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搬货,马上启航了。”对于我来说这是归去的最好方式,我不是一无所有,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等了五年,并不是煎熬的五年。确切地说,五年的岁月里,我完成了我的弗吉尼亚梦。我看见教官们由冷血残酷变为热血友善,我看见学生们由傲气夺人到精诚团结。但,那终究不是我的归宿。之后的雇佣兵的生活,只不过我对自已所需的历练,我不要善良,因为那终究不会得到同情,我了解了生存,更有了阴谋。
今天,我等到了,我要告别二十年的人生。我麻利搬起了货物,一回又一回,我不怕流汗,不怕辛苦。“快点,快点,不要偷懒”我更快了,我也不再有桀傲不驯的意气。不知道我搬了多少回,终于最后一次了,再见。
“皓白,没想到,你已经拮据到此了”是,代子小姐。我己不是当初,更不会笑脸迎人,“我走了,再见”
“好,这把武士刀送给你。”我接过了刀,转身,把不属于我的从脑海中磨灭。
“我会找你的,”我早已扛着物货上了货轮。
走了,起锚了,该走了。
沉重的货轮声,浓厚的烟气。我躲进货舱。接下来,就是沉睡,也许我就此死去了。
五年了,我再次回到了那个夜晚,死寂的夜晚,双耳回环着枪声,哭声,我的哭声,“快跑,快跑”血溅我脸,我视野变红了。腥烫的浓血。睡眼中的血红,勾起我,五年后的我。
再见,方皓白;再见,我。
我,已无身份,皓白,只不过为复仇者。
再见,我将回来,但已不再是长辈面前唯唯诺诺的自已。
再见,我必重归,但绝不再是同学面前萧洒随意的自己。
再见,我踏归途,眼中的不归之路。
“开门,开门”随着啪啪的击门声。
“再见,皓白”我暗想道。我起身正要开门。
“啪,啪啪啪,嗒砰”我快速开门,,,
海员的表情告诉我出事了。“是,,是海盗
,,,船,,船长说,全,,全部到甲板集合”“恩,我知道了”我平静地回答。我回身提箱,“快点,拿箱子干什么”我看了他一眼”不关你事,走吧。”说实说我并不想和他多费口舌。
甲板上海员全都到齐了,在我看来,我不算海员,偷渡者更切合我。
整艘货轮就五位护航人员,我并不认为他们能保护我。
“大家,不要乱。我们是驻港海军,执行护航任务。请你们听从我们安排。”
我只知道他们是护航人员,但我并不了解他们。
作为一名从危险中走出的反抗者,他会最快的掌控周围环境,我也不例外。
我有预谋的离开了,制高点,最佳狙击位置,接着便是等待。
甲板上船员快速撤离,我知道他们的心情,个个如待宰羔羊,五年前我和他们一样恐惧,因而生必由我来掌控。
护航者迅速布置警戒,应变之快,布属之密,不亚于美国三角洲部队。海盗逼近中,但他们毫无反应,至少该开枪了。越来越近了,我不该再等待
“嘭嘭嘭,,,,”是震摄弹,难道只有这些
,在护航队长喊话时,我决定搜索目标,透过瞄准镜,我锁定3人,他们的逼近以足以使我感到威胁,再见吧,羔羊。
他们也不是最罪恶的,但他们已经失去生命的意义。
第一个,眉心……状况依旧。聪明的海军特战队员懂得借力打力。
迅速,接着第二个,胸部……
第三个,使他们意识到危险,
“退却,是你们最聪明的抉择,否则就是死亡”,我挪动枪口,第四个……,退了,我收手了,我并不嗜血,我仍旧隐蔽,如蛇,注视着危险的离去,时间慢慢的流逝,甲板恢复如初,静寂,静寂,
特战队依旧警戒,腕上的手表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走过…………
“危险已然消失。”我把枪依旧放在制高点
。悄悄的躲开了特战队警戒视野,进入我的房间,把水倒在裤子上,我坐在床上。
静静的,静静的,脚步声出现了。
咚咚咚咚咚………
我是蛇,
冷血是我的本性,
伪装是我的本能。
门开了,“老板,他们走了吗?”
“你瞧瞧你,至于吗?”他瞪了我一眼,
“我们到处找你,你太胆小了。”
“我们安全了!多亏了特战队!”
他环顾四周扫视,“你的裤子?”
我低头看了一下,然后抬头,边笑边挠头,说:“不好意思!”
“咳,没事,你太胆小了!我们都在找你。”
“你跟我走吧!去甲板,大家还在找你呢!”
