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作渡,眉目成书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你好,羽生结弦

阴阳师

4月1日,17年花滑世锦赛决赛场,亦是修罗场。这一天于我而言,本就只是个没什么玩笑可以开的愚人节。

自从开始上班工作,放在网络上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不是什么自律和向上,而是除了上班,很难拿出精力再扑在网上,这其中包括微博。我已经不记得我有多久没点开微博了,点开也是心不在焉的刷不到两分钟便会放下手机,宁可用这时间躺着发呆,放空自己。这一天晚上,电脑对于久未登录的账号已经不记得密码,我懒得输入,便在热门区看看打发时间,看到了很多刷世锦赛男单中国的运动员夺铜的消息,不免点开视频看一看,我对于这种富有美感的运动还是有些兴趣的,尽管我几乎从来不看体育节目。获铜牌的是个叫金博洋的男孩子,很小的样子,微博上都叫他天天、天总,视频看下来,我不是很懂花滑的技术问题,所以一个外行的眼光,嗯,确实不错,也没有摔倒。下面的评论里很多都在说第二名就不提了,分数太水了;但是人家金牌确实名副其实,我们天总应该第二的。

一点也不害臊的说,我的眼睛被那个金牌后边的名字吸引了:羽生结弦。

这名字是艺名吧?一看就是个日本人,日语翻译成中文并不是音译,其中规律我不了解,但是并不是像音译一样可以随意改动同音不同字的,我从来没听到过一个那么美的日语名字。百度之,看看中国网友无一不服的金牌到底是什么表现。

于是,我哭了。

是真的哭了,hope and legacy,这么抽象的主题,竟然被表演的那么具体,在技术难度上竟然每个指尖都在美,每个眼神都在传递情绪。很多年以来,我也零散的关注过花滑大赛,有时候正好赶上比赛都会看两眼,但是大多数选手的表现我只是会评论:嗯,花滑也是个培养气质的运动,不错。这次羽生结弦的世锦赛,却让我瞬间明白了,原来花滑这个运动也可以美的那么具体。

继续百度,竟然被指路到知乎,“喜欢上羽生结弦是种什么体验”,有一个短回答说:不要搜索“羽生结弦阴阳师”“羽生结弦巴黎散步道”,出了事儿概不负责。这么明显在说反话的回答,我很心甘情愿的跳进答主挖好的坑。

以前,我讨厌日本的所有东西,包括他们装神弄鬼的那一套,包括动漫,甚至包括日语、日剧,我知道日本有很多好东西,但是身为射手座我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听着日语去看那些精品剧或者精品文化,即使日本出了久石让这种大师级人物。但是一场花滑比赛,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爱上了和风,爱上了阴阳师,爱上了这个日本人,羽生结弦。

破纪录的那场阴阳师,同一个人,4分30秒中包含了和其他场比赛一样的所有固定技术动作,仅靠动作之间的连接和定级步法,就展现了完全不同于1号那天比赛的美感,阳刚、大气、至纯至善、包容万象。在这之前,我不知道阴阳师是什么,但是这之后,我知道,安倍晴明就是羽生结弦的样子。

后来看了他一场又一场的比赛和所有的纪录片,有努力的他、倔强的他、坚毅的他、中二的他、可爱的他、在赛场发光的他、在训练场一次次摔倒的他。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很多运动员,包括我国的金牌得主们,付出的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毅力,并且很多的付出不会输给羽生结弦,但是这次让我爱上的是他冷静的头脑下不拼不罢休的那股劲儿。那些不甘、坚定的眼神,我在他的每一场表演、台下的每一次训练、每一次总结思考中都能找到。于是我醍醐灌顶,啊,原来获得那么多掌声与荣誉的人,是几年如一日的用这样的眼神走过来的,那么我凭什么就不行?我就要自我放弃过平淡庸俗的生活?

