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宴|狗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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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爱吃肉,见肉齐收拾。

哥们白东来电话说,老太太明儿生日,让林杰过去热闹热闹。说好了,什么都不许带,带张嘴过去就行。

放下电话林杰就琢磨了,不带点东西心里还真过意不去。自己和白东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说两人穿一条裤子一点都不夸张。

小的时候,小区大院里就他和白东关系好。俩人都淘气,互相配合着干了不少坏事。看门老许头看他俩不顺眼,说了他们几句。第二天,门卫室的玻璃就被弹弓打破了。门卫老许头鼻子都气歪了,在小区里骂骂咧咧地问是那个兔仔子干的。俩人躲在百米远的电线杆子旁,看着像跳梁小丑的老许头,乐的东倒又西歪。

秋天的时候,把王奶奶在楼道里晾的白薯偷去在野地里烤着吃。吃完了后脸上无意抹的炭灰,看起来就像活包公。还把炮丈扔进二大爷家的厨房,吓的正在煲汤的二大爷把汤煲碰到了地上。二大爷天天煲养生汤,那中药味在整个楼道里乱蹿,弥久不散。让人觉得自己的家里,做的饭里,菜里都有了中药味,闻着反胃。

爸爸妈妈上班忙,林杰没少在白东家蹭饭。白东妈妈一直是个温和贤惠的女人。菜做的好吃,由其那大块红烧肉做的软糯香醇,诱人口水。对于无肉不欢的林杰来说,有肉吃就是顶美的日子。肉端上桌,一个人能吃半盘子。白妈妈也不恼,边给林杰夹肉边说:“多吃点,看你瘦的。”

林杰就这点好,吃再多的肉愣是不胖,加上天生皮肤黑,乍一看就像非洲难民。白妈妈心慈,倒也不吝啬那几块红烧肉。

想到这儿,林杰更觉得该带点东西给白妈妈。

可带点啥呢?

白东大小是个领导,巴着送礼的人肯定不少,家里不缺好东西。白东说了,在家里给老太太过生日,不请外人,就自个家人。林杰明白,这白东就是聪明,树大招风,刚当上领导怕被别人抓住把柄。

林杰在家里也想不出个头绪,索性来到街上溜达。今儿是礼拜天,他可以随便地逛。没有女朋友,父母又不在身边他还真没有要陪的人。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人在排着长长的队。走近看是家饭店新开张,在门口等着吃饭的人都焦急的排对等候。旁边花蓝上的花瓣,礼炮碎屑撒了一地。

林杰走过去一看,“贾记狗肉馆”。

狗肉!原来是卖狗肉的。对了,何不带份狗肉给老太太尝尝。老太太也和他一样好吃肉,但还真没吃过狗肉。听老太太说过,她也想尝尝狗肉,可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她家原来养过一条狗,后来死了。一位朋友说帮忙把狗处理掉,她就同意了。谁知第二天那朋友给他端来了一碗狗肉,说是特别香,让她尝尝。老太太看着碗里的肉,心里想着自己的狗,怎么也下不去嘴,含着泪把肉倒掉了。

打定注意,林杰回家了。

第二天,林杰早早来到狗肉馆,点了一份黄豆煲狗肉,趁热乎着就给白妈妈端了去。

敲开门,白东看着林杰手里端着煲锅说:“我说让你带嘴来就行,你还带啥菜啊!”

林杰神秘地说:“我带的菜你家肯定没有,保准老太太爱吃!”

白东笑了,“你小子就跟老太太的亲儿子似的!”

老太太看到林杰来了,高兴地说:“杰子,好久没来看白姨了,白姨做的红烧肉他们都说腻,就你给面子,爱吃。今也做了,你要多吃啊!”

林杰把手里的煲锅冲老太太晃了晃说:“白姨,我从小吃您做的红烧肉一直吃到现在也没吃腻。可不能总是让您做给我吃啊!您看,我也给您带好吃的来了!闻闻,香不?”

老太太拿起煲盖,把鼻子对着狗肉煲使劲吸了吸,“香!真香!杰子,这是啥肉啊?”

林杰笑眯眯地说:“白姨,只管吃,别问。好吃才是硬道理,管它是什么肉!”

这时候人也到齐了,除了林杰没一个外人,全是家里人。

蛋糕端上来了,蜡烛点上了,生日歌也唱了,接下来要老太太许愿。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我一把年纪了,也没啥愿望,就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还有林杰,赶紧娶个媳妇,都三十多了还打光棍呢!有媳妇了,白姨上你家蹭肉去!”说着看了看林杰。

林杰顺从地点了点头,“白姨放心,您过完生日我就去找,一准找个会做饭的!”

蛋糕撤下去,准备好的菜都码上了桌子。林杰把狗肉煲挪到老太太跟前说:“白姨,趁热吃,香着呢!”

老太太乐呵呵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嗬,真香。爽滑弹牙,糯而不烂,油而不腻。老太太便吃边赞叹,“好吃,好吃!还是林杰懂我!”

林杰看着老太太吃的这么高兴,心想这个礼送对了。

白东的姐夫也是个吃货。他看老太太吃的这么开心,还不住地夸赞也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说:“我尝尝啥肉这么好吃?”说着放进嘴里就嚼了起来。

“这不狗肉吗?我以为啥肉呢?”白东姐夫边吃边说。

老太太脸上的笑忽然就凝固了,夹起打算放进嘴里的肉也掉到了桌子底下。抬头惊恐地问林杰,“真是狗肉?”

众人听老太太这么一问都不吃菜了,停下手里的筷子等着林杰的回答。

林杰一看不好,这气氛不对啊!想糊弄过去,“啥狗肉啊!兔肉,兔子肉,专门养殖的肉兔肉!”

老太太“哇”一声吐的满桌子满地都是咽下肚子还没来的极消化的狗肉……

林杰傻眼了,望着这一切结结巴巴着说:“这这……白姨,白姨!”

老太太吐完了大喘着气说:“林杰你个臭小子,你这是坑我啊!我不能吃兔肉,吃了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原来老太太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家里缺粮吃。爸爸为了妈妈有充足的奶水喂弟弟,就把老太太养的兔子杀了炖给妈妈吃了。不明情况的她也吃了一碗。

老太太找不到自己的小兔子就问爸爸。爸爸说:“炖肉吃了,你自己不也吃了一碗么!”

老太太听了,直觉的喉咙发紧,胃里翻腾,哗啦地吐了一地。接着就发烧了,烧了三天,可把爸爸妈妈吓坏了。那时候医疗条件不是很好,爸爸跑了好几家医院,找了好几个神婆才把老太太的小命给救了回来。

从此她落下一个毛病,不能看见兔子。看到就会胸口发紧,想要呕吐。更别说吃兔肉了。

林杰听了后赶紧纠正说:“白姨,真对不起。其实这是狗肉不是兔肉。我以前听你说过想吃狗肉,可又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所以就想让您先吃,吃完再告诉您!谁知――唉!”

老太太缓过劲了,叹着气说:“杰子,不怪你,都怪我嘴馋。从今后,我再也不吃肉了,啥肉都不吃了!”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林杰走过去,握着老太太的手说:“白姨,我陪您一起戒!”

戒肉容易么?估计不容易!


琅琊令之二十四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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