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01
时间不断更迭过往,我们所拥有的,早就看不清是什么。
当初说着永远也不相忘的人,不知从何时起,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梦里都不能看清她的模样。
如果把初中生涯称为花儿一样的年纪,我绝对是最不起眼的狗尾巴花,还是那种不善言辞、自带学霸体质的。
班里排座位一向是按成绩顺序挑选的,我有些自卑,素来不习惯与别人交流,便选了一个不起眼靠窗的位置,旁边坐的是一个脸红红的姑娘。
我之前从未见过,也未曾听说还有这种肤质,便以为她发烧了,我不好意思问她,时不时抬头看她,心里想着如果她像电视剧演的一样晕倒,我好去喊老师。
没想到小亚同学下课竟然直接开口我:“同桌啊,你老看我干什么?”我尴尬了一下,还是跟她说发烧就不要强撑着上课了,可以去请假的。她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认为之后,笑的趴在桌子上。就这样,在我们有些搞笑的第一次对话之后,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上厕所都要一起的那种。
我们性格其实并不相同,小亚是很活泼的,她会在后排男生扯我长发的时候教训他,也会拉着我去买各种小说。我们约定过,换座位的时候都要坐同桌,只是换了几次之后,忘了是为了什么,我们分开了。
听到我们彼此口中的同桌换了个人,心里虽然有种淡淡的失落,但是也没怎么影响感情,还是会一起去图书馆搜罗言情、动漫。
02
初二分班,很幸运,我们还是在一个班里,只是有些距离已经慢慢拉开。当时的手机还是那种可以登qq的按键版,有手机的同学很少很少。小亚家境比较好,瞒着老师偷偷将手机带到学校。
那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会和一个在网上认识的好友聊天,上课也经常跑神,成绩一次次下降,从十几到四十几名。我有些着急地劝过她要好好学习,她只是说我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是有点不懂她提到他时眼里放光的眼神,也不懂她们为什么可以通过屏幕就开始一段感情,我想只要她好就可以吧。
可是她说要和他见面的时候,我还是说了很多阻拦的话,因为直觉上觉得没见面就撩女生撩那么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我并没有劝动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们没在一起。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无法预料,我们都明显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悄然改变,比如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我听不懂她说的八卦,她不想听我又解开了哪道方程式。
隔阂这种东西,我们还未来得及消除,小亚就转学了――在第二个学期开始不久,她转到了爸爸工作的城市。
她走的那天下午,我跟老师请假去帮她收拾东西,她说她会回来看我。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最后也只是默默的帮她把书报到学校门口。那些我们无法接受的离别,终将学会适应。
学校是全封闭式管理,我出不去校门,想要在门内看着她走,她不让,执拗地要我先转身。如果知道后来再也见不到,我肯定会转身紧紧地抱她一下,告诉她:你要过的得好好的,也要记得我。
03
年少的时候,友情比爱情更容忍不了“第三者”。同性好友之间,忽然插进来一个人,严重程度不压于情侣劈腿。关于情感方面,如果我不是那么迟钝,或许不会错过那个善良的姑娘。
孤独的人总是相似的,也总是容易依偎在一起。初二下学期,有次考试没考好,座位排到了后面,我慢慢熟悉了坐在我身后,同样也是话不多的姑娘。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人言可畏,在别人口中各种不好相处的她,其实脾气很好,只是自带的孤傲气质,被有些人看不惯。
香玉说她好朋友不多,算上我和另一个很温柔的小个子姑娘老庞。其实香玉很白,脸很漂亮,特别是那双眼睛。她在上初中之前,也是很开朗,话很多。可惜,六年级的时候她生了场大病,吃了各种各样的药,在激素的作用下,身体迅速浮肿。所以看起来胖胖的她,其实体重很轻,肉都是软的。
人性是很可怕的,那些在她漂亮的时候嫉妒她的女生,在她身材变型之后,各种嘲讽,她身体的病是好了,心理却蒙上了阴影。
我记得最深的是她跟我说过,有个女生亲口说她:你现在胖成了这个样子,xx还会喜欢你吗? 她只是怼回了一句:若只是喜欢脸,还不如不要。
那时候太年轻,大大咧咧的我并不懂的,香玉的心很敏感,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姑娘。初三分班,我们一个楼上一个楼下,每天我还是会在她们班门口等她一起吃饭。当时我的同桌是以前的老同学,她说跟谁都不熟,便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三人行,必有一电灯泡,香玉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脸色每天都不怎么好看,怪我情商太低,看不懂她其实是介意自己好朋友被“抢走”,我还问她怎么老生气,氛围一直怪怪的。
04
奋战中考的课程被安排的很紧,每个班排的加课时间表不一样,我们便不经常在一起,只是见面也会停下说些话。
中考过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高中的第一个秋天,她通过老庞给了我一张写有她电话号码的纸条。晚自习下课后,我排了很久的队给她打了个电话(怕手机影响学习,我没有),说了什么记不清了。
后来我也打过几次,有时候打不通,有时候打通了不知道说什么。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应该是在暑假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要换手机号了,让我到时候记着新的,我笑着说好啊。
可是啊,在忙碌的生活里,我还是把她的联系方式弄丢了,我想她一定很难过,难过我在新的环境里遇到新的人,或许她以为我忘了旧人。
03
毕业以后,我问过很多共同认识的人,她们都说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想找老庞,忽然想到我也没她的联系方式。
你看,没有手机的时候以为旁边的人不会走,连联系方式都不认真留;有手机之后,列表里那么多联系人,却找不到最初的那一个。
我们都喜欢说:愿时光待你如初,可是时光,究竟能待谁如初?
看着给好友备注的亲切昵称,有的甚至都想不起来全名。不是我生性凉薄,只是那些我们曾说过不分离的约定,在路过了无数人之后,说不上遗忘,只是见面也没有了当初的热忱。
我没有忘了初心,却也没有了那份对初心的坚持,最后剩的,也仅仅是记得。如果能重返过去,我想我可能会很努力的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多一点,再多一点。
错过的人终将错过,如果某天午后,你回忆的青春里,有我的影子,那该多好。
亲爱的姑娘:
我剪的短发变成了长发,又变回了短发
我近视的度数又深了,换了大框的眼睛
我还是没能考上我喜欢的大学
理想也不是原来的
我长高了,曾像男生一样的我开始穿长裙
你的脸上的红血丝还有吗?可又长高了?
你说要减肉锻炼变回以前的样子
现在应该又是高挑的美女了吧
前天的梦里有你呢
可我始终看不清你到模样
好久不见,以后可能也不会见了吧
此生唯有,愿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