一)士官制度改革

12月上旬,集训结束,我回到旅里,干部科仍旧把我安排在“猛虎连”。

这次回陆战营,我着一身军装,军人姿态毕现。看到教导员,我向他敬了个军礼,教导员很快给我回礼,笑着说:“不一样了,有军人气质了。”

回到“猛虎连”,老兵已经退伍,之前的五班长、六班长等一些老班长已经离队。同时,连队出现了一些新面孔,参加99年国庆阅兵的十几个战友回到连队。

我惊喜地发现,有一些96年兵留了下来。如罗某其、辑某桥、洪某军等等,他们赶上了全军士官制度改革,直接选取为一期士官的第三年,也是一期士官的最后一年。97、98年兵也同时选取为士官,97年兵是一期士官第二年,98年兵是一期士官第一年。大家都换了新式的士官服,精神抖擞。

当了士官,领了工资,工资和以前津贴费相比,多了二十多倍。一期士官一个月可以拿到五、六百元,以前的津贴费每个月只有十几、二十多元钱,探个家,还得需要家人把路费给汇过来。现在好了,有了钱,那就不一样了,财大气粗嘛!我发现,大家用的洗漱用品都升级了!以前,周末外出,战友们回到连队时手上拿的是一些生活必需品,现在,手里多了几样东西,购买力增强了!有了钱,小店赊账消费的情况也随之减少,有几个人愿意欠小店老板的钱呢?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99年8月初,我到赤坎办事,办完事以后,坐赤坎开往湖光岩的6路公交车回连队。车停靠麻章站时,上来一个身着海军士兵服装的战士,头戴水兵帽,上着白衬衣,下着蓝裤子,脚蹬黄胶鞋。

车子很拥挤,他找了个地方站好。售票员好不容易挪到他面前,“解放军同志,买票了!”“买什么票,没钱!”“没钱就不能坐车!”“我们当兵的没钱。”对售票员的要求,那个战士置之不理。看到这阵势,司机赶紧帮腔,“解放军同志,乘车买票,天经地义,赶紧买票!”整个车厢的人都在看着他,该战士还是不为所动,谁也拿他没办法。一直到湖光岩,车子到站,该战士才下了车。“穷当兵!穷当兵!”看到他下车以后,售票员忿忿地说。

这还是好的。在士官制度改革之前,战士一个月十几、二十多元的津贴费远远不够用,导致了一些战士铤而走险,违法乱纪。有的打的不给钱,还有的个别战士为了钱溜出去帮别人追债。相比之下,乘公交车不给钱是个小事。当时在很多城市,义务兵乘车免费,但在湛江行不通。士官制度改革以后,乘车不给钱的现象不存在了。

有了钱,当兵的文明多了,也促进了当地的消费。以前老百姓挂在嘴边的是“穷当兵”,现在看到当兵的,老百姓打心底里欢迎,当兵的豪爽,花钱大方。

(二)升任排长

回到连队时,连长还在广州部队院校学习,指导员家属生小孩,在家休假,副连长出公差。连队领导就卜副指导员一个人在位。主官在,副官可能体现不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主官不在,副官展示自己能力素质机会到了。副指导员既当爹又当妈,既抓军事、又抓政工,既抓管理,又抓后勤,每天忙个不停。他有魄力,方法套路多,连队管理的井井有条,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

他为人幽默风趣,非常健谈,和下属打成一片;他和我们几个排长年纪相仿,几个人经常在一起玩。

当时,我之前还不认识的一排许排长也在位,99年7、8月份的时候,他在休假。这时三排张排长去教导队带新兵。

二排武排长已经高升了,他到另一个营队任副指导员,没过多久,他就调到了沙角训练基地。在调走之前,他回了一趟老连队,我们几个干部聚了一下。

二排排长位置空着,我顺里成章成为二排排长。我在二排主政一个月后,阅兵提干归队的潘某军排长回到连队,领导把他安排在二排。当时和他一起提干的另一名战士是一排的王某伟,提干以后没多久,王某伟就被调整到沙角训练基地任队干,在连队没呆多久。加上此前的8月份,有两个战士考上军校,当年连队一共有四名战士成长为干部。

