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学到工作这些年,已经习惯了睡床。从通铺的高中,到架子床的大学,再到现在的出租屋的席梦思。这些年已经渐渐的忘却了火炕的感觉,作为一个在北方农村长大的孩子,火炕成了冬天无法忘却的美好记忆。
临近过年,终于可以结束一年的忙碌,踏上回家的路途,家是所有在外人的期盼,当然还有那烧的热乎的火炕。一家人盘着腿坐在炕上,谈论着一年的生活变化,算是对一年的集中总结。
从几年前开始,终身大事就提上日程,如今一晃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始终没有走进婚姻的。记得以前每次回家,母亲提到:“谁谁谁家里的娃,跟你同岁,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现在这么大了,让人操心到什么时候。”每每遇到这样的问题,总会想办法岔开话题,或者佯装身体不舒服。这时候母亲就会停止盘问,问我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这样的伎俩初期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可到了后来就像是魔术被观众当场拆穿一样,所谓的表演显得哗众取宠。每年过完春节收假的时候,临走的时候都会跟父母立下军令状,显得义正言辞,正义凛然,要是完不成目标就无脸见江东父老。
临近春节,同事们都在谈论回家的准备,大家都是带着美好的期盼,意味着终于可以和家里人过个团圆年。而像我这样的大龄青年,反而有了种《卖炭翁》中心忧炭贱怨天寒的味道,充满了无尽的矛盾和纠结。“到底回,还是不回,这是一个问题。”问题的核心,主要是敢不敢正义凛然的面对父母的拷问。一直有打算出去游玩的打算,一方面散散心,一方面巧妙的躲过那些没办法回答的尴尬问题。
原本打算,过年去成都去游玩几天,可有一天看到电视里面的记者,采访一位扛着包在客运站排队等车的男青年的时候。问道:“马上就要回家了,您现在是什么心情?”。“在外打拼了一年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了,想着可以见到他们了”,青年激动的说着。看到这一幕,突然间一直暗藏在心里的那一根弦,被什么东西触碰一般,瞬时间眼眶湿润。
生活中打动我们的往往是那些最真实的言语,发自内心的真实感情,越能产生强大的触动。就在哪一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虽然有些问题暂时没办法解决,可总不能逃避生活。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虽然尚未成家立业,可心智应该成熟,即便是有问题,我们更应该试图去跟家里人沟通,表达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回家不应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更应该是一种倾诉和倾听,一种生活的交流。
就在那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变得异常的踏实,似乎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感觉,似乎有更大的勇气和信心和父母谈论婚姻的问题。愿意和他们去沟通,愿意去想办法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