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教会了我们许多东西

民间竹织物鱼篓•雁韧摄

【2017年11月13日】03:22亮灯。我坐在书桌前,沉思良久,方始动笔。黎湛线上传来几声火车驶过的笛鸣,划破了凌晨的寂静。

搁笔,看看手机上的朋友圈,军发给恒的消息:“我已到深圳,等你请我宵夜”,时间为00:50,这自然是报平安,并开玩笑的。

今年9月8日之前,我还不知道这纷繁的人间,有一个叫军的青年男子,将成为我的侄女婿。

9月9日,在武弟乔迁新居的酒宴上,我照样的填写着礼单,见一高大稳重的青年男子,穿一套黑色的秋衣,从眼前一闪而过。坐在一旁帮忙的谢老师告诉我:“他是婷婷的男朋友”。我想好好打量一下他时,他已进入客厅。

过了若干日子,婷婷晒出了他俩的结婚证,接着是11月2日,他俩举行了婚礼,我和众亲友都前往祝贺。我们吴氏一族,从此添了一门刘姓的亲戚。

那天,恒侄从深圳归来,特与他的朋友,那个深圳大学的青年学生,来探望我。闲谈中我问恒侄,军是做哪行的?他说,军在深圳一家大型企业做仓管。

不管他做哪项工作,他都是一个能独立生活的青年。从接触和他在微信朋友圈所发的消息看,他给我留下了较好的印象。在这沉寂的黎明,我默默地祝福他们,愿他们和睦幸福。

早上八点,应友人约,赴湛江参加知青朋友聚会。到寸金公园侧下车,打电话给肖先,仅十把分钟,他就开车过来,同我一起去嘉瑞禾酒店。

停好车,他对我说,时间尚早,先在街上走走吧。我们在热闹的街道漫步,边走边聊。他告诉我,这一带原是郊野,现在成了商业区和住宅小区,街道纵横,高楼大厦林立,繁华可与市中心媲美。

他还告诉我,此地的原居者,早已洗脚上田,他们有商铺,有房子出租,连嘉瑞禾酒家,都是他们办的。这一带,他们最富有了。

当我们继续往前走时,我眼前为之一亮,湛江市第二小学的标志赫然在目。我说,二小怎么在这边了?他说,从大德路那边迁来的。

哦,大德路,二小!当年我二叔一家,就住在大德路东侧的一座两层的小阁楼里,有一个小小的院子,种有一棵番石榴树。我二叔先后在市二中、五中任教,还当过教工工会的主席。而我的二婶,就是二小的吕婉文老师。

二叔,二婶,侄儿怀念你们!

随着社会的发展,我那堂弟堂妹,现在各有自己的套房,住得宽畅而舒适,非我二叔往昔的小阁楼可比。

我们沿着二小的围墙往回走时,莹、萍突然从背后赶了上来,乐呵呵的笑道:你们谈得这么入迷,我俩跟你们好一段路了!肖先朗声道:幸好没有说你俩的坏话!

我们说说笑笑,一起往嘉瑞禾酒家走去,宛如四十多年前,我们年轻时在乡村一起耕耘,同吃一锅饭,同在谷场上仰望星空,或点燃炉火,煮起宵夜,围炉夜话,又或翩翩起舞,吹拉弹唱一般,开心而快乐。

那时候在乡村劳作,虽然艰苦,但我们并没有虚度年华、蹉跎岁月。生活教会了我们许多东西,经过多年的社会实践,使我们有了较丰富的阅历和经验,有了面对困难,信心百倍的勇气。

我们刚踏进218房,早到的廿余位朋友,一片欢声笑语。互相打过招呼,召集此次聚会的昙,便吩咐服务员上包点,上菜。

昙的肤色保养得很好。一眼看去,她的容颜,仍显年轻,五官端正,容光焕发,脸色红润,面对面都看不到眼角的鱼尾纹。

她文静地坐在那儿,微笑着注视我们,很少说话,静静地听我们说。当年在知青场,她是50多个女知青中,最美丽的一个女子。她文静内向的性格,无人不晓。她从不在众人面前嘻嘻哈哈,稍有闲暇,就读书写字。

不了解其性格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其实不然。她那当小学教师的母亲,从小对她严加管教,又痛爱有加,长期的熏陶,她自有她的涵养功夫,有她丰富的内心世界,聪明才智和淑女形象,更有她未有机遇展示出来的活动能力和强烈的事业心。

她那种不让须眉的志气,内心的坚强,坦荡的襟怀,儒商的灵活,周详,对待我们知青朋友和别的人们,真诚善良,温和的一面,后来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她和她的先生,都是商界的成功人士,又都是我们的好友,为我们所尊重和信任。

我们边吃边聊。有朋友将手机点了录相键,置于旋转的餐桌上,录下聚会的景况和彼此的祝福语。当手机转到萍的面前时,她说:感谢昙姐!

昙笑道:谢谢大家!她永远都是如此轻言细语,温柔妩媚,甜甜的微笑,总洋溢在那张好看的脸上。

下午一时许,当大家都吃好喝好之后,昙说要赶飞机,先行结了账,向我们告别。朋友们站起来,涌上前去同她握手言别。她就那样热情地笑着,见我站在他们的背面,便叫了我一声,跨前几步,伸过手来,同我握别。

我目送她转身而去。四十多年的朋友,心里多有不舍。难得的是,她身在异地,事业有成,仍不忘初心,几乎年年归来,约我们见面,聚会一番。那分情谊,着实让我感动。

下午三点到家。夜,整理书籍。

金沙湾之畔•雁韧摄

湛江的楼宇•雁韧摄

作者手稿(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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