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落梦溪
一、红鞋
农历七月十四，鬼节。
乌云布满天空，阴风阵阵。这天早上，小惜起的格外的早，因为今天学校的早间值日轮到她们班做，她是值日生之一。
小惜吃过早饭，步行去学校。外面的风可真大呀，还是被窝里暖和。小惜心想。小惜穿着校服，背着一个大书包，脚上是一双红鞋。
当她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看到路口中间蹲着一个人影。
当时正值夏季，是早上六点多，又是阴天，太阳还没有出来。小惜好奇心很重，她朝向马路中间走去。
蹲在地上的是一个老婆婆，背对着她，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粗布麻衣看不见脸。
只见她面前摆着一个火盆，盆里是正在燃烧的纸钱，盆边摆着一盘贡品，是水果。
“老婆婆，你在干嘛呀？”好奇心很重的小惜总是胆子很大。这时一阵阴风吹过。
呼……火盆里的灰被吹到了小惜身上，“哎呦，真是的……”小惜边说边拍打着身上的灰，转身要走。
“小姑娘，今天就别穿红鞋了。”那老婆婆回过头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声音，苍老而又无力，伴着一丝嘶哑。
“什么？”小惜没听清楚。“老婆婆，您说什么？”
“鬼节穿红鞋，早晚要撞邪。鬼节穿红鞋，早晚要撞邪……”老太婆嘴里低声念叨。
“什么？”小惜其实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惜转过了身，走向了对面的马路。
不知怎的，今天去学校的路很长，走了好久，还在路上。终于，到学校了。
小惜走进了学校，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学校门卫王大爷没和她打招呼。“咦？这王大爷，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和老伴闹别扭？”小惜很奇怪王大爷为什么不理她。
她走过了校园，走上了楼梯，走进了教室。教室里的灯是亮着的。同样是值日生的安华和小洁早已到了教室，他们这时正在打扫走廊。
小惜走到他们面前，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咦？怎么有一双红鞋？”安华问小洁。“是呀，刚刚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小洁回应到。
“什么红鞋，虽然这是今年的新款，但你俩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小惜说，“你们怎么不看看红鞋的主人啊？”
只见小洁和安华说着话便转身走了。
小惜觉得很奇怪。
随后，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可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和小惜说一句话。大家看到她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
“哼，今天是怎么了？你们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们！”小惜心想。“难道……真被那个老婆婆说中了？”鬼节穿红鞋，早晚要撞邪。鬼节穿红鞋，早晚要撞邪……老婆婆的话不绝于耳……
很快，一天过去了。小惜放学了。她闷闷不乐的往家走，心里很不开心。今天是怎么了……
走到家门前的那个十字路口，她又想起了早上的老婆婆，小惜不自觉的望向了路口中间。
可是，她看到了……她看到了早上烧纸的老婆婆还蹲在那里，背对着她，身旁车水马龙。老婆婆正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怎么可能？小惜心想。她在那儿蹲了一天？在路中间？这时，她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橱窗里的彩色电视正在播放着一条新闻：
“今晨，我市某十字路口发生车祸，现场两死一伤，受伤司机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
什么？小惜瞪大了眼睛，只见电视上正报道着命案现场，救护人员正抬着的两具尸体被白色的布盖着，看体型像一小一大。再看那小的在被抬上救护车时，白布下的一双红鞋映入了眼帘，格外醒目。
“这不是……这不是……我的鞋吗……”小惜低下了头，那双红鞋，还穿在脚下，格外的红。
她又抬头望向十字路口，只见那老婆婆正在烧纸，突然回过了头，正对着她，接着便惨然一笑，但她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看口型，小惜明白了，那一张一合的嘴，好像在念：鬼节穿红鞋，早晚要撞邪。鬼节穿红鞋，早晚要撞邪……
那新闻还没有播完：
“据知情人士透露，死者之一顾晓惜是我市某重点高中学生……”
这时，一阵风吹过，不知哪里来的纸钱随风飘荡。再看小惜刚刚站的位置，早已没有了人，只剩那地上的，一双红鞋……
记着，鬼节莫穿红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