潘某军是河北人,他是“猛虎连”土生土长的干部,15岁那年虚报年龄当了兵。“猛虎连”培育了他,他也用自己的行动回报了“猛虎连”。在“猛虎连”的几年,他个子长了8公分。他训练刻苦,军事技能拔尖,参加各种军事比武多次获得名次,为连队赢得了很多荣誉。一次,舰队王司令员看了他的军事表演,竖起大拇指:“‘猛虎连’的猛虎兵!”“‘猛虎连‘的猛虎兵”称号由此而来。至今,连队还在流传他的故事。这顶桂冠一直由他戴着,无人企及。五公里武装越野,他19分钟跑完;单杠大回环,他连续转二十来分钟;很多战士玩单杠只玩到四、五练习,他十练习照样玩的很转。99年国庆阅兵,他身兼教练和队员两职,荣立二等功,破格提干。

他在二排也没呆多久,就被营长调到营部去了,在警卫排任排长。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我在二排主抓工作。

(三)饮酒

虽说老兵已经退伍,当时正值训练准备期,连队每天还是很忙。我们几个干部忙里偷闲,抽空小聚一番。在副指导员的组织下,一排许排长、二排潘排长和我,四排李排长,陈司务长经常在一起聚。副指导员家属远在浙江老家,我们几个还是光棍一条,没什么牵挂,所以玩的很嗨。我们利用周三晚上、周六晚上到营区附近的一个四川饭店吃狗肉、羊肉火锅,也喝些小酒。那段时间过的非常惬意!

大学期间,我学业重、囊中羞涩,滴酒不沾。在那个小店里,我和大家一样,端起了酒杯,尝试着喝白酒。第一次喝二两,第二次五两,五两过后,居然发现自己还能喝,让我惊喜不已,继续喝。但是八、九两过后,就明显地头脑发胀,满脸通红。看来,我的酒量也就是七、八两,再喝就会醉。经过几轮测试,我知道了自己的酒量。

我们行酒令,几个人要么抓龟,谁抓到了自饮一杯;要么成语接龙,用上一个成语的尾词作为下一个成语的头词,一个人说一个成语,一个人说完以后,下一个接着说,谁接不上就罚酒一杯。

本以为,中文系毕业的我在这方面占据有利地位,几轮下来,却是潘排长占了优势。他反应之快,记忆力之好,让我们不得不佩服。

惬意的日子让人沉浸其中,但是好景不长,一个月以后,连长、指导员相继归队,副指导员也要休假了。他走以后,再也没人组织搞聚会。连长、指导员都不喝酒,尤其是指导员,啤酒一瓶就醉,所以,他练就了滴酒不沾的硬功!一直到他当了教导员,这个习惯都没改。

(四)兵员调整

老兵退伍了,需要对兵员作调整。连长对班长的配备高度重视,非常慎重。他号召大家通过竞选的方式来当班长,战士们摩拳擦掌,纷纷向连队递交自荐书。连长召开军人大会,让竞选者当众宣读自荐书。之后,进行投票。最后,连队召开支部会议,根据投票结果和平时的表现,配备班长。在此过程中,一些年轻的战士涌现出来,成为连队骨干,如四川籍战士丁某华。

我们二排配备了四班长罗某其,五班长张某,六班长王某义,他们军事过硬,管理有方。

罗某其,重庆人,个子不高,但很结实,是旅里的军事训练尖子,曾入选海军军事五项队;他还是个多面手,连队的一些技术活、杂活,他都会干,比如建房子、搭帐篷、修工事等;他喜欢学习,涵养较高,言谈举止不俗。所以他在战士中威信很高。

按照常理,我到部队才短短四个多月期间,资历太浅,能力不足。论军事技能,我连一个99年度兵都不如,论管理,我连一个副班长也不如。组织上把我安排到排长位置上,下面的兄弟们服我吗?我战战兢兢。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白面书生,罗班长表现出了常人难有的素养,用他的言行打消了我的顾虑。

我回到连队的当天晚上,各个排自行组织点名,我站在大伙面前,明显地感觉底气不足,指挥大家唱歌时,我的两只手都没有举起来。点名结束以后,罗班长悄悄地对我说:“排长,你指挥唱歌时,要把手动起来,不管指挥的效果如何,你都要动起来了!”

