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轨迹大致如此

周末花了两天时间,匆匆阅读了《斯通纳》。这本书是先生推荐的,说是尘封已久的一本书,一经出版、竟然跃居美国畅销书榜首。对于先生推荐的眼光,我一向十分认可,当然有时他会为标榜一下个人的特立独行、专门推荐一些小众的书。对于这本书,刚开始确实报着这种心态随意翻翻,一目十行。但是,看着看着,竟然深深陷入文字中,就算是如此平铺直叙的表达方式,也让人心砰砰跳,仿佛看到自己的轨迹,一种陷入泥潭无法自拔的感觉。

《斯通纳》完全直叙,完整描述了一个名叫斯通纳的人,从农民子弟如何上到大学、如何在大学从农学院转到文学专业、如何成为一名教师,以及结婚生子、最终走向人生终点的全过程。其中穿插了亲情困惑、友谊困惑、职场困惑、情感困惑。当然,由于斯特纳是文学专业的,书中还有大段关于中世纪英国文学的一些描述,就像某些神秘的原始在向你招手一样,让人神往。

读这样一本书,其实不需要任何技巧,只要跟着作者就好。每个人都是斯通纳,正常的人生轨迹也大致如此。每个人都会有选择、困惑、迷茫和顿悟的时候。也许你都已经忘记了这些的感受,但是跟着斯特纳,你会想起来。

哦,是的呀,当碰到自己喜欢的专业或事情的时候,真的是这样,身不由己、一片混沌中好像出现一点亮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跟着亮光的召唤直直地走,其他专业或者其他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婚姻也大抵如此。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婚姻,只有从自己父母身上才看到其他人婚姻的全过程。而看到斯特纳,会觉得原来每个人都会有婚姻的苦恼,生儿育女的苦恼,每个人的对应方式各有不同,于斯通纳是完全的逃避,完全的鸵鸟,而你呢?你是视而不见,还是积极尝试?还有,你所期望的婚姻状态,与子女相处的状态,是这样的吗?

还有职场上的烦恼。果真,哪里都会有不顺意的地方和时候。不管是针锋相对,还是避让三尺,最终也不过如此。想起杨绛的《我们仨》,人生不可事事圆满,有一些的遗憾才真实。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你看,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你又何必纠结于此呢?读到这里,你会不会轻叹一口气,或者轻舒一口气,瞬间也放下许多?

还有走到最后的感觉。也许就是一个字“累”。这几页的篇幅,在全文中比重很小,却感觉沉甸甸。还没走到这一步的人,但又见了许多走到这一步的人,是不是特别小心翼翼,窥探着这未知的、沉重的感知?当看到灵魂与肉体的别离,心里一紧却又释然,每个人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作者也是惜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全书就此结束。但即便合上书本,你依然会沉浸中书本中大抵平实的、略觉神秘的、带着宗教光坏的氛围。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好像窥探到了一个人真实的人生经历,就让人多了一点信心,也许对《浮士德》中与魔鬼的不交换能多了些坚定的不从和决绝。也许这种心灵的平静是找寻很久的,也许觉得自己跳出了自己、旁观自己的人生。这种奇特的感觉围绕着你,让你觉得惊奇。不是每本书都会让你有这种感觉。也许,是提前感受到了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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