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捕关东一号》第十七章 赛李逵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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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老的功夫跟谁学的,这么厉害?”

        “和一位出家的高僧。我的功夫要是比起师父来,那真是九牛一毛呵,简直是天地之差。”

        “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师爷,让我也开开眼。”

        “如果有缘,我想是能见到的。哎,你为什么叫赛李逵呀,是谁给起的?”

        “我本来叫李德奎,老家是山东烟台的,我爷爷那辈就闯关东,来到黑龙江的富锦。我小时候家里特别穷,连衣服都穿不上,更谈不上念书了。十三岁那年就到富锦的一家烧锅里打长工,为了养家糊口什么活都干。有一年富锦流行瘟疫,我们家住的那个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我们家只剩下我和我姐姐,就这样我们姐俩相依为命。又过了两年,姐姐已经长成二十岁的大姑娘了,我也长成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有一天,我正在富锦城里打工,干了一会就觉得眼跳心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心理出现了一层阴影,告诉我家里可能出事了。我放下手里的活,撒腿就往家跑,跑到家门口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当我来到门前就傻眼了,看到门旁戳着两支上着刺刀的三八枪,心里就咯噔一下,姐姐可能出事了。我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从破碎的纸缝往里一看,我差一点没昏过去,只见姐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两腿叉开,两臂平伸,仰面朝天的躺在炕上,她的肚子上,胸上放着酒碗,一边坐着两个警察,一边坐着两个鬼子。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什么都明白了,我的眼睛瞪出了血,嘴唇也都咬破了,拿起了门边的一支带刺刀的三八枪轻轻的推开了屋门。那四个家伙谁也没有发现我,因为一个鬼子正用手指在我姐姐的肚皮上画着什么,所以都低着头看着鬼子那个手指,四个人都在尽情的淫笑。我把仇恨和耻辱都凝聚在刺刀尖上,加上爷爷和父亲传给我的祖传功夫,所以力大无穷。就听嚓的一声,整把刺刀从那个在我姐姐肚子上画的鬼子的后背插进,前胸透出,他身子一歪,倒在我姐姐的身上,还没等其他几个家伙反应过来,我的刺刀又斜着刺进另一个鬼子的后胸。由于用力过猛,就听咔的一声,刺刀折断在鬼子的胸膛里,我手中剩下了一只没有刺刀的三八枪。那两个警察根本没用我费事,吓得像堆烂泥趴在了炕上,一边磕头一边喊饶命。我心里说,我姐姐被你们糟蹋成这个样子,哪能绕你!我抡起大枪一顿砸,再看这两个家伙脑浆迸裂,死在了炕上,两个警察,两个鬼子就这样叫我用一泡尿的功夫都给报销了。等我把倒在姐姐身上的那个鬼子提起来扔到地上,抱起姐姐呼唤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哭着喊着,姐姐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地上炕上被我杀死的鬼子和警察,她笑了,用他那最后的一点力气说道:“别管姐姐了,你赶快逃跑吧,记住,一定要打鬼子!”说完,她就停止了呼吸。”

        讲到这里,赛李逵已泣不成声。欧阳司马把白手帕递给欧阳东方,欧阳东方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轻声的说:

        “不要难过,你讲下去,我和哥哥都听着那。”

        后来我找了几个要好的乡亲,趁着夜色把姐姐掩埋了。我在姐姐的坟前摆了一张小桌,把那四个狗日的心摘了下来,供到桌上,祭奠我姐姐的在天之灵。乡亲们偷偷的给我凑了一些钱,就这样,我开始了流浪生涯。后来我听说,在我走的那天晚上,不知是谁蘸着鬼子的血在我家的西墙上写道“打汉奸、杀鬼子,底下的落款是赛李逵三个字,官府,警察局,宪兵队开始四处抓我,他们通缉我的名字也用的是赛李逵,就这样,我觉得赛李逵这个名字能够让汉奸和鬼子害怕,我走到哪都不说自己的真名而报号叫赛李逵。还好,这个名字一直陪我到现在,可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这些伤心的事情,师父,你和师伯是第一个听我讲这些的。“

        说到这,赛李逵像孩子一样呜呜的哭起来。

        “别难过,以后我们杀鬼子的机会很多。”

        欧阳司马劝赛李逵,赛李逵才慢慢的停止了哭声。

        “那后来呢,你怎么到这里落脚?”

           欧阳东方一边给赛李逵擦着眼泪,一边继续问。

           “后来我听说义勇军打汉奸杀鬼子,就到处寻找,入了几伙一看不对,他们不光打鬼子,也欺负老百姓,不光打家劫舍,还抢难霸女。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二当家的关振英,他告诉我穿山甲这一绺 子很清,我就到山上入了伙。还真不错,他们不欺压百姓,不打家劫舍,不抢男霸女,专抢官府,杀鬼子除汉奸,就这样,我在山上落了脚,一呆就是好几年。穿山甲为人不错,很诚实,他看我有本事,就给我一个三当家的干,山上的弟兄们也很好,上回截日本鬼子的军车就是我带着他们干的。”

        欧阳司马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喝了一口茶,问赛李逵:

           “你截的日本军车和物资都放到什么地方了,能领着我们俩看看去吗?”

           “汽车那东西太大,咱们这里又没人会开,就藏在山下的松林里了,那些物资弟兄们搬了好几天才搬完,就放在旁边的山洞里,走,我这就领你们看看去。”

        欧阳东方有些担心,他问赛李逵:

           “你领我们去倒是可以,要是让大当家的知道了能不能和你生气呀?要是你们之间闹别扭我们可就没法呆了。”

           “放心吧,师父,大当家的是个明白人,不会在这些事上计较。如果师父不放心,我可以把大当家的找来,咱们一块去不是更好吗?”

           “这样是最好,不过大当家的在山洞里为死去的两个弟兄守灵呢,他能来吗?”

            欧阳东方看看欧阳司马,继续说:

           “你和大当家的这样讲,就说我们俩有要事找他商量,他一定会跟你来的,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快去吧。”

            赛李逵走后,欧阳司马对欧阳东方小声说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把他们这里的一百多人训练成一支战斗部队,到时候可是用得着的。”

           “大哥,如果那样,首先要做好穿山甲的工作,让他听我们指挥,如果能够成功,那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是相当强的,就怕穿山甲多心,不信任咱们。我看那个二当家的关振英足智多谋,倒是个关键的人物,有机会找他好好谈谈。不管怎么说,这是天赐良机,我们一定要把握住。”

           “看来赛李逵是死心塌地的跟你了,这可是个有用的人,你一定要带他好一些,将来也能替咱们独挡一面。”

           “我知道,他苦大仇深,打鬼子是没说的,咱们要想训练队伍,还得依靠他呢,他毕竟是这里的三当家的。“

           “对,我们要利用这里的关系说服穿山甲听我们指挥,带队下山,去掏宁冈的老窝,把那俩女同志救出来。”

           欧阳兄弟俩正在低声论事,赛李逵和穿山甲走进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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