接着他和我进行了一番长谈,推心置腹地与我交流,谈他对排里工作的看法。

“你好好干,有我在,你放心。”末了,他鼓励我说。

有了排头班长的良好示范,下面的兄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都很配合我的工作。二排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尤其是内务经常受到营首长的表扬。罗班长教兄弟们叠的被子,不仅棱角分明,而且被子的长度、宽席、厚度一个标准,我们排二十多个人的被子大小一致,美观大方。为此,副营长组织全营的骨干到我们排参观,这主要是罗班长的功劳。

五班张班长是江苏人,体型偏瘦,非常精干,平时话不多,干起活来风风火火。当时,我总感觉从青岛带回来的军被不好叠,怎么叠也叠不好,而张班长每次叠被子花的时间不到三分钟,有棱有角。我打起了他被子的主意,对他说:“我俩交换被子吧?”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真好,此后我盖着他的被子,早上起来后一叠,很快棱角就出来了,免去我不少时间。其实并不是我的被子不好叠,是我的功夫不到家。2001年4月,我离开“猛虎连”,他很自觉地把我的被子还给我。2001年底退伍,他带着自己一床旧被子回到了江苏。

六班长王某义,多才多艺,喜欢弹吉他,还会写歌,每次连队搞晚会,他都会上去露一手。

99年度兵陈某洪仍然留在二排,这个来自广东番禺的战士,眼睛大大的,非常有神;手长脚长,跑起步来没命的往前冲,好象有鬼在后面追他似的;干活从来不知疲倦,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兵。这个同志有个不好的习惯,晚上睡觉打鼾,声音大,起伏不定,没有规律。两个鼾声之间间隔的时间时长时短。有好多次,上一个鼾打完了,过了好长时间,下一个鼾也没有接上,就在我们焦急等待,准备走过去看究竟发生什么回事时,他的鼾声又来了。时间一长,我们都习惯了他的鼾声。

99年度兵李某波和王某海准备考军校,非常刻苦,白天参加连队工作,晚上挑灯夜战,抓紧丁点时间看书。为让他们多一点时间看书,我安排公差勤务时尽可能照顾他俩,让他们少参加,排里的其他同志也非常理解,主动为他俩分担。2000年7月,李某波考上军校,王某海不幸落榜,年底退伍。

兵员调整期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三排的刘某杰是个刺头兵,用流行的话说,“叨!”。很多班长都不太乐意带他。结果,兵员调整时,他分到了一排吴某克那个班。其实刘还是不错的,只是话多一点,爱唠叨。吴班长更不用说了,是连队不可多得的好班长。在他的调教下,刘某杰的表现越来越好。

(五)搞绿化

99年12月,营长组织全营的人搞绿化,给我们每个连队分配任务。坑在哪个地方挖,树排的整不整齐,这个要由营长把关。那几天,营长带着几个连队干部,拿着标尺,从营区大门开始,在道路两旁拉线,较正,定点。

我和兄弟们挖坑,到农垦农场去买大黄峰树,一颗树50元钱,还得自己挖。我与兄弟们一道,带着铁锹,挖了十几颗,用大卡车拉回营区种上。

营区有些草皮枯萎了,我们也得翻新。营里报了大卡车,把我们拉到东海岛,到旷野里寻找草皮。发现以后,首先征得当地老百姓同意,我们才开始动手挖。搞了满满几台车。回来以后把草皮铺到地上,象地毯一样,又松又软。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奋战,营里面貌焕然一新。

(六)战备值班

“猛虎连”是旅里的标杆连队,每逢重大节日,必然担任旅里的战备值班分队。战备值班,意味着枕戈待旦,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只要上级一声令下,我们就要重拳出击。

2000年春节,我平生第一次参加战备值班。整整七天时间,我们是在高度紧张的氛围中度过的。因为“猛虎连”在1999年春节被舰队拉动过。当时是大年初一上午,大家正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谁知上级一个电话,命令连队即刻赶到离营区10公里的地点。军令如山倒,官兵旋即而动,带着战斗装具向目的地飞奔而去。到了目的地一看,一个中将站在那儿,才知道是舰队王司令员亲自下的令。有了之前的经历,2000年的春节战备值班,全连官兵谁都不敢懈怠。

在春节到来之前,我们要做足准备工作,营、旅先后到我们连队检查。

个人要带足规定的生活用品和战斗装备。连队要带足最起码的生活物资,保障连队7天的伙食,同时带足涉及全连的战斗装备。

拉动,这可苦了炊事班的战士,他们背着锅碗瓢盆咣当咣当地跑。那谁来扛米呢?三排的大个宋某诺来自山东,1米88的身高,力大无比,50斤米扛在肩上仍然健步如飞。每次拉动结束,大个全身湿透,全连他最累了。

