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猿猜想2——育儿1

对于裸猿来说,父母照料幼儿的重担较之其他任何现存的物种更为沉重。

女子一旦受孕,胚胎在子宫里开始发育,女子的身体随即发生变化。月经停止,早晨她会感到恶心,血压有所下降,略有贫血,乳房逐渐膨大松软,食欲增加。孕妇性情温和柔顺,此一变化尤为典型。

经过大约266天的孕期之后,孕妇的子宫开始作有力而有节律的收缩。羊膜破裂、羊水流出、再经过子宫的强烈的收缩,胎儿受压离开子宫,顺着阴道娩出体外来到这个世界上。

稍事停顿之后,子宫收缩恢复,胎盘排出子宫,产出体外。连结胎儿和胚盘的脐带被切断。在其它灵长目动物中,脐带由母亲咬断;无疑这也是我们的祖先使用的方法。但是,我们今天接生时,却是将脐带结扎止血,然后用剪刀剪断。婴儿肚子上的脐带残端,几天以后干枯脱落。

当今的妇女在分娩时,都有其它成人陪伴助产。直立行走的需求对人类女子分娩来说并不仁慈:由于这一步进化,她受到的惩罚是几个小时的痛苦。看来在树栖猿向狩猎猿进化的初期阶段中,雌性在分娩时就需要别人的合作了。幸运的是,狩猎猿合作的天性随着直立行走这一进化过程而增长,所以这个痛苦的根源同时又提供了医治痛苦的良方。一般地说,黑猩猩母亲分娩之后,不但要由她自己咬断幼仔的脐带,而且她往往吃掉一部分的胎盘,她还得舔干羊水,清洗产下的幼仔,怀抱幼仔,保护它它不受侵害。在我们人类中,精疲力竭的产妇,完全依赖助产的伙伴完成以上各种活动(或者说与以上活动对应的现代行为)。

分娩之后,母亲也需要一两天之后才能产奶,一旦开始产奶她就按时给孩子喂奶,哺乳期可长达两年。现代人的哺乳期往往减少到了6-9个月。哺乳期间,母亲的月经一般受阻;通常要停止哺乳,婴儿断奶后,月经才能恢复。如果断奶异常早,如果用人工喂养,月经恢复当然不会推迟,女子因而又能较早地开始生育。相反,如果她遵循比较原始的哺乳办法,给孩子喂奶长达2年,她就可能每3年生1胎,她的自然生育能力约为10胎;如果采用人工喂养,或断奶过早,从理论上说,她的生育胎数可以上升到30胎。

喂奶的动作,对人类女子来说,比对其他灵长目的雌性而言,是一个更困难的问题。人类的婴儿无能为力,母亲在喂奶时必须更积极主动,她要把婴儿无能为力,母亲在喂奶时必须更积极主动,她要把婴儿抱在怀里,指引婴儿如何吸奶。有些母亲在给婴儿喂奶时,无法让孩子有效地吸奶。

此一困难的原因通常是:奶头衔入婴儿口腔的深度不够,光是让婴儿的嘴唇衔紧乳头,是不够的;乳头必须深入婴儿口腔深部,使乳头前部与上颚和舌面接触。只有这种才能刺激婴儿的上下颚、舌头和面颊,使其产生强烈的吸奶动作。要完成这几个并列的动作,紧靠乳头的乳房纤维组织必须要有柔韧性。其柔韧性的大小决定婴儿衔乳头的深度。这一深度对吸奶至关重要。要让喂奶顺利进行,新生儿出生四五天后,吸奶的动作就已经非常熟练,如果婴儿在出生之后的第一个周中,吸奶反复失败,他就永远不能对喂奶的动作做出完美的反应。它就会养成根深蒂固的习惯,只能依靠人工喂养。

另一种吸奶的困难,就是所谓的“抓奶头”,有些新生儿有这种反应,让母亲觉得他不想吸奶。实际上的情况可能说明了孩子想吸奶却无法吸奶,因为他不能正常呼吸。婴儿的头部依靠乳房的姿势不太恰当,就会堵住他的鼻子,再加上他口中衔着乳头,所以他无法呼吸。他之所以抓奶头是为了换气。

以上两个问题似乎提供了例证,说明女子的乳房主要是一种性征装置,而不是一种膨大了的产奶器官。

造成以上的问题的根源,是乳房的坚实和浑圆的形状。以奶嘴的设计,或者黑猩猩的乳房来看,就知道什么形状的乳房更有利于婴儿吸奶。黑猩猩的乳房隆起不高,及时在分泌乳汁的旺盛期,也是扁乳平胸,而不像人类那样丰乳挺胸。黑猩猩的乳头要更长更突出一些,其幼仔开始吸奶时所遭遇的困难要小一些。由于妇女哺乳的负担相当沉重,由于乳房是哺乳器官的一部分,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认为,乳房突起而浑圆的形状必然是母亲哺乳活动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现在看来,这个假设似乎有误;对于人类而言,乳房的设计特征主要是性征,而不是执行母亲哺乳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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