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雜記| 懷念“死亡三號綫”

攝於太平山頂


今晚與曉文在交流財稅話題的時候,無意中聊到了民生。受疫情的影響,部分人近兩個月都沒有開工了。先不説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平日吃飯的問題。單説那些各種各樣的還貸,已經令許多人頭疼了。生活實爲不易,我們都期待疫情早日過去。據説,木棉花已經開了,想必距離疫情結束的那天也不遙遠了。

幾十天沒出門,幾十天沒上街,也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個幾十天。最近,我總是會想起廣州的地鐵。特別是那條傳説中的“死亡三號綫”。高峰期的地鐵三號綫,要不然上不去,要不然是上去了也很難下來。狹窄的車廂,密集的人群。有時運氣不佳,再碰上一列通風不太好的列車,對面還站著一個不知是天生口臭,還是早上未來得及刷牙的人。對此只有兩種選擇,第一種呼吸的時候,你總會聞到他(她)口中散發出一夜發酵的氣體,第二種便是屏住自己的呼吸。雖説有關單位采取了很多辦法,解決“死亡三號綫”高峰期的問題,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人流量始終不見減少。雖説,我很少在早高峰乘坐地鐵三號綫,但是這樣的“享受”,一個月經歷過一次也就罷了。只是深處疫情期,心中莫名其妙的開始懷念“死亡三號綫”。

在太和站還未開通之前,距離帽峰山最近的地鐵站是三號綫的龍歸站。雖説平日大部分的時間是不用擠地鐵的。但是,偶爾要外出辦一些緊急的公務,或者商談具體的活動項目,不得不擠上早高峰的三號綫。從早上七點二十開始,龍歸站便開始實施人流限行。在每一個入站口,擺上回型通道,隔五分鐘放行一次。有的時候只要你慢跑了兩步路,就會趕上限行的隊伍。一旦限行,後面的時間便無法掌控。所以,人都是被生活逼出來的。快速行走在人群裏,穿梭在地鐵站。你是這樣,他是這樣,人人如此。沒辦法,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説。活著的本質不是生活,而是生存,生存不易。

太和站開通後,我乘坐三號綫的幾率就減少了80%。二號綫與三號綫相比,簡直就是天堂的感覺。除了本身的客流量就沒有三號綫大之外,嘉禾望崗還是二號綫的始發站,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找個地方坐下來看看書,聼聼故事。雖説地鐵裏看書的人不多,但是,偶爾還是能看到一兩個人。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個。關於在地鐵上看書,我想起了一位阿伯。

某日,我如往常一樣乘坐二號綫前往市區。途中遇到了一位年長的阿伯。我剛想起身給他讓座。他看到我起身,即可對我示意坐下,並笑著對我說,睇書嘅人,就應該坐住,唔使讓畀我(看書的人就應該坐著,不用讓給我)。阿伯的眼神如同他的語氣一般堅定。我笑了笑,繼續低頭看書。不單單是地鐵裏,就連通往帽峰山的758巴士上的阿伯也一樣風趣。那日,我前往市區辦事。剛上車就拿出來讀。我不知旁邊的阿伯是幾時上車的,只是當他一邊用手敲著我的書,一邊對我關心的説,再近啲,眼都唔使要了。金都執唔到了(再近點,眼睛都不用要了,金子都撿不到了)。我笑了笑,他也笑了笑。

與香港的地鐵相比。在廣州,絕大部分人是不戴口罩的。就連在“死亡三號綫”的早高峰,也幾乎看不到幾個戴口罩的人。而現在呢?“死亡三號綫”的場景看不到了,能看到的都是零零散散的人。大家也都是帶著口罩,做好邊邊角角的防護措施。一場疫情改變了許多,也讓人開始懷念曾經的許多理所應當。

等疫情結束了,我再去乘坐下“死亡三號綫”,不知這場疫情會不會改變人們對口罩的態度。幾十天的習慣,會不會成爲生活中的依賴?

庚子年二月初十寫於嶺南



庚子年,是讀書的好時節。多讀讀經典,養吾浩然之氣。既然我一人也是讀,兩人也是看,不如分享給更多的人。於是乎,我決定每天分享《圍爐夜話》中的一條。讀書改變心靈,心靈決定選擇,選擇構成命運。願您的命運,如您所願。

012. 心正神明 人無永逸

正文:人心统耳目官骸,而于百体为君,必随处见神明之宰;人面合眉眼鼻口,以成一字曰苦(两眉为草,眼横鼻直而下承口乃苦字也),知终身无安逸之时。

譯文:心可以说是身体的主宰,统管着人的五官和全身,因此必须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保证各项行为不会出差错:人的面部包括眉、眼、鼻、口等部分,看上去像一个苦字(两个眉毛像草头,两眼为一横,鼻梁为竖,下面是个口,就是一个苦字),由此可以看出人的一生很难有安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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