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宇文玥冰湖后续—虐男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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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七沿着长廊一路走到正房檐下,斜飘的雪花还是有些微落在左肩上,他抬起因为变天,略感酸痛的右手扑打掉左肩的落雪,顺势抬头看看灰蒙的天。心下不由得轻叹,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屋里那位,怕是又在受罪。

元彻即位之后,怜惜公子畏寒体弱,加之重伤难愈,便封了这江阴领地,几乎比邻南梁。也是用心良苦。一是青海和燕北大漠唇齿相依,伤心苦寒之地,实在不宜静养。二来谍纸天眼重启后,宇文家门系复杂,不若江阴尚属幽静清心,不妨碍宇文玥运筹调度,既远离燕北青海苦寒,又躲避长安烦乱。

月七轻推丝棉软缎隔帘进屋,这个时候,侍女小厮已经往来伺候洗漱,奉茶备餐,因怕门声响动,惊醒里面养病的人,故而每一道门都覆以丝棉隔断。

冰湖之后,元彻援军赶到,宇文玥和月七等被救起,月七到底年轻体盛,将养半年后,基本恢复,唯有右肩不似从前爽利,月卫统领一职,如今只是调度筹谋,已经不能身先士卒。而里面那位公子,外伤虽缓缓痊愈,寒疾却日渐深重。青海王那会儿随侍的当地神医卜算子,一路跟着南下,每到发病时节,元彻便派御医南宫城来府里诊治。无奈这两年宇文玥寒疾发作越发频繁,开春至今,南宫城竟一直驻留未返,以至于元彻索性遣了他一家老小来此,住在后面别院。

此时月七正看见南宫城捏着胡须出来,身边是昨晚在宇文玥这边值夜的小厮安树,月七心道不好,赶紧跟着又出了门,站在门廊下拉着南宫城轻声问道:“怎么?是不是又不好了?”

南宫城叹口气回答说:“凌晨心悸,安树差人来找我,在发低烧,这几日公子胃口本就不好,昨晚勉强半碗小米粥,临睡还吐了。我不敢下药,故而施针诊治,眼下好像缓些。今日如无大事,就不要让他操劳了。”

月七谢了大夫,反身轻轻掀帘进屋。地龙烧得正旺,月七脱下外褂搭在门口架上,越过门厅,里面还隔着帘子,月七种帘前唤声公子,里面奉茶的丫鬟银蕊过来掀帘让过,月七抬脚进去,屋里点着淡淡的白檀线香,宇文玥斜靠在榻上,小厮已经伺候梳洗完毕,他一手靠着旁边小几抵住额头,另一只手虚握在唇边挡住一阵轻咳,眉头轻蹙,肤如象牙,比起七年前冰湖大战,身体已是轻减许多。

仿佛听见月七进来,宇文玥微微抬眼,略略坐直,嘴边的手不经意停在心口,月七知道,公子一旦低烧,就是季节交替,旧伤复痛所致,伤痛得厉害,隐忍之下,诱发心悸,这是近两年开始的。月七不敢叨扰,只是俯身作揖,唤了声公子。

宇文玥抬眼看到月七的模样,问道:“今日可有谍纸?” 月七不敢隐瞒,低头回到:“陛下今日起驾,快骑一行,估计三五天可到江阴。”

许是针灸刚过,宇文玥一时气虚,不想说话,故而只是伸手摊掌。月七默默递上飞鸽传书。宇文玥摊开绢帛,上面了了数行,大意是有要事相商,要过来小住几日。

宇文玥将绢帛递给月七,右手抚上心口,呼吸清浅无力,额上汗珠细密。月七见到大感不好,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公子觉得怎样?

