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在《我们仨》里,寄予了阿圆和锺书深深的思念。
那种思念阿圆的痛,在平静的语言文字里暗涌。
情感极其克制,语言的描写非常力道。
“我觉得我的心上给捅了一下,绽出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在梦里梦到离世的阿圆。
梦魇里,阿圆腰痛,扶着腰坐在车里,还不忘摘下白手套,和她挥手。
有时又遇到她,病好了,去驿道看爸爸锺书,天晚了,要让她回去。
当意识到,阿圆离开,想跟她交待几句时,
“我防止跌倒,一手扶住旁边的柳树,四下里观看,一面低声说:‘圆圆,阿圆,你走好。带着爸爸妈妈的祝福回去。’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这时一齐留下泪来。
我的手撑在树上,我的头枕在手上。胸中的热泪直往上涌,直涌到喉头,我使劲咽,但是我使的劲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只听得噼嗒一声,地下石片上掉落下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迎面的寒风直往我胸口的窟窿里灌,我痛不可忍,忙蹲下把那血肉模糊的东西,揉成一团往胸口里塞;幸亏血很多,把滓杂污物都洗干净了。我一手抓紧裂口,另一手压在上没有看见我有任何一户寻常弟弟方。我的晚饭。照常在楼梯下的小桌上等着我。”
语言太有张力,情感极力克制,叙述起来而又平静,就如她人的沉静。
杨绛的爱读书:
杨绛曾放弃美国韦斯利女子学院的奖学金,因为因为奖学金只管学费。他的母校校长以为他傻。不敢向父亲征求。
其实她父亲早已答应了。
她只是心疼爸爸负担重。他已年老不愿增加他的背累。
她指望考入清华研究院可以公费出国,居然考上了。可是当时的戏主任偏重戏剧,外文系研究生没一个专攻戏剧。他说清华外文系研究生都没出息。外文系不设出国深造的公费学额。
那时候杨绛的兴趣不在戏剧而在小说。年纪小。她不懂造化弄人。觉得不服气。
她无缘公费出国,就和钱锺书一同出国,借他的光,可省些生活费。
她就在图书馆里,读书,定下课程表,一本一本书从头到尾细读。
她有时候也去牛津大学当旁听生。
结婚后在牛津,他们租一间屋,很不方便。
她说:“我从来不是啃分数的学生,可是我很爱惜时间,也和锺书一样好读书,他来一位客人我就得牺牲三两个小时的阅读,勉力做贤妻,还得闻烟臭,心里暗暗叫苦。”
于是,她就外出寻找房子,看好房子后,就钱锺书一起看房子。
租了房子后,他们一起做餐。
锺书分不清左右,一把抓筷子,在生活上不会照顾人,但一直为杨绛做早餐。
做好了,还会端在架在床上的小桌子上。
可谓,相伴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