我跟在后面,到了甲板上面。
船长:“大家不要忙活了!绍华找到了!”
“你到哪了!大家都着急死了!”,其他水手问道。我并未作答,明天以后我们将形同陌路,对陌生人来说客不客套,是没必要的。
“大家,安静,向我们战士们表示我们的感谢之情!有请特战队队长发言,大家鼓掌欢迎,”船长鼓掌欢迎。
“大家安全,就是我们最有力的发言。我们职责所在,誓将捍卫疆土。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壮烈,才配得掌声。
责任、荣誉、国家,这是士兵们的信条;但是对于黑暗下的佣兵呢!只有金钱吗?我对这些特战队没有好感,因为他们对我来说毫无帮助,而且我讨厌拿枪的陌生人,那是潜在的威胁,过去的生活,拿着它就有了掌握权。
我无意招惹他们,因为我的目标不在此。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招惹我呢!
“皓白,过来一下。”船长向我挥挥手。
我是小跑过去的,曾经的傲气已经全无了,我已不再是5 年前的我,我只不过是一名要干活来获取回国路费的一名普通人,一名有着不同经历的陌生人。
跑到船长面前,“同志,请你出示证件!",是那位队长说的。我好不犹豫的从上衣兜掏出我的证件。
一个刚用金钱买来的,我已意识到金钱的作用;它可以毁掉一个人,它也可以成就一个人;接下来,它要成就我。
“你刚才去哪里?”,队长发问道,熟悉的眼神,那是审问则犯人时的眼睛;盯着我,我意识到麻烦了。
但具备反审问技能的我知道怎么应对他,“我躲在屋里啦,我惧怕枪声,更惧怕死亡。这是正常反应,长官。”
“我让船长把你们组织起来,你不知道?”,我看了一眼船长。
“同志,他当时没听到,他不可能的,你们肯定弄错了。”,然后又附耳说了一些话。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肯定是“他都尿裤了。”
也许是为了我的脸面,但脸面早在5年前就被我丢了。
我的伪装成功了,在那位队长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后。我听到了,“同志,谢谢你的配合。”他把证件递给了我。
“谢谢,”我接过了证件。“我没事了吧!”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他笑着,“没事,中国欢迎你。”
我把证件插入我上衣兜里,“船长,我回去了。”,“你走吧,”,他冲我点了点了头。
天空依旧那么蓝,海鸥依旧飞翔。一路上,有海鸥作伴。时而俯冲,也许是饿了,也许是炫耀,总之那是漂亮的;时而翱翔,不对,应是大多在翱翔,那是俯冲的前奏,瞧准时机,如箭一样出击,完美猎者。蓝蓝的海样,广阔无际,渺小的船舶静静的穿行者,而我?时静是动的洋流,使我如同置身于摇篮里,只有敬畏。
轰隆的马达声取代海禽鸣叫声,一个接一个队员陆续上了直升飞机,同时他们还带走了我的枪。
枪,对我来说是没用的;杀人,不一定用枪;人是可以毁灭一切的,但需要激发,当其承受一切时。
飞机起飞了,马达的轰鸣预示危机的解除;海鸟,再一次集群,再一次的退去;一次的搏击,又一次恢复平静。摇摇晃晃的船舶,马上就要被海水吞噬了,
不管如何,天依旧如此,海水依旧滚滚;船依旧在行,我依旧为过去而生,再见我曾经的我。
一路的鸣叫,被停泊的鸣笛所代替;港口上挤满了人,有哭的有笑的,但终是再次相见的喜悦,没有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但他们是幸福,他们享受了相见的喜悦。
“如果有一天,你归来,我会迎接你。”这是一个不成誓言的誓言,一个永远存在曾经的誓言;今天,她不会来,如若她来,我们也形同陌路;曾经,我们的自己,都已逝在往日。
我,该走了。我慢慢走向我的小屋,从床底下拉出我的箱包,拉着扶手走了,门不用锁了,因为它的秘密已经走了。
“皓白,你少拿行李了吧。”是船长,的确我还有一个长箱子,但那个已被他人拿走了,被那个队长。
我依旧前行,没必要解释,因为我没必要惹麻烦,任何于我无意的事情,都可能带来麻烦,我不允许这样的可能存在。
依旧拉着箱子,依旧低头前行,走在甲板上,走过一个一个行者,消失在匆匆的行人之中,这也是本人的归宿。走在弦梯上,慢慢着,这一刻终不会停留。
这一步跨去,再见,曾经的自己;你好,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