宇文玥闭着眼轻轻摇头,已经无力说话。月七上前一手轻托宇文玥后背,将他的头轻轻靠在肘间,一边转头吩咐正在奉茶的银蕊:快叫卜先生来。

银蕊见状,放下茶盘旋即出门。

卜算子是江湖郎中,下药施针根本没有太医出身的南宫城那般谨小慎微。进到屋里,二话不说,就命月七将宇文玥的衣服脱到腰际,糊上自己调制的膏药,然后上手抵住灵台和至阳二穴,上下推拿,尽管随侍多年,但触及宇文玥瘦到分明的肩胛骨,一向粗中有细的卜算子也不仅心情沉重。宇文玥紧咬原本没有血色的下唇,一时面色越发苍白,双手将身边的狐皮盖毯拧成一团,几下之后,终于忍不住闷哼,月七看不过去,在一旁给卜算子送眼神,江湖郎中哪管这套,情急之下,用力越发吃紧,宇文玥终于还是晕厥过去。月七握紧拳头不敢发作,赶紧把人扶成平躺,用锦被垫高,一边徐徐在宇文玥心口渡入真气。宇文玥苍白瘦削的脸陷在锦被里,双目紧闭,睫毛的重影下,摇落千般无力,万般虚弱。不一会儿,宇文玥长睫轻启,眼中闪过片刻涳濛,随即阖目蹙眉,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没事,你们退下吧。

卜算子拾起宇文玥的手,把脉片刻,略略松口气,示意月七出去说话

两个人走到外厅,卜算子说:“这几日定国公脾胃太弱,不宜服药。我只能膏药推拿,虽然痛苦,但心悸之症可得缓解,明日若低烧得退,再开药不迟”

月七应下,心里道:就你那药,哪次不是折腾得公子旬日难以进食!要不是急症之下,卜算子下手虽狠,到底比舒平中和的南宫城救急有方,但平日里,他们也断然不敢老让他折腾屋里那位。

卜算子刚刚抬步,前面月九匆匆从前院进来,连廊道都来不急走,径直顶着雪抄近道。月七急忙拦住,问什么事。月九回:“南梁谍眼来报,萧策被囚禁了”

月七沉吟片刻说:“先按下,公子今日刚刚晕厥才醒,低烧未退,怕吃不消为此事费神。不妨明日看情况再说。

卜算子听到两人对话,满意地返身回步,赞许地拍拍月七肩膀,感觉这小子终于还算明白。天大地大,不如保命事大啊!卜算子早年在西域一代游历行医,民间奇方识得不少,性格豪放洒脱。偶然被元彻打听到他的医术,按他的性子,断不愿伺候北魏朝廷,好在元彻还算机智,派刚刚痊愈的月七便装求医,由此引荐入了宇文府中。当时宇文玥冰湖脱险后,寒疾日沉,久治不愈,昏睡不醒,脉相希微,元彻又正在筹措上位的关键时刻,万不能少了这员才俊亲信,不惜遍求天下名医。

这江湖郎中一见宇文玥,看到丰神俊秀的公子,静卧暖榻,闭目也是清冷疏离的模样,睡着也是亭亭如松,神若皎月,无限风骨。卜算子在西域见多了粗犷之人,见到这番景致,感觉必要救下这人间胜景。便留在府里。好笑的是,竟因为月九的酒,从此难以自拔,以至于一路跟着南下。

几年相处下来,卜算子对宇文玥自然是心生敬佩,但对月九,那真是实力巴结。所以这会子他立刻顺坡说道:“你们家公子,虽有定国公之衔,那是当今皇上给他的差事,保命可是自己的大事。对吧?让他静养这一日吧,好歹图个心静,午睡后若好些,再与他说不迟。九兄,你看这阴冷飘雪的,不如咱俩到你那里喝两杯?”

月九其实比月七大的,只不过当年青山院排名按入院先后,不按年龄大小。月九的老婆擅长酿酒,人称酒娘。虽是她娘家学来的手艺,但酒酿自己也是聪明肯钻研的,各种配比,月九老婆触类旁通,比如来江阴后用此地随处可见的桂花酿制桂花酒,不必开坛,她那酒窖也是香飘四溢,卜算子这几日从西边院子路过,感觉墙缝里的味道都令他口水不断。这一段月九出公差,卜算子望穿秋水地等,今天这机会断不容错过。

月九斜斜地瞟了郎中一眼,骂人的话在喉咙里绕了三圈,最后竟然峰回路转地咬牙道:也别去我屋里了,你一个老光棍成天有事没事往我家那边凑,我老婆名节要紧。咱俩就在厨房下手那个小屋支个炉子,等公子醒过来,银蕊她们必要差人来张罗烧水奉茶之类,你在那边喝酒候着,倒不耽误事。

