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隐去身形,浮在水面,凤九随手捡起三个荷花灯,回头看向东华,笑眯眯地道:“就这三个吧。”东华点了点头,打开了第一个荷花灯,是一个书生所放,上面写着:“寒窗十年,但求今年秋试高中。”
凤九来到书生身旁,见其一脸浩然正气,乃光明磊落之人,他日若能入朝为官,定会造福百姓。东华点了点头,凤九对他的眉心一捏诀,为他开了窍。
深夜,东华和凤九进入书生的梦境。“念你为人正直,心地纯良,本上仙已为你开窍,只要认真备考,刻苦钻研,今年定能高中。”书生感动地向二人跪拜行礼。
一觉醒来,书生便更加刻苦认真,数月后,果然高中进士。被朝廷派到了当初许愿这一处为官,造福百姓,被世人交口称赞。
风流和东华又打开了第二个荷花灯,字迹娟秀,书自一位千金。上书两行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两人来到这位小姐面前,观其面相温婉善良,秀外慧中,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凤九拿出一截红绳,悄悄藏在了这位小姐身上,又将另一端绑在方才的书生身上。随后捏诀向九重天上的月下仙人打了个招呼,便给二人定了下来。
后来书生高中后到此地为官,恰逢小姐在城外布施时被贼人所困。书生救下了小姐,两人一见倾心,定下了终身。两人成婚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终此一生,传为佳话。
最后一盏荷花灯,字体歪歪扭扭的,凤九废了好些功夫才看明白,写的是:阿娘别再生病了。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写的。
女孩的父亲去年上山狩猎,失足落崖丧命了。母亲为了养活两人,十分操劳,近月来更是病倒了。可本就捉襟见肘的家里,根本没有钱去请大夫。见娘亲日渐虚弱,女孩却别无他法,只能祈求上苍。
凤九也是当娘的,看到这个女孩,格外心疼。便传了女孩一身医术。后来女孩治好了自己的娘亲,免费替同样穷困的邻里看诊,逐渐美名远扬。得到了上天的恩赐的女孩依旧努力,最后成为了四海闻名的神医,受人敬仰,流芳百世。
“帝君,我们这样会不会扰乱其他人的气运?”凤九还是略有些担心的。东华笑着摇摇头:“不会,小白做得很好。你只是点拨他们,并没有直接决定他们的命运。他们所得的,最终还是靠努力换来的,并不算违规。”
凤九听后,放心地点了点头。东华牵着凤九回了碧海苍灵。两人泛舟湖中,躺在船上赏月。身旁是莲花的清香,朗朗明月高悬,微风拂过耳畔,娇妻在怀,最是惬意不过。
“小白……”东华看向身侧的小狐狸,眸中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凤九闻声转头与东华对视,东华轻轻地在凤九眼上印上一吻。“还好,还好你还在。当初天命石说你我缘薄,可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区区天命石,又岂能定你我命数?那三百年,我疯了一般想你,却又不敢寻你,我怕你不愿回来,怕你回来我却陪不了你。小白,还好你回来了。”
凤九听得有点心疼,双手圈紧了东华的腰。“你总是骗我的,有什么大事你从来不同我说。我差点就错过了你。”气氛恰到好处,月光落在东华的银发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凤九主动吻上东华。惊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芙蕖摇曳,莲叶轻摆,鱼儿也纷纷躲了起来。无人摆渡的小舟悠然打转,误入藕花深处,细碎了羞人的呢喃。美好的夜晚,适合做一些,美好的事。比如,吃紫薯饼和生狐狸崽。
待到凤九醒来,已经是在寝殿中。平日里碧海苍灵不对外开放,只有她与东华在。凤九醒来时,东华却不在寝殿中。凤九正要起身去寻,却见东华推门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看凤九醒来,东华笑了笑:“小白,燕池悟来信,说魔界已整顿好,邀你魔界一游。”凤九一听眼睛都亮了,魔界她倒是去过一两次,可都是不美好的回忆,这次倒是可以和帝君去游玩一番,便欣然应允。
东华带着凤九到魔界游历,两人先到了魔族一个边陲小镇,此乃人魔两族交界之处,属于紫魔君的领地。此处的魔族因为长期与人族友好共存,此处的魔族性格大多直爽且纯良。
魔族开放市集,与人族一般快乐又平静地生活着。“帝君,看来,这魔族与人间并无不同。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凤九很快便被路边的摊位吸引了。东华耐心地解释着:“这是魔界特有的糕点,用生长在魔界的幽芷花制作的。”
凤九开心地买了一屉,尝了一口后,对幽芷糕赞不绝口。东华看着凤九开心的模样,不禁牵起了嘴角,他的小白,果然还是个孩子。“小白,跑慢点,仔细着脚下。”东华闪现到凤九的身后,一把环住了凤九的腰。
两人一同走到了一处擂台前,凤九好奇地拉着东华围上去。向旁边的人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城主的女儿在抛绣球招亲。
凤九看了看那位美艳的魔族少女,又看了看身旁高大英俊的帝君。按照话本中的发展,那位美貌又天真烂漫的小姐,会把绣球砸向帝君,随后无论如何都要嫁给帝君。然后他们三人便会发生一系列的爱恨纠葛。
凤九下意识地拉着东华退到人群后,东华看了眼被凤九捉得紧紧的手,嘴角微勾。但剧情,和凤九想的不太一样,那位美貌的魔族小姐,把绣球扔给了一位其貌不扬的男子。
虽然有点意外,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天底下有的是不肤浅的,注重内涵的人。凤九也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话本只不过是话本。东华看破不说破,笑了笑,摸了摸凤九的小脑袋。两人便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像凤九这样修为不算高的神仙,在魔界这种魔气浓郁的地方,修为会被压制,还会感到困乏,因此今天逛了一天凤九累得很,无精打采的,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是城主家地千金成婚地大日子。城主府摆流水席,邀请宾客,凤九道:“人间和仙界的婚礼我都见识过了,唯独未曾见过魔界的婚礼,要不我们也去参观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