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出门经过花园畈附近,想到花园畈内走走。我从花园南路,往我曾租住的花园畈走去,刚进入花园南路,眼前是一派拆迁过后的荒凉的景象,那拆迁过后的乱石、水泥块和碎砖烂瓦,堆放在道路的两旁。先前平坦狭窄的水泥路面,已经成为破烂不堪的景象。
当我走到我曾租住的花园畈正中心的位置时,我们先前租住的房屋,已经夷为平地了。四周已经围上了遮挡工地的铁皮围栏。我点起脚,随手在我曾经租住的地方,拍了一张照片。我为没有在拆迁之前,看到那些我曾租住的房屋而心生遗憾。
记得我刚来九江时,是暂住在哥哥租住的房屋的阳台上的。那时正赶上暑假的盛夏时节,被太阳晒了一天的阳台上,晚上也是热烘烘的。
江南的夏天,不仅天气非常的炎热,而且蚊虫又非常的多。在阳台上住的那段时间里,时常夜里刚刚睡着,不一会又被蚊虫咬醒了。
后来,我从哥哥租住的阳台,搬出去和同事一起合租住了。在辗转租住了几个地方之后,我又和哥哥一起,我们又不约而同的租住到同一家去了。
我们的老房东是一位性格开朗,说话声音很大,而且又非常热情善良的一位老人。在我初租她家房子的时候,由于她一直戴着老头戴的帽子,我却把她误认为男性老人了。
她不仅说话声音哄亮,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而且说话时,声音又有些沙哑。那微微有些前倾的腰身有些弯弓,看上去就是一位闲不住的老人。
每天天不亮,一个大院子,几乎都是她第一个起床。先是清扫庭院,而后就扛着锄头出去打理菜园去了。
她每天不是挑粪种菜,就是卖菜、烧水、做饭、打扫房间、庭院。平时几乎很难看到她闲着的身影,许多租户不仅都能吃到她送的免费的自己种的新鲜疏菜,而且在秋、冬、春季,她晚上都会用大柴灶烧热水供租户们免费使用。
由于那时,我和哥嫂还有老乡、同事都住在她家。她有什么好吃的,总会送些好吃的给我侄子吃。她偶尔也会抽烟,她抽烟的习惯应该是她儿子离世之后才染上的吧?虽然抽烟,只不过不像她的老伴抽烟那样,总是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的抽着。
先前住她家的时候,她还帮我介绍过对象。她不仅喜欢夸奖和赞扬别人,而且对人还非常的平和善良。我们都亲切的称呼她为婆婆,她对待她所有的房客,都是那么的仁慈,热情,善良,大方。
在从修配厂通往花园畈的路上,要经过十里河上一座石桥才能到达花园畈内。道路旁一年四季都有潺潺的小溪水流过,溪水流经花园畈内,再从花园畈内流到十里河去了。花园畈内还有一座座小小的石拱桥,和一座座简易的栈桥。那时有人在小溪里洗衣,洗菜,也有人在小溪里玩水,捉鱼,摸虾。
如今,小溪早已变成了下水道,早拆的房屋,已经建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和一座座庭院别墅。只是紧邻花园畈的仪表厂,所幸暂时还没有拆迁。一些老旧房屋改造的工人们,正在翻新加固着仪表厂内一栋栋房屋的红砖墙。
记忆中的花园畈,不仅有我刚来九江时青春记忆的苦涩时光,还有仁慈善良的老房东陪我们一起度过的温暖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