其实,我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琦哥的情景,全国少年组独舞冠军,在台上给我们这些小豆子做返场表演,也是这样远看瘦削但在舞台上美到指尖全身都在发光,但是在后台看到他,觉得好有安全感,小小年纪站在那里说着话却让我感觉那是一棵树。后来阴差阳错能和他搭档,三年时光,我近距离的感受到何为头脑清醒下的不疯魔不成活,有时为了表现一种情绪,会尝试在每一个节拍打磨动作角度。这次看到柚子,也是这样一个清冷瘦削的少年,恩现在是男人了,却在自己专注的事情上气场全开,坚定不移。14年在上海的比赛,热身被撞飞的情况下,返回热身区,六分钟的时间,从确认自己各项身体机能、各种动作、意识清醒到根据身体条件算着分数重新编排动作构成,看他那六分钟,眼神都是不在现场的,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算着分数想着该怎么稳住水平,我相信教练一次次叫他去休息,提醒他健康是最重要的这些,他全都没听见,除了点头,他只说了一句话“跳!”。我曾经在近乎静止状态下被飞速过来的人撞过,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的状态:先是周围光亮色彩声音全部消失,感觉自己突然进入了黑洞,随着疼痛加剧,意识开始恢复,但是会绝望的开始检查是不是自己看不见了听不见了,是不是自己要残废了,是不是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手举在眼前默念着我能看见我能看见,睁大眼睛静下心,连气都不敢喘,想证实我没什么事情,但是眼睛所见都是玄幻的阴影甚至只有黑暗,耳边是各种被放大无数倍的声音,钻入我脑袋,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说的这么玄,但其实那次我只是轻度脑震荡,只有很轻微的呕吐症状。像柚子这样,不到一分钟,自己爬起来;不到五分钟决定继续参赛;不到六分钟改编好了适应身体条件的动作;比赛四分三十秒,跳稳了两个四周跳摔了五次拿到了银牌;下了场,站都站不住。于他的表现,我无法用语言描绘感受,我除了震惊就是像被人打了一锤子一样的透彻。

看他备战索契冬奥会的纪录片,原来金牌来的那么不易,当年男单战况焦灼,并不是各国解说的那么“王者归来”,那么“独树一帜”,那么“稳操胜券”,这块金牌的基础是源于2010年,早在冬奥四年前小柚子就决定为了金牌跳四周跳。当年只有普皇跳了一个四周跳并且滑联打分并没有给予肯定的情况下,柚子看到了今后的走向,他说“我要当变革者”,于是有了那么多年的苦练,在其他人并没有把四周跳放在心上的时候。为了奥运,4T和4S同时上,为了在战术上压制陈伟群,把所有连跳放在节目后半部分以便拿到更多的基础分。看了他很多采访和记录,太多的想法,太多的高瞻远瞩,太多的不为外界所动,这些我不知道算不算射手座的特质,但是能一直坚持这些,才有了这几年出了那么多小将的前提下,还是领头羊的地位。他的一些理性思考还有很多,包括在三连战比赛日程中,参加一般性考试考上了早稻田。他的付出无人体会,可能伴随他的只有孤独和痛苦,但是于我而言,这些精彩的关乎人生选择的成绩单摆在这里,我对这个春天爱上的这个人无怨无悔。

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是这几天更加立体的看待羽生结弦这个人,而不是只花痴他比赛节目和传达出的情感与美,相对于这些,我更愿意去发掘他是怎样成为这样的人,怎样的想法来支撑他走到今天。比我整小四岁的少年,却让我这个苍老的心又恢复跳动。我知道,于我这个普通人,光芒万丈已不可能,但是,谁知道呢,以后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到底还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能做到的不奋力拼搏而是后来后悔遗憾,这又何必”,柚子的这句话我会记住。

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心甘情愿爱上这样一个人,桃花能量减少,只期望羽生结弦能永远这样活出精彩,永远身体健康,平安退役。

最后感谢世锦赛,感谢羽生结弦带给我的感动与希望,感谢表演滑天鹅湖的如梦如幻,和结尾定格陈滢姐姐的点评“时光作渡,眉目成书,从此我们的深情不被辜负,感谢羽生结弦让我们在他最好的年纪遇到他”,也感谢上天让我在最需要激励与改变的年华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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