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


无病呻吟,鲁迅先生有特定对此做文章,讽刺那些所谓的批评家。鲁迅先生的观点即是,倘若无病何故呻吟,只有自身才能体会。我也应属“无病呻吟”一流,只是时代的差异,我并不是因为家国情怀。

村里来了一条狗,身形与土狗无异,不同的是眼神里少了一丝野性。不知从哪里来,也许它只是路过,看它的模样应该是才离开之前的主人不久,也可能是被丢弃,至于为何丢弃,可能因为是它的血脉不够纯正,让主人在某一次的聚会上比狗环节失了体面。从它的毛发来看,此前的伙食标准应该算得上可以,茂密而顺滑,可能是流浪的日子里多少翻过垃圾,或者是与其他早已混迹江湖的野狗打过架,鼻梁处有些伤痕。整体看上去还算健康。

它自顾自的走在雨后还带着凉意的马路上,它不知去该去哪里,抬着头用鼻子嗅着附近是否有食物。自遇上野狗打了一架后仓惶而逃,不知道走了多远,已经是饿了一整天了。万没想到在这个狗比男人地位高的时代,它竟然会沦落至此。

我唤了唤,扔下一块骨头,它谨慎的嗅了嗅,一口叼在嘴里,头也不回,高傲的离去,没看我一眼。

醒来已是傍晚,头晕目眩,我时常会做梦,梦里的尽是模糊的,记得清晰的尽是些伤感的。以至于我时常感到郁结,无情绪所郁,无心事所结,混沌黯然,不知从何提起。也许这便是人之常态,为时之所迫,为物之所束,为情之所困。时之为众生尔,非个人所能变,顺其而生。物之为能者也,非妄想所得,天道酬勤。情之为愚者也,非智者所为,情不自禁。

三十年过去了,90年代至今,时代发展迅速到感觉不到人生的意义,光明与黑暗从来只是换了角色。只有文字是不变的,仍然是那些拿着笔的人,嘴巴是说不出声来的,只有文字才能被记录。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未变,能买到和吃进嘴里仍然是丰收年的稻谷,金灿灿的一大片,少了牛马,宽了马路,地里的人仍然是熟悉的,不过是苍老或是离去,新的面孔都在城市里遇见。城里的人摸不清轨迹,男女老少混在一起,有的旅行,有的唱歌,有的喝酒,有的隐匿在某个角落里,昏暗的灯光里,依稀传来模糊的嬉笑声。

但终究还是不变的,族谱上的人只是叫了不同的名字,DNA证明了一切的开始。我活着只是另一种形式的传承,我是自己的,也是他们的。过去到将来,我所见到的早就有人见过了,我所要做的早就有人做过了,我想要的公平的都是虚构的。

所以,他妈的,真是个卑劣的天才。

我们开始在结束的起点,谁也记不起曾经是谁。

他们说人生的意义在于体验生活,哦对,诗人在流浪,少女在美丽的金海岸。

不要多想,又不只是你自己,他们都一样,周而复始的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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