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封了路还会有桥

你说你寻的是哪门子‘桥’,又是哪里的‘路’,路不通可否搭桥。

印台山的酒香飘到了山脚,梨花落落漫过了山腰,打一壶子酒来凉亭看雪。你说你要寻人,她问:“雪冰封了河哪来的路”,你道:“没有路我还会有桥”。

山上的河流流出一条道,道的那一边原是一个房,只不过年份久远不可细究,只看得到半塌的马厩和空了的酒杯。

这家人许是爱喝酒,成片的梨花树怕是可以做不少的梨花酿,连三心想着却被绊住了脚,好在跌得不重。他正想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却被脚边露出的布料吸去了神,不顾身上的泥一把扯住眼前的布料没料到地下竟然还有东西,看样子还有点沉。

连三立马顺着布料的边快速地刨开泥土,心里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埋得这般严实,好奇心驱使他加快了动作。一番折腾终于露出了点面目,竟是一壶酒,上面贴着纸:你要找人我便为你搭桥。

连三觉得这话说的真是没头没尾,找人与搭桥又怎的扯上关系了,怪奇的。

然后便想去扯那张纸,不料一张卷得细长的纸掉落下来,险些跌入埋酒的坑里,连三忙去捡来。

慢慢地展开,深怕弄皱模糊了字。说来也奇这纸条展开并不见墨迹散开,纸也完整,想来应该是很好的纸吧。

连三边琢磨着边好奇地去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入眼的是很洒脱的字,像是映在纸上的山脉走向,活生生的竟都不像是字了。生猛得就像是在说故事,很简单的故事:

一个衣裳破旧的公子,在上山时扭了脚摔撞到了树,蒙位姑娘相救,醒来时正躺在草床上。房间的格局不大,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着粥和饼,公子摇摇晃晃地下地,脚步还不太稳,拿过水壶便倒了一杯水,一咕噜就下了肚子。

喝过水踏出门去,门槛低矮,足以让他轻松跨过。庭院里竟无一人,许是去采摘食物了吧,公子这么想着,眼下便开始观察起附近来。

右边有个茅屋,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匹白马,它也正往这边瞅。公子一时间觉得甚是有趣,也没什么好打发时间便走了过去。

马儿见了他就亲近,惹得他怪为欣喜,摸摸马光滑的皮毛,拿起草便喂起来了。边喂还边念念叨叨说:"你的主人是那位漂亮姑娘吧,她去哪里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她",这马好似通人性,连连摇头,公子便不再多言语,低头看它吃草。

日色越来越低,低到山头,隐藏在地平面,和大地融合在一起。见夜色已深,公子有点急了,抬脚便往外面走,走到竹子林看不清出去的路,环环绕绕的,只叫他眼花,边只好作罢,干等着心急。

日子一天天过去,姑娘还是没回来,屋子里的干粮也日渐减少,怕也是撑不了几日,公子不得已只好出去,他一路上踉踉跄跄,边走边看,却始终没有在路上见着一个姑娘,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更别说姑娘了。

公子便琢磨道她是不是下山去了,眼看着日色渐低,却也不顾着细想,便朝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上恰逢冰封河,没有小船,小船也渡不得,只有横连向四周的冰河,白雪皑皑,远远望去好像和山连成了一片。

河边的草早已衰黄,看不到任何可以过河的工具,公子只好一步步踽踽前行,艰难的很。

忽然公子衣角一紧,身旁多了一匹马,也未闻得马蹄声,拉着他不给走,公子着实为难,只好宽声劝诫,让马儿放它走。

可马儿不知怎了,死活不放,惹得公子哭笑不得,只说道要去找它主人,让它快快松口,天色晚了就不好下山了。

马儿却还是不肯让步,公子只好急了说自己要下山去,买点东西回来,让马乖乖听话,然后也不顾着马了往河心走去,渐渐走远,却不料一个失神竟踏到一块没冻实的冰,眼看就要跌落冰窟窿,却一下眼黑好像一下子就被人给抬了起来。

等醒来后却也不见得马,也见不着河,好像只是黄粱一梦,心想看来刚刚那一跤给摔糊涂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继续往山脚下走去,哪里还注意得了身上多了的布条。

夜色浓了,公子的身影也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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