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的老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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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父亲再也无法从桥那头走到我的世界来,因此我必须走到他那里去。

前段时间,在樊登读书会听了这本《流放的老国王》,讲述作者陪伴罹患老年痴呆症的父亲的故事,谢谢这本书。

爷爷今年84岁,在奶奶去世以后,不管是情绪,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了很大的影响,在我的成长经历中,他更像是那个老国王,有爱的老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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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爷爷摔了一跤,他说,是因为梦见奶奶一直拉着他的腿,奶奶想他了。

那天我去看他,往常都会睡觉的他,好像约好了似的,没有睡,正打算起身走走。爷爷见到我,并没有特别喜悦的表现,但是我知道他很开心,常常就是那句:你怎么来了,其实好像在说:我等你好久了。

奶奶刚走的那会,他总是很伤感,我去看他,他会说:孙女回来了,但是已经看不到奶奶了。在我的信念里,总是相信,即使有一天他老的谁都不认识,但我仍旧是他心中最疼爱的孙女。

记得爷爷那年手术,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好不容易可以吃东西了,又比较挑剔,这也不想吃,那个只吃一两口,像个孩子一样。谁去看他,都这样。后来我周末从学校回来,跑到医院去看他,他看到我就很高兴,然后,我就开始喂他吃,大半杯子的稀饭,我一口接一口地喂,他一口一口地吃,不一会就乖乖地全部吃完。

从小,我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一直到小学毕业。印象中,更多地是爷爷照顾我。早上做早餐,或者那会参加舞蹈队的训练,冬天很冷,也都是爷爷叫我起床送我去,还记得我牵着他的大手,在小学的操场上散步,说什么忘了,就觉得大手,很温暖。

到了初中,转到爸爸妈妈身边读书,爷爷只说,奶奶很想你,有时候想你想的哭脸。爷爷从来不说他想我,但我知道,他舍不得我。

初三在学校寄宿,有段时间爷爷来看我。就记得远远看到一个人,骑着单车,在校门口,我还以为是谁呢,跑近一看,居然是爷爷。我开心地问:"你怎么来啦?"他说:"炖了鸽子汤,带过来给你喝,补一补。"那会,觉得爷爷还年轻,还可以踩得动大单车。等我大了,爷爷已经老了,老的连起身,都需要搀扶了。

有段时间,我说要给他写回忆录,先用手机录下来,然后写成文字,打印出来给他看。平时话不多的他,还很搪塞,说没啥好写的啊。我说:"那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就行。"然后两个人像记者采访一样。那时候,我才知道爷爷有个悲惨的童年,也听说了他年轻气盛的故事。等我把他说的话,变成文字打印出来,他就戴上眼镜,一字一句地看,还认真地修改。

时光一天天过去,爷爷也在一天天老去。

因为摔了跤,动了手术,行动不便,有时候他也会很气馁,很沮丧,觉得自己没用了,不行了,又或者会说:爷爷老了,以后指望不上了。

那个时候,或许我能做的,就是握着他那双,早就因为痛风,长满骨刺变形的手,静静地听他说,陪着他了。

所以,我每次见他,一定要跟他合影,自拍,让他微笑,这也是记录的一种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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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归都要老,或许透过爷爷的老去,我能看到生命的珍贵,能更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能多去陪陪这位,我亲爱的老国王。

谨以此文,送给我亲爱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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