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母亲第一次牵我的手

文‖小小京同学

问:在记忆中,妈妈牵着你柔软手漫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是什么时候?

我回答说:19岁那年!

也许有人会张着大嘴,不可思议的问我:

“你19岁之前你妈没牵过你的手?是不是你丫记性不好给忘了?”

我可以肯定回答:“刚生下来不记事,那时候我妈有没有偷偷牵我手,我真不知道。但我四岁记事以来,我妈就外出打工了,这期间我断断续续见过她很多次,她再没牵过我的手,直到19岁那天……”

十月一日放假那几天,我本来是打算和室友王薇去学校附近一家饭店做做兼职。

毕竟小镇上走出来穷学生赶不上城里孩子,一有时间,就想着去挣点钱,缓解一下家庭的压力!

突然临时接到制图老师群发的消息:这个假期你们每个人必须准备一台电脑,我们这学期制图比较紧张!

我看着这段话,良久没有任何反应,坐在床上,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可以倒背如流的手机号码。

“喂,啥事?”

电话里传出一个讲普通话女士声音,即熟悉又陌生!

我拿着手机,怔在那动弹不得。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因为她今年成了房奴,每个月都要还一笔贷款。

半晌,我支支吾吾的说:

“那个,妈,我们老师让我们买电脑,学习用的,我不是学习制图的吗?得用!”

我喘了一口气,故意又加了一句话:“我们老师让我们买的!”

我妈总感觉我很浮,对我的话总是半信半疑,或许也是因为长年见不得几面造成的吧!

我有点忐忑的等待她的回应,我怕她拒绝我,心里没有底!

良久传出一句话:“你十月一放假来我这,我带你去买?”

我刚想兴奋的答应,突然想起个王薇的约定,心里瞬间纠结起来。

在妈妈和王薇之间,我选择了前者,因为我知道我若不去,我妈肯定不会给我买,这么多年来,她说话一向如此!

我怀着歉疚把事情一五一十解释给王薇听,王薇笑着安慰我说:

“没事的,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说着还给了我一个安心的拥抱!

到了那,我妈把我撂在一旁,不闻不问,她去加她的班,随我怎么活!

妈妈是爱我的,这点我确定,只是她不会表达,比较木纳!

好不容易等到她放了半天假,带我去买了电脑。

我知道她上班忙,但在我未去之前我不知道那么忙,每天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工作,天微亮就起,深夜归来。

以前不懂事我总责怪她:“天天不给我打电话,别人都是父母主动打给他们,我不联系你,你是不是都忘了我这个女儿了?”

妈妈望着我,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一向说话流利的妈妈突然结巴起来解释说:

“我……我下班太晚,怕,怕耽误你休息!”

我没说话,扭头离开,我怕妈妈看到我泪流成河的窘样,毕竟我是那么要强。

那时我才发现我是如此自私,不懂事,一点也不会体谅人!

十月七日那天,我知道是海宁市一年一次壮观的观潮节。我也知道妈妈明天依旧上班!

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醒那么早,五点就醒了,我看着妈妈正在酣睡,我心想,一会在喊她起来吧!多睡会,每天加班,她太累了!

我坐在床上玩了会手机,妈妈还没起来,我有点不可思议,她平时这个点都到工厂了,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安的下床喊她,妈妈睡眼朦胧的看着我说:“你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早什么啊?你不看看几点了?”

我把手机拿给她看时间,她推开手机说:“忘了跟你说了,我今天请假了,我一会带你去观潮去!”

然后她翻了个身,闭上眼,挪动嘴唇轻声说了一句:“让我再睡会!”

吃完早饭,洗好搞好大约九点半,我们就出发了!

妈妈骑着电动车带着我,我不常来母亲这,但是每次来,都是这辆破旧的电动车,它见证了妈妈这些年走过的路,经历的坎坷!

转过弯,我发现这条路人潮拥挤,我抬起来,看见这张路牌,我举起手机,拍了下来!

这是我坐在妈妈车上拍的

我一脸疑惑的问妈妈:“妈,还有13km啊?”

妈妈带着头盔,风又很大,我隐约听见妈妈说:“我们不去那里观潮,我们去的是另一个地方,那里观潮看的更远!视野更开阔些!”

越往前行,车越拥挤,骑着电动车还不如步行来的快,我和妈妈当机立断,下车步行。

我们把车停在不碍事的一旁,我和妈妈边走边聊。

妈妈扭头问我:“今天下午几点的火车?”

“嗯,下午四点多!”

“唉,还没刚来就走,这几天厂里忙,也没带你到处转转!”

妈妈看着我,眼里都是愧疚,我瞬间感觉眼前这个女人好陌生,她以前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为了打消妈妈的愧疚,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看着她说:

“依稀,没事,你上班也不容易,再说,我一个人在家也挺好,我不喜欢溜达!你知道的!”

突然母亲的一个举动让我眼里瞬间泛起泪花!

她先是摸了一下我的脑袋,随即牵着我的手。

当时我心如潮水一样,翻来覆去,我手心全都是汗,我感觉到她的手掌很粗糙,这么多年我从未看过她的手,也从未为她剪过一次指甲!

我仰起头,看向天,我怕眼泪滴落,就这样被妈妈牵着缓缓前行,前方一片空白,可我却感觉很心安!

这么多年我对妈妈一直是非常不满,感觉她不够关心和心疼自己,在这一刻,我突然释怀了。

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母亲的手掌更温暖!手掌的温度一点点侵入我得体内,温暖了我冰冷的心!


我是小小京同学

敢写,敢做,敢幻想是我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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