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我们没有面目全非

                                                                     逢君廿四生辰,吾相识十载,仅作此文留念。

JY:

生日快乐!

十年来,第一次给你写生日书面祝词,因为是本命年加上认识十年不容易才勉强写的,各种凌乱你将就着看吧,原本想写篇半文半白半懂不懂的东西或者是文艺小清新,又怕你理工背景骂我,明天我有课,慎重。

很久没发过文字了,不是没有写,而是早已没有昔日那些娱乐精神。还好,你一直都在。听我抱怨,陪我笑。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写字,无非是这些,一直鄙夷却也未能免俗,以什么形式呢,随心所叙吧,天生就不是个擅长叙述的胚子。

2004年,冬    初一

班号是9和11的我们因为英语奥赛补习有见面可是完全不熟,后来的期中考试后因为在各自班里还不错,变成政治老师(外号王大牙,如今想想他教课无内容,却喜欢在半个年级传播信息,很多朋友都是在他的口中熟识也挺好有点想他)口头念叨着的孩子,加上你与我发小闺蜜佳欣的名字只差一个字像极了兄妹,有些印象。后来你说,远赴石河子的锻炼中,你们都知道,那个打电话最能说的孩子,是我。是呀,那时候我还太小,太想妈妈。

后来每次大考后都能遇到,放学回家的路,要骑车走过同一段路,经常遇到,那时候貌似有自行车道,我们却喜欢4个人在马路上并排,哈哈。你说你要和我还有佳欣考到一个考场,我为你加油,后来实现时,我们分别靠门靠窗,你在阳光中对我和佳欣笑。

2005年,秋   初二

四校联考,每次考试后都会遇到,聊得越来越多。我们都曾经是超级乖孩子,多年后的你却与我相约,过了三十如果家里催的急,帮忙过去吃个饭。

2006年   初三

越来越密集的考试,月考变成周考,竞赛也越发多,无论考得如何,出来你都会自勉勉人,各种溢美之词呀,现在想想那时候我耳根子也真是软,迅速把你纳为好朋友之一,不过时光证明,我走运了。

2007年,我们初中毕业

班主任骗我们说中考完会专门给我们班时间写同学录,我竟信以为真。走的那天早晨,你送来的那页,看得人热泪盈眶。

2007年冬    你高一我预科

很多时候都在想,或许是那时候起,我们变得越来越熟络,熟到交心。那一年,书信还是交流方式的一种,我还只能偷偷用那种只能玩贪食蛇的老式诺基亚,201电话卡由于便宜成为无数打长途孩子的宠儿。无数冬日的夜晚,你站在黑夜里,告诉我那些昔日人儿的嬉笑怒骂,昔人的新鲜事,让我错觉,自己从未离开你们;我告诉你,自己又表演了什么上了什么节目,不过主要话题,往往不是这些。宿舍的妹子们都记住了我那些朋友的名字,尤其是你,我们可以隔四千多公里,占着人家交流情感的电话线,以幼稚的语气聊40分钟政治和军事……

人总是要有一些情怀,如年少不更世事的我们,确实有过,关乎国家的赤子之心。

2008年

那时候,如果我没有离开,还是和你,佳欣,张煜,老孟他们一个班。那时候,如果我没有离开,将会是另一种人生。几年后在川大校园,布何叫住我的时候,告诉我,我的背影还是没变。可我看来,恍如隔世。

回到2008,暑假我们见面,你告诉我,你想考军校。于是,话题多了军校,高考依然是人生大事,话题围绕高考与军校夹杂着各种人各种事,没完没了。

2009年   春

没有人会突然长大。时光证明,按部就班是多么重要,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决绝付出代价。2009年清明节,父母才回去1个月,我就因为短袖突然换羽绒服天气转换的小原因而生了大病。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病房的来苏水味,妈妈熬红却不敢哭的双眼,求学杂志一期又一期的高考信息,那些关于梦想,关于未来的期冀,却变成日复一日的吊液化验,变成对未来的忐忑,变成对于生命本身的珍视。

可你,打电话到寝室,她们告诉你,我生病回家了。然后,就在百无聊赖的某个下午,小姨妹妹姨夫来看我逗我笑的某个下午,你的脸出现在病房外。其实之前佳儿来过了,春春也来过,他们都是我发小,父母也认识的,可你,完全出乎意料。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病情,关于军校关于其他,唯独少了我日后的路,彼时的我,最怕未来。