营里第一次拉动,我差点掉队。当天上午,紧急集合号突然拉响,战友们赶紧收拾日常生活用品,打起背包,拿起武器跑到操场集合。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没有经验,在往背囊装东西时,没有压实,后续的物品放不下去,眼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手忙脚乱。这时,罗班长见状,一个步子跨上来,抢过我手中的背囊,右脚后跟一跺,黄胶鞋应声落地,猛地伸出右脚,对着我背囊里的东西一踩,把其他东西往里一压,系好袋口,用双手一提,“背上!”我赶紧伸出手,让他把背囊套在我肩上。紧接着,他向前移动,一手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手枪,对我说:“接住!”我应声接住,把枪挎在腰间。准备就绪之后,我俩赶紧跑到操场集合。

连队刚集合完毕,营长即刻下令:“目标湖光岩大门口,跑步前进!”我们旋即向目的地奔袭而去。

到达目的地,营长和教导员逐一检查我们所携带的个人物品和战斗装具。

无需太多的语言描绘,这次拉动让我知道了什么叫枕戈待旦,什么叫雷厉风行,什么叫兵令如山倒!

(七)寻找阿炳

99年度兵支某炳,来自河北,17岁,性格内向,平时寡言少语,很少与人交流。

有点晚上,连队晚集合点名时,发现阿炳不见了,怎么办?全连上下立刻派人分头寻找,到别的连队去找,到营门口的小店去找,到营区的每个角落去找,都没发现他的人影。大伙一宿没睡。第二天,我们又兵分几路,向着驻地的村庄和田野迈进。有的对着树林喊:“阿炳,阿炳,你在哪里。”有的对着草丛喊:“阿炳,快点出来,我看到你了,快点出来!”阿炳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人影。

晚饭前,阿炳回来了。还是向指导员厉害,他在湖光靶场找到了阿炳。

阿炳回到营区的时候,指导员用蓝色军大衣裹着他,他一言不发,低头匆匆走过。靳教导员见状,对指导员说道:“不要批他,要安慰。”

原来,阿炳思家心切,当天吃过晚饭以后,独自来到靶场,一个人默默垂泪,最后竟然躺在掩体里睡着了,醒过来以后,在靶场捡弹壳,一直到指导员出现。

(八)空中交友

那个时候,部队管理很严,我们一个月顶多能到市里去一次,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有些战友就别出心哉地买了收音机,每天晚上熄灯以后,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听。大家最喜欢听的节目是湛江广播电台22点播出的“都市夜话”栏目。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收音机就会传来主持人温婉动听的声音,向听众诉说一个又一个美丽动听的爱情故事。“夜阑卧听风吹雨,柔情蜜意入梦来!”这个氛围太美了,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末了,主持人还播出渴望交友的人员信息。

听了几遍以后,我突发其想,要不我也写一篇文章给电台寄过去。这个想法得到了我排战士蒋某东和付某的大力支持,有了他们的鼓励,我毅然拿起笔,写了一篇散文,抒发对爱情的美好向往。还在文章末尾留下自己的CALL机号码。

写完之后,我把文章给付某看。他看了以后,拿起笔,在文末加了一句:谁能给一片灿烂的阳光,抹去我心中淡淡的忧伤。这一句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无数个少女被打动。

文章寄出去以后几个晚上,我们几个人无不准时守在收音机旁。一个星期以后,主持人读了我的来信,让我们惊喜不已。主持人不紧不慢,娓娓道来,句句扣人心弦,勾起听众无限的遐思。本来文字就很优美,再配以动听的乐曲,整个氛围太感人了!我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

信播出去不到二十分钟,我的CALL机响了。但是太晚了,营区小店已经关门,我没能复机。

第二天我的CALL响个不停,平均每半个小时一个新号码出现,每响一次,我就心神不定一次,抽空往小店跑,给她们复机。第三、四天,我的机子依然响个不停。那一个星期,我是小店的常客。那时市话1分钟5角,长途1元。短短一个星期,我花去300元话费,那时我一个月工资才860元。打我CALL机的绝大部分是在校大、中专学生,还有一些打工妹,我们在电话里聊天的很开心,个别女生甚至打起了到营区看我的主意,被我婉言拒绝。

空中交友,也就是一阵子,等内心的狂热平复以后,慢慢地也就淡泊了。之后,我与她们之间的电话越来越少。但是,空中交友这事,确实给平凡而艰辛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乐趣,一些情调。

我排新兵谢某有,看到我写的文章播出以后引起轰动,他也想试试,自己动笔写了一封信,拿给我看。我给他改了一些地方,把署名也改了,改为谢青锋。信播出以后,引起强烈反响,许多少女自然而然地把谢青锋与当红的香港演员谢霆锋联系起来,想象着远在军营的谢青锋与谢霆锋一样,有着俊朗的外表,能歌善舞,多才多艺。

