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当怎样活着

读陈行甲的人生笔记,在信与不信,可与不可,能与不能,之间徘徊。

打完了第二针疫苗,疼痛感、心事与错过睡点的叠加,失眠。于是,脑海中跳出来这个问题。

小时候,早早买过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并没有读完,只记得封底一段长长的慷慨激昂的文字,大致意思是要投身伟大事业,激情一生。保尔柯察金,也因此成为一代人的心中偶像。这是太遥远的时代背景,并不是我可触及的真情实感。

而陈行甲的人生笔记,还只剩下他辞职做公益那篇未读。插播:公益,也曾是我大学时代的梦想,或者说,理想化的一个梦。现下,发现如何好好过自己这一辈子,已然并不易,这梦便更是梦了。

回到陈的书,像是颇有文采的流水账,按着几个主题和时间线,记录下他求学,为官,以及与爱人之间的起起伏伏经历。不敢遑论我懂他的心境,但某些时刻的震惊,动摇,坚持,乃至绝望和疲惫,多少能够相通。

反躬自问,当初选择这个职业,一步步走来,初心在何?而受到磨砺,经历混沌之后,又初心何在?陈的沉浮人生,确实给了我一丝丝光芒,便是世界再晦暗,也必还有一枚你不知道的星子在闪耀。只是得走出去,看到更大的世界,更远的边界。

看到陈陷入人事困局近乎抑郁之时,我真的发自内心疼痛而焦灼。他的无力感,我懂,也并不懂。我懂,是因为那种独自努力徒劳挣扎,却双腿始终被现实裹挟,陷泥潭而不能拔的崩溃,我也有。我不懂,是因为陈的经历,比电视剧尚且复杂百倍千倍,并不是我这小儿可以了解的。所以,向前看,别回头,是一种短而有力的激励,也像是一个无力而自勉的苦笑。

有人说,让自己快乐也是一种能力。许是受到西方哲学课影响,我总觉得,快乐是短暂而肤浅的,幸福才是绵延而深刻的。陈行甲的人生,一站又一站,当是幸福的。幸福,应该是一种自我满足,平和优雅的状态。比起快乐,看到自我,与自我和解是我更想要的。而陈的幸福,是从何处获得?向外而又向内。从他的身上,我大约懂得了《被讨厌的勇气》里所说的那种求索,从人类的社会性,从对外的付出贡献中,得到幸福。不论是为民服务,改变贫困县的面貌,还是于人生顶峰辞职去做公益,他在不断向外拓展人生边界的同时,也越来越清晰找到了自己。

这是一篇零碎的思绪。记下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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