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一九八一年分班小学五年制改成六年制

到了四年級上學期期末，學校通知招開一個四年級學生的專門家長會，班主任刘老師在班上传达说：“這次家長會非常重要，回去告訴家长，务必要參加。”本来家長會可去可不去的，也不用坐在孩子的座位上，爸媽都上班，再說家裏孩子好幾個，给谁开不给谁开，能開得過來嗎？也有上中学的哥哥姐姐当家长来開家長會的。可是同學們也會自己比哪，誰的家長來了自然沾沾自喜。家长会都是下午开，每次开家长他在家就猜测憧憬妈妈也许是爸爸下班以后或者请假去开家长会了，然后回来喜滋滋的谈论一会儿开家长会的趣闻盛况。然而总是幻想成空，妈妈回来就忙着生炉子，从来不知道还有开家长会这么一回事似的，好象给他开家长会就是多余。爸爸更是难得早点回来。這次家长会照旧還是沒去，他也不敢问，只有隐隐落寞。

第二天，刘老師叫他：“你过来，你家長怎麼没來開家長會？”他一時不知怎么回答好了，以前也没来，老師从来不在意，怎么这次刘老师就沉下脸来了呢。下学期一开学，他們开始分班，四年级四個班匀开改成六個班，這一分班，就分成两届了。他们班十二月底前出生的留在本班，一月一号以后出生的分到五班或六班。原来每班五十几個同學，分班后，每班四十多个學生。这样一至四班的還上五年，正常毕业，五班、六班的再多上一年小学，改成六年制，以后小学都是六年制。

他們班分來一些别班同学，据说都是四班的，他们都住在前头肥城路那边，好几个公检干部子女。也真是有点意思，转來的大多數是女生，本來他们班上男生比女生多幾個，這時候成了女生多了，原来女生秋冬出生的多啊，也好，一起玩的同學又多起來了。

二十多年后有了百度，有一天心血来潮百度一下“历年来大学录取率”，公开资料显示

1977年申请人数573万，录取人数27万，录取率4 .7%。

1978年报考人数610万人，录取40.2万人，录取率6.6%。

1979年报考人数468万人，录取28.4万人，录取率6.0%。

1980年报考人数333万人，录取28万人。入院率为8.4%。一些省、市、自治区扩大了7000多名自费走读生的招生规模。

1981年报考人数259万人，录取28万人，录取率10.8%。

1982年报考人数187万人，录取32万人。录取率为17.1%。

1983年有167万人报考，录取39万人。入院率为23.4%。

1984年有164万人报考，录取48万人。入院率为29.3%。

1985年报考人数176万人，录取人数62万人。入院率为35.2%。

1986年有191万人报考，录取57万人。入院率为29.8%。

1987年报考人数228万人，录取人数62万人，录取率27.2%。

1988年报考人数272万人，录取人数67万人。入院率为24.6%。

1989年报考人数266万人，录取人数60万人。入院率为22.6%。

1990年申请人数为283万人，录取人数为61万人，录取率为21.6%。

1991年申请人数为296万人，录取人数为62万人，录取率为20.9%。

忽发现1989、1990、1991三年，正是他们分班这两届的同学，即使再复读一年两年，这三年都是近年来录取率最低的，而且录取率还逐年下降了。顿时想起当时高考号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说这一届辟成两届，录取率却是越发惨淡，要是不分班，又得有多少学子折戟沉沙，天旋地转，迈不过去的坎陷，就如《聊斋志异 》中的叶生“形销骨立，痴若木偶”，“扑地而灭”，饮恨终身，回想起来至今仍感压抑、惶恐扑面。

而后录取人数逐年宽松（1993年以后一般的就不包分配了），至2000年他们这届而立之年，录取人数比1989年增加一百六十万，录取率增长到近三倍。而后上大学日益普及，大学生成了青年的普通称呼，真是物换星移，苍海桑田，恍如隔世。

回想起他上初中时二中初一六个班，他的玩伴同学八人都考上了一中，一中初一八个班。如果不分班，一个级部就是十二三个班，十五六个班，这真是超大规模了，这不就叫人口爆炸吗。又网上一查“最早提出计划生育是哪一年”，是1971年，不也是他们这一届吗。这真是因果不空，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知天命之年再读《庄子》动天地感鬼神一声断喝“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心头一震，不觉悄然而悲，往事不堪回首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