小谢没有CALL机,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众多少女关注的对象,那段时间,他收到几十个少女的来信。

谢某有天生一头黄发,尤其是额头前的那一撮毛,黄里透红。有一次在营区的大道上碰到营长,营长凝神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严肃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染的发,还不赶快剃掉!”小谢吓坏了,低头不语。我赶忙向营长解释:“营长,他不是染发,他的头发天生就是黄的。”

(九)筹备海军文化现场会

2000年3月,海军基层文化现场会要在陆战某营举行。“猛虎连”是必检单位。连队承担了两项重要的任务,一是由连长带队组建一支刺杀操表演队,二是在连队兴建文化活动室,营造浓厚的文化氛围。

从2000年1月开始,连队就紧锣密鼓地做准备工作。那段时间连长带着队伍,正课时间练刺杀操,指导员利用晚上时间组织大家对连队文化活动室进行升级改造。

刺杀操队伍在连队待命,听到号令以后,迅速集合,跑步向大操场,在场上摆好阵式,表演刺杀操一至五练习。每个练习间隔,队伍围着操场齐步行进,高唱军歌,连唱二十首。

那段时间,“打打打,杀,打打打,杀!”的刺杀声和“军中之军,钢中之钢,我们是祖国的热血儿郎”的嘹亮歌声在营区回荡,不绝于耳。营长每天必到训练场,对队员的每一个动作严抓细抠,力求协调统一。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刺杀操表演队动作一致,浑然一体!

连队原来有个小型阅览室,为了扩容,把四排的人员从大房间搬出来,分散在两个小房间里,把大房间作为专门的文化活动室,连队俱乐部和荣誉室也重新装修。旅政治部下拨资金,派了两个文化干事到连队全程参与文化建设。

旅政委非常重视这一项工作,经常到我们营了解工作进度。

在此期间,我和一排许排长协助指导员搞好文化活动室。许排长比我早一年毕业,他是海南人,普通话讲的不怎么样,有点结巴。但他是一个很好的领导,很好的兄长,他一排的三个班长都很听他的话,所以排里的工作他不用操太多的心。那段时间,我俩经常在活动室干活,加深了了解,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为了迎检,指导员决定在连队的院门外边,立一个大牌子,上书“海军陆战猛虎连”,为连队增色不少。

在“猛虎连”的带动下,其他的兄弟连队也闻风而动,文化建设成为当时的一个热词。

(十)新兵下连

2000年2月28日,新兵下连,“猛虎连”一下补了几十个新兵。新兵到连队以后,在操场上集合。我们这些所谓的老同志,站在边上以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之所谓兵强马壮,作为排长,谁都希望自己手下的人越多越好,分到的好兵越多越好!哪个新兵分到哪个排,连长说了算。连长点一个新兵的姓名,我们排长领回去一个。

钟某宝、黄某梁、龚某、宋某、潘某千等几个新兵分到我们排,成为排里的新鲜血液。

新兵初来乍到,对情况一无所知,我向他们介绍情况,提要求,叫一个副班长带着他们在连队、营区走一圈,让他们熟悉环境。

“猛虎连”还有一个好传统,新兵下连以后,统一睡下铺,老兵自觉地给他们腾位子。

新兵看到老同志,立刻成立正姿势,张口喊道:“班长好!”到别的排去找人,要站在门口大声喊:“报告,新兵某某某要找谁!”得到允许后方可进去。

正是通过这些细节养成,新兵的服从意识得到增强。

正课时间,全连新兵在一起训练,由一个排长或一个得力的班长组织。课余时间,各个排的新兵在一起训练,由一个老同志组织。我们排带新兵的任务由赵某刚担任。赵是辽宁人,皮肤黑黑的,略胖,很有劲,他军事技能和管理能力得到罗班长的真传,是一个当班长的好苗子。让他带新兵,也是为了锻炼他。

新兵下连,连队一下子热闹了好多,一天到晚,歌声、口号声不断,训练的场面更是火爆,一片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的景象。

(十一)到旅政治部帮工

2000年3月15日,营部通知,我到旅政治部干部科帮工。虽然我有些不情愿离开“猛虎连”,因为这里有我的好兄弟,何况我当排长刚悟出点门道,在这当口离开,真心不舍,但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当天上午我乘坐由湖光开往赤坎的公交车,带着自己的行李到干部科报到,这一去5个多月,一直到9月7日才回到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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