卜算子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我今天就候着伺候你家公子,若不是你们老嫌我下手狠,让南宫城那庸医磨磨唧唧捣乱,你家公子哪还像今日这样受罪。

一旁月七直翻白眼,心想你那治法,公子受的罪还少?西域人吃羊肉,风沙里摸爬滚打,当然扛得住你那个凶狠的疗法,我家公子从小金枝玉叶地养,连练武也是专门的练功房,受不得风吹雨淋。有时候看你诊疗公子,简直像兽医做派,叫人心惊胆战的!

月七一边摇头,一边往上房走,心里腹诽这两个一大早喝酒点货,真是心大!

午后天色稍亮,南方不比塞北,初冬的雪下得有气无力,到下午时分,已经转成细雨霏霏。万事难两全,虽说南边天气温润,不及北地酷寒,但阴湿黏腻,对寒湿之症依然不利。正房东侧偏北处有一脉温泉,当初选址这边,也是为了温泉驱寒,便于将养。但今早宇文玥心悸昏厥,两个大夫难得一致,统统要求今日静养,不宜劳动。

宇文玥午后小憩醒来,日间轮值的七夕扶着他坐在窗前案边,背靠丝缎软枕。此时月九月七立在两侧,七夕撤回外厅等候。

月九递上南梁谍眼的文报。宇文玥展开摊在案上,病后虚弱,举卷也是耗力的。阅后,宇文玥抬眼看向月九,沉声问道:“你这一段与南梁商贾往来,民间反映如何?”

月九因为年长,因旁系犯事,家道中落,但原本出自商贾之家。武力原不如月七人等,但忠诚可靠,老成持重,而且天然带着商家的通达圆滑,故而南下后替宇文玥经营魏梁商贾往来。

“箫策奢靡享乐,虽然人是聪明的,但终究难以笼络人心。他是独子,并不会经营算计,哪知摊上个厉害的姐姐。女人野心一大,怕是箫策这种娇生惯养的抵挡不过”。

宇文玥沉吟片刻,问道:“那个年幼的乐成王,还在萧玉那边吧?”

月九俯身回道:是。他心下大概猜到宇文玥的意思。但不敢确定,也不知道对于被软禁的箫策,宇文玥是否一施援手。

宇文玥唤道:茶。

七夕进来诺了一声。每日宇文玥醒来后,外厅一直烧着烹茶小炉,除非有客共饮,小厮则在一旁烹煮,用茶盘端上。今日宇文玥难得不喝药,所以更是小心随时上茶的。

楚乔之后,近身伺候的基本都是小厮,月七精心选了四个,七夕,仲夕,伯夕,是月七亲自训练等夕字辈侍卫,只有昨夜轮值的安树不会武功,但安树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家里被抄,削籍为奴。这孩子来的时候垂髫刚过,眉清目秀,沉静可人,深得宇文玥的喜欢,随侍在侧的时间最长,有时候宇文玥病得厉害,安树就在他榻旁下侧的脚案上打铺睡下,以方便夜里照顾,或传唤大夫。

至于银蕊、玉碎等那几个丫头,不过铺床叠被,熬药打扫罢了。

不一会儿七夕捧茶进来,跪坐将茶放在旁边等小几上。宇文玥伸手那杯,恐是太烫,如玉节般的手指放下茶盏,然后转头看了七夕一眼。无话。

月七问七夕道:怎么只有你?安树呢?

七夕低首回道:昨夜伺候公子,这会子在补觉呢。

月七看看宇文玥疏淡的神色,心里也是翻腾难言,便问七夕:银蕊呢?

