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我是不上发条的。(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题记
南方雨后的冬日早上,没有一点冬天的冷气,有点不像冬天的样子,但对于蜗居已久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徒步的好天气。于是“踏上一叶孤舟,便离开了所有码头”今日无它事,只为穿越行。
和驴友们在桃花岭汇合后,便拾级而上,对于曾经的运动小达人来说this is a piece of cake 但今非昔比,久不运动刚爬了一点点路程,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大不如曾经的身轻如燕。
到达石阶的终点之后是三连坡,站在山坳处远望这座城,水汽茫茫若雾。继续向前,便是碎石遍布的山脊,山脊上坑坑洼洼,再加上刚下过雨,路面湿滑,道路充满了小小的挑战。玄色曾在 《哑舍》中写道“平坦的路好走,但泥泞的路上才能留下脚印”或许此程要我的2019留下一点不寻常的记忆吧。
泥泞的下坡路,踩中间的碎石走——太滑,揪路边的植被走——带刺,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得走螃蟹步好不尴尬。此刻,路边红的、白的盛开的山茶花,仿佛在嬉笑我的步伐;黄的、弯的芦苇仿佛在戏谑我的气喘;绿的、枯的树枝,仿佛在挑逗我的趔趄。哦,这可爱的大自然,当你把他们当做朋友时,他们无时无刻不在陪伴你,见证你的笑语,也见证你的印记。
……我曾经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 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也平凡着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
翻过几座岭之后便到了桃花岭步道,步道是由人工开凿的,路面平整而舒坦,路边是人工修葺好的植被。之后便转入青石古道,桃花岭毕竟坐落于市区,虽然身旁宛荒野,但远处的车鸣、山间的狗吠“出卖”了它的真实身份,唯有耳边的鸟鸣交给你一丝脱离物欲都市的安慰,这种纠结、繁杂的情感,让人有一种时空的错乱感。
从桃花岭下来,便到了西二环,西二环隔断了桃花岭与岳麓山,站在西二环的桥上,看桥下车水马龙。被山间清冷的风瞬间吹回到了冬天,此时脑海中只浮现那句“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又偏偏引山洪”这穿堂风真冷,一个寒颤,马上乖乖的把羽绒服穿上了。
吃完午饭从后山开始翻越岳麓山,开始便是一条布满碎叶的羊肠小道,随着山势渐高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重新回到山林。此刻太阳出来了,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落到枯叶上,脚下窸窣作响,头顶鸟儿拉着清脆的歌喉在吟唱。
在我周遭,树木晃动着叶子
呼喊着:“请静候片刻吧。”
阳光透过枝桠的缝隙倾泻。
——《当我置身树丛中》玛丽•奥利弗
继续向前,在领队的带领下,我们完美地与所有的“罗马大道”擦肩而过,穿行在杳无人迹的山林,在与草木的静默无言中,互相赠送片刻生命。
我们每个人来到世界上,都是独自旅行,即使有人相伴,终究各奔东西。下午三点钟到达岳麓山脚下,与队友们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