如今,我依然记得,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们的不离不弃。

2009年    秋

我们又一次在一个校园。我会在晚自习之前去你们班和各种人玩,你也会逃了课间操来育贤楼找我。只字不提遗憾,不提去年。慢慢走出来,慢慢恢复到没心没肺的好时光。那时候我又有了新的朋友,他们一样温暖,可你依然是重大日子必不缺席,所有事情尽在掌握。

2010你高考

你高考结束,不是军校。做了近视手术,戴了墨镜穿着一十足的混混样来我们班找我,还要一睹清华哥老大的“芳容”,我无奈把娇羞的他拖出来给你看,如今想想还是笑喷。

后来的一年,你与我分享你大学预科的生活,然后告诉我,咱们一起毕业,也总是把高三经验传授给我,要如何复习云云,然后告诉我你月考弃考后来入座最后一考场的壮烈举动。我们多么相似,在刚刚转学的第一次考试,我也是坐在最后一个考场,那些哥们还真是仗义,前半场让我安静做题,默默下半场抄走答案,数学考试我没带量角器,全考场的工具都紧着我先用;后来雷同卷出来,他们大义凛然拿到物理零分,却无人举报唯有我安然……跑题了,那些仗义的孩子你们还好吗。当时你听说后,说是真的你也试过。

送你走的晚宴上,那个宛若女主人的女孩子,用一种眼光看我,我识趣提前离开。你也曾与那个男孩怒目相对,我知道,我们无话不谈,却总是要有退场的一刻。

2011

进入大学的我开始忙,越来越忙,你也忙。可是,唯有你的电话,从未间断;何时上线总是问忙什么然后识趣走开。我们不是经常见面,从未约定定期交流,却因为你的坚持,从未缺席彼此的成长。我又参加了什么社团什么活动云云,你在交谊舞现场被搭讪云云,你传过来你参加跆拳道比赛的视频,血腥得不敢看。

2012

传说中的末日没有来,你修了法学二专。却是熬夜的日子越来越多,我们还是一聊一小时的节奏,从世界格局聊到新电影,从法理聊到测绘,从今天吃什么说到社团活动,从最近不开心抱怨天气也不好,从我的杂志到你曾经的班长难做,天马行空。如今的我,遗憾的是,那么多次生生打断激烈的对话,因为忙。

只是在寒暑假,我们隔着各种热气腾腾的锅,吃得油光满面,聊得不着边际。傲娇,盛气凌人,大言不惭,哪里有那么多话说,连妈妈都羡慕,我们这么多年的坚固友谊。

2013

原本我经常掩饰自己的真实消极情绪,希望自己总是小太阳,偶有抱怨也是无关痛痒,可是你总是在言语间判断出我的消极情绪,不断追问然后化解,后来我也越来越得寸进尺地抱怨。对于我的缺点,你总是一针见血,每一个重要的日子,你总是记得,记得鼓励,记得问结果,记得祝贺或安慰,一直在。

2014

真实的我们,无需掩饰,无需粉饰,无需解释。你曾经骑车很远从家来我家,只为站在楼下聊一会天;后来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却一直真挚地交换心情,我知道,在彼此的对话中,每一个字的真诚每一句话的分量。我开心激动得嘚瑟的时候,你一盆冷水;我委屈难过的时候,你练就了安静听然后分析然后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那边吃掉一份套饭的功夫;我的小心思你全知道各种为我答疑解惑想办法,你看上谁我全力以赴帮忙;我们不是彼此唯一的好朋友,却是彼此朋友名单上最重要的那一行。

下动车的那一刻,我看到你拿着超大杯温热的柚子红茶,另一手提着帆布鞋盒,只因为我一句鞋带在上车时断了路上饮料不解渴想喝茶……

司考的前夜,你的电话如期而至,告诉我要加油,放在心上的朋友不多,希望我们都好。是呀,我们无数次感慨,这么多年没有争吵没有红脸却依然有这么多话说。

前几天,你告诉我,要签工作,回家乡省会,最后再确认一下。我在这边终于安心,因为夏日你说,你来武汉我不走了,我说那我不去了。我们注定是那座城的过客,何须为了谁搭上自己的未来呢?更何况这次事关终身与幸福。在私心面前,我终于选择高尚一次。

十年,我们用青春中最灿烂的十年,见证彼此的成长,慢慢熟识,凭着仗义与真诚帮对方变成更好的自己。上一轮的本命年,我缺席,以后的,我都在。

此文洋洋洒洒毫无美感,却是我们十年最真实的缩影,如果展开也怕是更加冗长,但我相信,故事的主人公看到这些琐碎,定是脑子里一团乱。

生日快乐。

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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