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命之年的我,自以为经历过生死存亡,便可以大彻大悟,从参加三婶儿的丧事来看,我的修行还差很远,种种的迹象暴露了我仍然是悟不透生死的。
为三婶奔丧,我回到老家,见到了我三叔的瞬间,眼前浮起了已经去世30多年的父亲的影子,当时就有那么一股冲动,想扑到三叔怀里痛哭一场,让三叔代替父亲也疼爱我一回。
但是,白发苍苍的三叔看到历经坎坷的我,略显得手足无措,再加上又刚刚失去婶子,他本来就是一位需要安慰的老人,我怎么能任由我的情绪发泄?强忍着满眼的泪水,拉住三叔问候他,吃饭休息可还都好?三叔回复我说,他都好,让我不要挂念。
我与三叔寒暄几句赶快出来了,再继续深聊下去,我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和辛苦,见到长辈就是想撒撒娇啊。
这些年我父亲、我爷爷、我四叔、我大爷相继去世,兄弟姐妹们表现的都比我好,也许是我多年工作生活在外,没有很好尽到孝心的遗憾吧,沉重的悲伤令我无语凝噎,只能不停地转身偷偷抹去奔涌的泪水。
留在原籍的侄子和外甥们都比我懂礼节,看着已经成人的他们在管事人的指导下行着叩拜大礼,真切的感受到了一个人未曾远离自己生命的本源是多么的重要,这种深深的归属感是漂泊在外的游子们终生的向往吧。
顷刻之间理解了叶落归根的真谛。
嫁作他人妇,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为夫家生儿育女,在夫家族谱上留下淡淡的一笔,百年之后夫家祖坟上能留有一席之地,这就是为人妇为人母的生命最终的归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