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我舍不得(2)

1.

婆婆几经考虑,最后还是决定带着二个孩子回老家过年。当她告诉我这一个想法的时候,我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很强烈地拒绝:绝对不可以!说完之后,发现饭桌上的三位男士形态各一。

大宝: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去老家看雪了!欢呼!

小宝:天啊,天啊,我真的可以去看雪了么??

我正准备回答,他似乎已经不需要答案:真的,真的,哥哥,我可以与你去老家看雪啦!!然后一回头与哥哥拥抱。兄弟情深!

旁边的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悲伤与难过。呆若木鸡。

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孩子爸爸依然神情自若地吃着饭。感觉自己真的,真的,好奇怪!

婆婆没有继续说什么。然后我瞬间也失去了反对的动力。食之无味地机械地吃着晚餐。同时感觉二个孩子那么激烈地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回老家的种种,特别特别地不舒服。但是具体哪儿不舒服我也不知道。而且最惨的是,我甚至没有办法叫他们停止。

接下来的几天,孩子们依然一有时间就特别热烈地讨论着回老家的种种,仿佛那不是老家是儿童乐园。而婆婆欢天喜地地清理衣服等什物,然后开开心心地做饭,然后兴高采烈地在我面前挑要穿回家的各种倩衫。孩子爸爸则依然我行我素,上网查查票,问问要回去的同事有没有位。而我早出晚归,心底里拒绝看到这貌似除我都皆大欢喜的一幕。

原来只是我舍不得。


2.

昨天晚上,婆婆与大宝开始很忙碌地检查自己将要带回老家的东西。各自进进去去,好不开心。我已经明白,他们的确要回老家了。而且票是我帮他们拿回来的。于是我洗漱之后就叫小宝上床,我想留一点时间给孩子们,让他们还没有回去就开始想念,就象我一样。

小宝很快与大家道了晚安,然后爬上我的大床,睡到我的身边。我很快转身,搂住他的小小的软软的身子,然后很深情地吻着他,然后很煽情地说:宝贝,你明天就要回家了,妈妈会很想很想你的,你可知道?

小宝:妈妈,你不是说要给我听故事么?

我:可是,你知道么,小宝贝,我们要分别了,妈妈心痛如刀割啊!!

小宝:妈妈,你赶快打开手机给我听故事吧!

我:宝贝,你有没有听妈妈说什么?妈妈说,很不舍得离开你,你至少也要表达一下你的感觉吧!

小宝:知道了!我要听黑猫警长!

于是我真的有深深地挫败。于是,我默默地打开手机。。。。。

后来大宝也跑过来:妈妈,我可以来听故事么?

我有气无力地说:你来吧。

原来只是我舍不得。


3.

分别的时刻终于来了。我与孩子爸爸送他们去高铁站。高铁站人潮汹涌,而我的心起起伏伏,越发不能自己。婆婆也有一些不舍得。不断地吩咐我与孩子爸爸各种细节。孩子们依然那么活泼地在我们身边玩着。对于他们,似乎这不是分别。或者就算是分别也是快乐的分别吧。我这一刻在自省是不是自己平时对于他们太过严格,所以在他们幼小的心里,一想到我,竟然丝毫没有柔情蜜意。面对彼此的分别,可以如此洒脱自如!

已经要进站了。我蹲下来,捏一下小宝滑滑的小脸蛋:宝贝,你记住了妈妈给你说的三条么?小宝很随意地说:记住了。我去亲了一下他:妈妈会很想你的。小宝:我会尽量快一点回来。我再去拉大宝的手:宝贝,你要配合奶奶好好看着弟弟。大宝:我知道了。然后二个人很快地走向入闸口。

三个人要进去的时候,奶奶似乎说了什么,二熊孩子回过头来,象征性地向我们挥了一下手,然后很轻快地没入了人群当中。然后孩子爸爸说:回去吧。声音特别轻快。我木然地跟在他的后面回家。一打开家门,孩子爸爸说:哈,我们自由了,没有人罗嗦,没有人打扰!。。。。。

原来只是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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