宇文玥按下细不可察的烦乱,扬手轻轻挥一下。月七示意七夕出去候着,眼角瞟到宇文玥用指尖按压额头,知他渐感乏力,便轻声问:公子还是回榻上罢,一会儿南太医也该来诊脉了。

宇文玥扶着月七躺回榻上,右手抚上略感闷痛的心口,阖目吩咐还站在窗边的月九:“让南梁那边跟踪乐成王的情况,他冲龄刚过,父亲早死,又过继给尚未婚配的萧玉。如今箫策被囚,萧玉手里的棋子,勉强传了血统而且可以左右的,也就他了”。说完后,一时闭目轻喘,骨节分明的那只手在心口按下,眉间已是不胜其苦地蹙起。

这时门外传报南太医前来诊脉,月七见宇文玥闭目不答,只有硬着头皮让人进来。这时候安树也被七夕叫来。南宫城把脉后安慰道:并无大碍,闷痛是寒疾攻心,不似早先的心悸凶险。这边就让定国公休息一下就好,这几日万不可再苦思劳顿。

月七看到宇文玥浅眠睡去,安树又随侍榻旁,因而自己退下。

走到门外,看到阴雨连绵不断,不仅一声长叹!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当年烹茶的那个人!箫策当年帮公子照顾楚乔,一番心意,落得友情,公子表面清冷,实际放不下所有的人,放不下她,甚至操心着她的朋友。

楚乔把马拴在门口的石环上,随手将马鞭交给一旁过来招呼的吕大,一边快步走进镖局。刚走到二进院的花坛旁边,便看到吕松在往墙边的一个大瓷盆里撒鱼食,楚乔走过去行了个揖,口中唤了一声:义父。

吕松直起身来,引楚乔往屋里去,一路无话。楚乔也不吱声,静等他坐在堂屋左侧的太师椅上,洛河初冬的太阳格外明媚,斜射在天井,堂屋没上门板,楚乔挑了处有太阳的地方坐下,等候吕松吩咐。

吕松喝了口茶,指着楚乔身边小厮刚端上的茶碗道:“喝口水吧,知道你讲究,这是二泡。”

楚乔笑了,双颊微汗绯红,抬起袖口收紧的双臂取茶吃。吕松默默端详她片刻,这个倒霉孩子,七年前从冰湖捞上来,惨白瘦削,醒来以后,只记得自己叫楚乔。奇怪的是这孩子内功了得,一点轻伤不日痊愈,而且生龙活虎之下,方显得身手矫健。江湖上来路不明的人吕松见得多了,这么秀丽聪敏,身手不凡的姑娘,却绝不多见。吕松是镖头出身,没有那么多顾及,看这姑娘孤苦伶仃,不管身世如何,是否刻意隐瞒,吕松还是留她在镖局,数年下来,以吕松的犀利洞察,感觉楚乔竟不似作假,否则不可能七年不露破绽,不然,吕松觉得自己半生江湖也是白白历练了。

楚乔连喝三口毛峰,茶虽不是什么珍品,却是当年的新茶。楚乔满足地眯了眯眼,她虽然记不起七年前的任何事物,但奇怪的是,好像又存着好些没来由的习性,比如品鉴烹茶的手艺,吕松虽出身平民,也看得出她是经过高人点化的,此为一;至于武功反应,楚乔的本事实非常人可比,一般的练家子,三招五试之内,断不是她的对手,必是有高人指点,此为其二。吕松觉得自己捡到宝,对楚乔,简直像父亲一样爱如珍宝,简直想不出谁能配的上自己的闺女。虽然近几年也不断有说媒的,别说楚乔根本不搭理,连吕松自己都是千挑万检,活活花了眼。

楚乔走到吕松身边,弯下腰来,忽闪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俏皮地在吕松眼前挥手,“义父想什么呢?”

吕松回过神来,正色道:找你有正事。

楚乔笑嘻嘻在一边坐下,问道:“如今义父的正事不过两种,不外乎接镖和说亲,要是前一样,我就听令,要是后一样,我还是去后院洗个澡睡一觉吧,快马加鞭地回来,到底热了。”

吕松哭笑不得,说道:“当然是前一样,小姑奶奶的意思我懂了。”

说完吕松示意小厮添水,等只留下二人,吕松正色道:“这一镖是朝廷的,镖至江阴,路途不算长,但是押运的物件极要紧,需保万无一失,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刚回来就出发。别人我不放心,你是姑娘家,又胆大心细,这一镖且不说报酬不菲,关键是一旦有了闪失,那是事关性命的。”

楚乔点头,又抬头问:“是军饷还是粮饷?这一向不是官兵的事情吗?哪里轮到我们?”

吕松道:“这一单不一样,官衙特地交代不许申张,东西嘛,怕是比饷银金贵”。

说罢交代单据,人马,路途和地点,交货人等,并嘱咐第二天一早启程。

楚乔也不多话,毕竟六七年了,身经百战,只是一一记下。

第二天一路人马,算准城门开启的时间,就这样上路了。

上面交代三四天需抵达目的地。吕松这一次花了血本,交付的都是壮马强手,楚乔觉得最多投宿两夜,第三天傍晚也该到了。

虽然配备精良,但低调谨慎,故而一路顺风。如此到了淮水境内。楚乔心下欢喜,一切按她的计划进行,正常的话,第二天进江阴,天黑前可以交货。

一行几人找了个熟悉的客栈休息,这几个都是老把式,熟门熟路,还都是老搭档,晚上不免多喝了几杯。

楚乔一个人睡单间。

夜里突然大雨倾盆。楚乔沉沉酣睡。

她感到自己在冰湖下面,奋力拉住一个白衣人,那人满身是伤,而她满心悲痛,但是后面有股力量牵住自己,她眼看眼前人越飘越远,她叫出声来“宇文玥”!

楚乔一惊坐起,恍惚间仿佛想起什么,但无论怎么苦苦搜索,记忆依然像黑洞一样。“宇文玥”,她口中喃喃念叨,这是她第一次,想起这个名字,但是水下光影模糊,她看不清白衣人的模样,也想不起为什么这么难过。她曲起双膝,把头埋在腿窝间,突然饮泣,因为自己太无力吧,想不起过去,但一身又烙着过去,包括背上的纹身。

就这样,从寅时坐到鸡鸣。

这最后的一日,楚乔一个人默默骑马走在前面,其它几个人也是无话,应该感受到她的低气压。

落日西斜时分,一干人等着已经到了城门外,江阴是个富庶的地方,也是魏国和南梁的交界,故而城门进出相对森严,镖局人马要静等检查,好在有皇家的令牌护身,不多时便顺利进城。

楚乔在前面马上宇宇前行,突然听到旁边一个的声音:星儿。她愣一下,奇怪地觉得有人是在呼唤自己,但是自己为什么觉得“星儿”是叫自己呢?她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武服青年,手牵着一名少年,后者皮肤黝黑,脸部轮廓立体。

马下两个人均抬眼死死地看她,仿佛要锁住她一样。她微微屈身朝两个人笑笑说:“兄台怕是认错人了吧。” 虽然心里遥遥地觉得听过人叫着“星儿”,但是那个声音低沉,恍惚,她不能肯定,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她晃晃脑袋,觉得自己近来越发奇怪。

正要继续前行,突然间,那个像武士的青年闪身到马前,牵住辔头,仰头厉声问道:“楚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不出墨儿,也要装作认不得月七吗?!”

楚乔一愣,被一声楚姑娘惊到。但还是皱眉回到:“这位兄台,你我素不相识,我不懂你的意思”

月七愕然,随即翻身一跃,将楚乔掳下马来,后面几名镖卫见状翻身下马,眼看就要冲突。

这时候,那个少年走上来,牵住楚乔的衣襟,一双眼睛已经被泪水浸红,但苦苦忍住,嘴里难掩哭腔道:”姑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燕北“,孩子吸着鼻子说:“你和义父救了我。” 一时间,墨儿的眼泪被山呼海涌道记忆冲刷开来,他虽然小,遥远但记忆里还存着血雨腥风,虽然,近处的记忆里,满是宇文玥的照拂。

楚乔示意镖局的伙伴冷静,然后她也尽可能冷静地对月七道:这位兄台,我确实记不得你们两位,因为我七年前有过变故,所以至今想不起从前。如果可以,等我任务完成,我们不妨约个地方吧。

月七还没有走出震惊,但只能应下,双方约定两天后在城里的茶社相见。随后月七还是不放心,问道:“姑娘这是去哪里?看你不是本地人,或许我可以指个方向”。

楚乔大方地问:“那就敢问兄台,定国公府上怎么走?”

墨儿几乎破涕为笑,欢乐地说:啊?我们同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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